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HP]这个黑魔王我不做了在线阅读 - 第2页

第2页

    里德尔没有回避邓布利多的目光,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暗中试探,直视着他连连点头,语速很快地说:“是的,虽然比利总是抢我的面包,但我发誓我只是想让他得到点教训,他养的那只小兔子就挂到了屋顶上。科尔夫人总说我对艾米和丹尼斯下了咒,但我们只是在一个岩洞里探险时遇到了危险,他们吓到了,是我把他们带出来的!”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搅在了一起,里德尔似乎为自己导致的那些异常事件感到惶恐又内疚。

    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了,“没事的,有些小巫师魔力暴动起来能引发更严重可怕的后果,你这些只能算是小麻烦。等你去了霍格沃茨,一切都会变好的。”

    美好的描述让里德尔产生了向往,脸上满是憧憬地喃喃自语:“那就太棒了,我简直等不及了……”

    邓布利多便又详细和里德尔说明了一下如何去对角巷买东西,什么时候前往国王十字车站入学,在邓布利多表示可以陪他一起去对角巷时,里德尔犹豫了一下。

    他忐忑地说:“不用了,先生,我想一个人去——我是说,我习惯了一个人,这让我感到轻松。”

    邓布利多理解地点头,语气包容地提醒他,“那你要注意安全,巫师们也并不都是友善的——不过我相信,你的聪明劲会让你知道如何避开麻烦。”

    被夸奖了的里德尔高兴又克制地露出了淡淡笑意。

    话说得差不多,两人握手道别。里德尔站在门口目送着邓布利多在拐角处又回过头,对他微笑示意,然后身影消失在墙壁后面,走廊里响起不急不缓的下楼声音。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微弱,里德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如同倾倒的墨水被无形的手缓缓拭去,最后只余一片空白。

    一如邓布利多出现之前。

    漠然地看了眼走廊的尽头,里德尔转身关上了门。

    他坐回了那张硬邦邦的木头椅子,略有些怀念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信封,闭上眼睛刚要回顾与邓布利多的初次交手,检查是否有疏漏之处,就听脑子里响起清脆的一声“叮”。

    “早上好,里德尔先生。一天第一个问候送给你,让你有个好心情;第一个祝福送给你,祝你一天工作顺心;第一个愿望送给你,愿你永远幸福又温馨。”

    里德尔:“……”

    明明是男女莫辨的机械化语音,却又抑扬顿挫,感情充沛,仿佛带着无限的真诚和祈愿。

    然而里德尔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控制不住地烦躁。

    “嗯?邓布利多已经来过了吗?”平铺直叙的僵硬声调和活泼的语气结合成诡异的声音,直接在里德尔的意识世界里说着,“真遗憾,错过了历史性的会面。”

    里德尔平静地说:“因为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

    “任务还没正式开启,迟到早退也不算旷工。”那个声音不以为意地说。

    里德尔敏锐地问:“有人给你发工资?”

    “你猜?”

    当了几十年黑魔王,没人敢这么不正经地对他说话的里德尔:“……”平心静气。

    他也差不多要习惯了。

    作为黑魔王的他,在被他不曾放在眼里的救世主击败后,破碎的灵魂便在生与死的边界里承受着炼狱般的煎熬折磨。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自己的思维和存在,唯一能感受到,只有无尽的痛苦。

    像在冰冻后又被扔进烈焰中炙烤,在捶打后又反复碾磨,拼凑起来又摔成碎片。

    这种痛苦还作用在他每一个分裂的灵魂之上,彼此独立又互相感应,仿佛凝聚了全世界的恶意,践踏着他,摧残着他,□□着他,而他却连哀嚎都无法做到。

    浑浑噩噩之中,一道毫无情绪的呆板声音在缥缈的虚空中响起。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以完成任务为代价,你愿意吗?”

    里德尔当时没有任何可以清醒思考的余裕,但即便可以,他应该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他同意了。

    于是在刹那的黑暗后——如同一个简单的闭眼睁眼,他出现在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孤儿院房间里,拥有了完整而健康的灵魂,携带着他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记忆。

    他怀疑这是一个虚幻的梦,一个绝望中的妄想,但脑子里响起的一声“叮”让他清醒了过来。

    “系统绑定成功。确认宿主: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没毁容的。确认目标:升职加薪娶老婆,走向人生巅峰——开门,送温暖。确认任务:攻略对象菲奥娜·沙菲克,使其好感度达到一百——命运赠送的礼物价格不菲。确认任务失败惩罚:再死一遍——反正你已经习惯了吧?”

    里德尔:“……”他怀疑他的灵魂在修复过程中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系统催促道:“里德尔先生,请在一分钟内确认。”

    里德尔谨慎地问:“什么意思?不确认的话会怎么样?”

    系统开心道:“合约不签名当然就无效,那我就可以不用上班啦。”

    “……我是说,我会怎么样?”里德尔一边问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死。”系统理所当然又满不在乎地说。

    死,太轻易的一个词了。似乎比重新回去受那种酷刑来得更宽容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