第二百七十六章 美好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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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婉卿没有排斥他的拥抱,任由他抱着,犹豫了一瞬,而后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母亲离世后,庄国公府没有主母,父亲一个大男人当家,而武将又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家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们兄妹三人自由得很。 记得某次她和两个哥哥过年那天上街玩,就遇上本该陪父母过新年的晏景舟,当时晏景舟喝得醉醺醺的,跌跌撞撞的身影走在大街上显得孤寂。 不过那时候她没有多想,毕竟晏景舟可是出了名的纨绔,许是跟那帮纨绔一起玩喝醉了。 现在回想起,她心中隐隐作痛,晏景舟应该是不喜欢过年吧,继母和父亲恩爱,父亲偏爱继母所生的一双儿女,他们才是一家人,就算晏湘玉是庶出的,那至少生母还在世,可晏景舟就只有他自己,看着别人一家人高兴,自己就是局外人,内心的苦涩不能与外人说,只能借酒浇愁。 晚风夹裹着花的清香吹来,不知名的夏虫有规律地歌唱着,小道两旁石烛燃烧,花园中光线柔和不强烈,远远瞧着,这对璧人相拥的画面朦胧美好。 隔了良久,庄婉卿轻声承诺:“晏景舟,以后每一年的新年,我都会陪着你的。” 晏景舟听后微怔,而后嘴角上扬,含笑应了声:“好,卿卿可不许食言。” 庄婉卿不满地嘟囔:“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说了陪你就陪你。”为了让他安心,又补充一句,“最近发现你也没那么糟心,相处一辈子是没问题的,前提是你往后不变心。” 晏景舟放开她的身子,眉眼温柔地望着她,柔声道:“我现在说不变心,你大概不会相信,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 庄婉卿抬起眼眸,就对上晏景舟蕴含柔情的眼眸,此刻她并没有怀疑晏景舟在哄骗她,只是晏景舟跟几个月前相差太大了,她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 她戳了戳晏景舟的胸膛,轻声问:“晏景舟,你还记得你之前是如何对我的吗?跟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晏景舟温柔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家meimei,又如何能跟心上人相提并论?” 庄婉卿听了,心尖儿轻轻颤了颤,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有点小欢喜,看着眼前俊美如玉的青年,那双温柔的丹凤眼正在含笑看自己,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快。 此刻的她,是极为喜欢晏景舟的,看着这张比许多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俊美脸庞也觉得赏心悦目,有想要据为己有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看对方哪哪儿的顺眼,忽然间她就觉得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不香了,虽然看着很有安全感,有健壮之美,可这哪有晏景舟美得精致,美得赏心悦目? 肌肤白皙,五官精致,每一处都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对视的良久,庄婉卿越瞧越满意,特别是那樱粉色的唇,颜色不浓不淡,比女子的还要好看,她看了都要羡慕,有樱粉色的口脂,但是抹上没有晏景舟的唇色那么自然好看,不由轻声呢喃一句:“晏景舟,我忽然发现你好像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美男子了。” 她声音极轻,晏景舟也只听见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没听清,茫然地“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她,意在询问。 庄婉卿没有为他解惑,忽然色向胆边生,伸手就揪着晏景舟的衣领,盯着他樱粉色的唇,道:“晏景舟,低头。” 晏景舟没有问做什么,顺从地低下头。 庄婉卿忽然凑近他,在他错愕之际吻上他的唇。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晏景舟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闭上眼眸反客为主,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花园中忘情亲吻,显然没考虑过有人会经过。 好巧不巧,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出来散步消食,不经意间就看到不远处这美好的一幕。 饶是淮南王妃年过半百了,年轻时也曾与夫君胡闹过,作为过来人的她,现在看到小辈如此,甚是难为情地移开目光,心里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非礼勿视。 淮南王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怔了下,然后马上转移目光,拉着妻子的手沿路折返,转眼见妻子脸色不自然,显然是再为方才所见而难为情,忍不住调侃一句:“阿菁,你方才是不是想起我了?” 淮南王妃侧过头,不解地问:“想起你?想起你什么?” 淮南王脸皮子厚,含笑提起往事:“还记不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在花园做过方才所见到的事。” 闻言,淮南王妃又羞又恼地嗔他一眼,嗔怪道:“你这老不羞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记得就算了,还提起,你羞不羞?” 淮南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妻子的手,无声地安抚妻子羞恼的情绪,柔声说:“只要是跟阿菁的回忆,只要我还活着,无论时隔多久,我都会记得。” 话音落下,淮南王妃脸上的羞恼之色慢慢淡去,嘴角缓缓上扬,笑容淡淡的,却透着丝丝甜意,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斑白,长了皱纹依旧儒雅的男子,眼眶也湿润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他们从年少夫妻到白头偕老。 “哎,为夫又没欺负你,你怎么就哭了?”淮南王最见不得她掉眼泪,她一掉眼泪,自己的心就揪着难受,抬手抚上妻子湿润的眼角,轻轻摩挲着。 淮南王妃眨了眨眼,逼退泪意,笑意更深:“九郎,我是高兴。” 淮南王问:“怎么高兴了?” 淮南王妃回道:“高兴自己没有嫁错人。” 都说男子怕入错行,女子怕嫁错郎,相敬如宾一辈子的夫妻有许多,但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很少,特别是权贵之家。 当年夫君娶她之前,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面她生女儿的时候折损了身子,不能再有孕,也曾提过给夫君纳妾延续香火,可夫君想也不想就拒绝,还为她的想法,气得晾了她好些天。 淮南王微愣,旋即含笑说:“阿菁,你都把人生中对大的赌局设在为夫身上了,为夫岂能让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