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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声哨声响起后,芙蓉也走出了帐篷。她一开始有些发抖,而后慢慢镇定下来,甚至还能回头给珀莉一个安抚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年龄大一些吧)。

    珀莉坐下来,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自己的魔杖,又呼唤出自己的系统。

    自从上次抽到“石墩出动”后,她还没能抽到第四张金卡。但这不重要。

    她点开那张“澳洲蛋白眼幼龙”,轻轻吐出一口气。

    当然啦,外头那条龙肯定不是她召唤出来的。但是原作中没有这条龙,现在有了——会不会,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当她抽到了这张卡的时候,那条澳洲蛋白眼也被人发现,并送往了罗马尼亚的养龙场?外面的那条龙,是不是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龙呢?

    她伸手戳了戳卡牌,又给上面的幼龙喂了一块rou。

    “嗨,小家伙。我可真想见你一面——如果不是你,希望你的同伴也不会太讨厌我。”

    当第三声哨声吹响的时候,她终于穿过帐篷的入口走到外面。

    11月下旬,天冷得让她想给自己加一条围巾。珀莉走进场地,立刻看到了在场地对面的那条澳洲蛋白眼。

    它看起来漂亮极了,几乎就是珀莉口袋中那个模型的放大版。它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像是被打磨过一样在闪闪发亮,巨大的白色眼睛中没有瞳孔,后者正是它被这么命名的由来。

    “哦,嗨,你真漂亮。”

    珀莉悄声说。

    观众席里发出鼎沸的声音,她仰起头,准确地分辨出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们和男朋友的声音,连巴格曼的高声呐喊也盖不住。

    珀莉微微笑了笑。

    就像她预想中的那样,她把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变成一头新西兰绵羊——这差不多是蛋白眼最喜欢的食物了。她现在变形术已经很精湛,那头绵羊站起身来,慢吞吞地低下头,然后往场地边缘走了两步,找到两根绿色的草来——

    蛋白眼看上去有些被吸引住了。它犹豫着往那边爬了两步。

    珀莉变出了第二头绵羊。

    两头羊比一头羊更有吸引力。但澳洲蛋白眼迷惑地左右摇晃着脑袋,没有再往那边去。它抽动着鼻孔,像是在嗅闻什么,然后仰起头,喷出了一串鲜艳的红色火焰。

    没有冲着羊、没有冲着珀莉,也没有冲着观众席。

    解说和观众们看起来都很困惑,但是龙竖直了身体,张开翅膀——

    观众席上传来浪潮一般的赞叹声。当一头澳洲蛋白眼张开翅膀的时候,他们几乎会以为它是在炫耀和展示自己的美丽。那些鳞片在阳光下美丽得要命,甚至可以媲美一百只仙子聚在一起时的闪光。

    珀莉也紧张了一瞬,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这条龙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攻击,它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在炫耀自己的外表。

    她眨了眨眼。

    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卡牌界面上,“澳洲蛋白眼幼龙”的卡牌熟练度正在飞速上涨;而面前的那条龙又吼叫了起来,但听着并不像是恼火或者愤怒,倒像是——

    珀莉往前走了一步。

    火龙凝视着她,观众们发出震惊的尖叫,但她不在乎。

    “——所以,真的是你。”

    她微微笑了起来。

    美丽的澳洲蛋白眼仿佛确认了什么,又一次仰起脖子吼叫了一声,然后猛然张开翅膀向前扑去。

    在尖叫的观众和惊慌失措的驯龙者们面前,巨大的火龙把脑袋凑近了,亲昵地贴在珀莉伸出的手上,表现出了百分百的温顺和驯服。

    “梅林啊——我们都看到了什么?”巴格曼在惊讶地大叫,“福莱特小姐驯服了这条火龙。澳洲蛋白眼是如此温顺,甚至不介意——啊,她拿到了金蛋——这甚至是火龙主动把它从自己的窝里滚出来给她的——我不明白——真的有巫师能做到这一点吗?也许这是什么神奇的血统——”

    珀莉抱住了金蛋。看台上有不少人在惊呼,但更多的人在欢呼和鼓掌。驯龙者们停住了脚步,看上去都很困惑,而后一个红头发说了什么,有几个露出恍然大悟的脸色来。

    珀莉认出了他们——他们是她三年级时来带走挪威棘背龙的那些巫师。

    但是他们这会儿有个麻烦。珀莉想离开——澳洲蛋白眼却不想让她走。母龙对除开珀莉之外的巫师都表现出了敌意,具体形式为把小女巫往自己的翅膀下一搂,然后对着驯龙者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并喷出火焰。

    “梅林啊——”珀莉的声音就完全被母龙的翅膀所盖住了。她抱着金蛋,灰头土脸又哭笑不得,不得不给自己加了个声音放大咒,“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桑娜!”隐约猜到她意图的查理·韦斯莱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回答了她。

    “——好了,桑娜,快把我放出去——这儿太闷了。”她的声音透过火龙的翅膀闷闷地在场地上空回荡,“好姑娘,我们以后还能再见的——”

    澳洲蛋白眼不高兴地舒展开翅膀,让珀莉爬出去。

    “好啦好啦——”珀莉不得不费劲地踮起脚,才能勉强摸到它垂下来的头,“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对吧?我们桑娜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火龙——悄声细语。”

    她忘了把自己的声音变小了。这会儿所有的观众都听到她把澳洲蛋白眼当成幼崽一样安慰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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