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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以后,崽崽儿拎着两只鸡又下山了,江雯雯知道她是去看小男朋友的母亲,看着鸡窝里日渐减少的野鸡,江雯雯决定日后的鸡蛋少捡点,让它们家的母鸡抱抱窝,再这么吃下去,它们家的鸡就要吃没了。

    酆母的身体越发不好,酆津的情况也跟着糟糕起来,江念念安慰了几句,但并没有任何效果。

    在她看来,生命终有结束的时候,她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在最后的时光里好好陪伴,悲伤在所难免,但一直悲伤却什么都不做,有什么用?

    与其在屋子里哭,不如拿着野鸡去给母亲做一锅鸡汤,临死之前吃好吃饱,才是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酆津听,以为酆津会明白这些道理,可酆津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冷血?

    江念念微愣,她这是冷血吗?难道看着母亲吃不好睡不好,看着母亲听着自己的哭声满心痛苦就不冷血了?

    江念念有些生气,但她体谅酆津是因为太过悲痛才会如此。

    她做了一锅美美的鸡汤,端到屋子里对酆津说:“你只会哭,除了让你的母亲更加难过以外,没有任何用,你要么坦然接受这个事实,要么就去想办法救治你的母亲。”

    酆津抬起头,顶着哭肿的眼睛绝望道:“没有办法了,我求遍了村子里的人,大家都没有办法,我也没办法,我什么都走不了。”

    江念念:“办法是想出来的,就算真的没有办法,你还可以为她弄来食物,让她吃的更好一些,吃饱肚子人也会舒服。”

    她离开了酆家,酆津会怎么做已经不是她能管得了,江念念回了山上,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山林深处,那里长满了野山参,娘亲说过,野山参能重伤时能吊着一口气,熊仔受伤时也经常跑过来啃山参吃,她要多挖一些给酆津送过去,她虽然不认同酆津的做法,但她能够体谅他。

    夜里山林露重,长满野山参的地方更是充满湿漉漉的水气,江念念的衣服被打湿,汗水混合着露气在她身上冷热交替,身子也越发冰冷起来。

    挖山参要十分小心,每一条根须都带着精气,江念念趴在地上很小心的将山参挖出来,十分谨慎地放在背筐里,挖了一晚上,江念念才一身泥土地回了家。

    江雯雯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嗅着她全身,确定崽崽儿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等看到她背筐里满满的野山参时,猜到她这是干嘛去了。

    那个小男孩的母亲病重,这孩子怕是连夜去挖了山参给她续命,可是野山参也不是灵丹妙药,寿命尽了的人终究是要走的。

    江雯雯不忍心打击崽崽儿,心里却有些不痛快。

    自家崽崽儿自家疼,为了个臭小子,崽崽儿居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吼~”要洗澡,要喝姜水。

    江雯雯跟在崽崽儿身后,不断叮嘱道。

    崽崽儿知道大老虎是在关心自己,连连点头,她去煮了姜水灌下,又去跑了热水澡,身上那股寒意总算驱散了不少,裹着被子江念念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江雯雯的念叨停下,叹了口气,凑上去舔了一口崽崽儿的额头,悄声离开了房间。

    中午的时候,崽崽儿突然发起高烧,江雯雯去叫她起床吃饭才发现崽崽儿竟陷入昏迷,浑身guntang,一脑门的虚汗。

    身体强壮的人突然生病,那情况宛天塌地陷来势汹汹,江雯雯爪子放上去,都觉得rou垫被烫的发疼。

    这温度最起码直逼四十度,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不知道,但再这么烧下去,崽崽儿不是被烧傻,就是烧没了。

    昨夜夜深露重,野山参还长在湿气最大的山坡上,崽崽儿肯定是那个时候受凉受累才会病的这么重。

    家里常备的草药此时全被江雯雯翻了出来,高烧最有效的方法是退烧药和物理降温,先将温度降下来再说,可家里根本没有酒,冰水降温根本没有酒水好用。

    江雯雯叼来山泉潭的冷水,然后撕下一张宣纸,用爪子扣着墨块匆匆写下几个字交给爵爷:“吼吼!”下山,找杜利安。

    爵爷立刻get到江雯雯的意识,它叼起宣纸一路往山下跑去。

    杜利安的家,江雯雯之前带爵爷在山上远远的看过,白天里出现在三口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尤其爵爷还是一头罕见的白狮,但崽崽儿情况危机,会物理疗法的只有江雯雯,她根本不能走开。

    爵爷十分谨慎,跑到山口后,特意绕到另一端,躲在家家户户堆在门口的草垛后跳进杜利安的家。

    此时杜利安一家正做好午饭准备吃,杜欢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我刚才去酆津家看望酆婶子,怎么敲门都没人开,也不知道酆津去哪儿了。”

    大狮子悄无声息地靠近窗口,趁其不备将纸条吐到杜家人的餐桌上。

    众人一愣,杜利安看着凉拌蕨菜上的纸条,后脖传来一阵潮热的喘息,他慢慢回过头,与爵爷那张帅气的狮子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啊啊!!!”杜利安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地看着爵爷:“这是什么怪物!”

    杜家人连滚带爬地跑开,瑟瑟发抖缩在墙角,杜利安和杜昱丁更是拿起身边趁手的家伙保护在家人身前,爵爷歪着脑袋看着这家人,见他们没有人去看桌子上的纸条,爵爷干脆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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