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为何如此有病 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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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你们两个,其他人都用传讯符联系上了。” 月梵如释重负,轻拍心口:“迟迟找不到人,我们还以为你俩出了事……还好还好。”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谢星摇笑笑:“是谁发现灯光的?速度好快。” “说来惭愧,是晏公子。” 温泊雪挠头:“我们当时都很着急,在浮风城的街道上四处搜寻,晏公子突然出声,让我们看向这处最高的宫殿。” 他停顿一下,眼中生出几分敬佩:“他真的很厉害。看见灯光以后,立马察觉它没有灵气,然后想到你——你之前用的那些道具,都是不需要灵力运转的。” 所以见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奇异光芒,他会下意识想到谢星摇。 谢星摇怔了怔。 这是个独属于穿越者之间的暗号,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第一个察觉猫腻的,竟会是晏寒来。 她目光一动,恰好对上青衣少年冷寂的双眼。 晏寒来沉默不语,挪开视线。 “看到灯光,大家都以为你们遇到危险,不得已用这种法子求救。” 温泊雪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们匆匆赶来,打伤了好几个守卫。” 月梵乖乖低头,认真反思:“我的伤药已经全给他们了。” 楼厌颔首:“人没事就好。” “多谢各位。” 谢星摇长出一口气:“总而言之,鲛人大祭司希望我们进入深海,搜寻邪祟的踪迹;而我们的目的也是在深海中寻找仙骨下落。这两件事互不冲突,等准备就绪,就能入海了。” 月梵悄声:“那我们要帮鲛人对付那只邪祟吗?” “能帮就帮吧。” 谢星摇想了想:“不过估计够呛。如果真有邪祟,它能吞噬化神修为的前任祭司,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就算我们撞见,也奈何不了它——不如谨慎行事,性命最重要。” “祭司口中的邪祟,极可能与左护法的失踪有关。” 楼厌接话:“你们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不愧是魔尊。 修为高,说话就是有底气。 “我们在浮风城搜寻这么久,始终没能找到仙骨的气息。” 温泊雪思忖片刻,见时机成熟,念出原书台词:“仙骨定然落入了深海之中,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罗刹深海杀机莫测,各位务必小心。” 月梵很是配合,接下他的台词:“我们有避水珠,能在水里自由呼吸,入海以后,问题应该不大。” 她说罢仰首,立于鲛宫之上环顾四周:“不过……这四面八方全是阵法,我们应该怎样出去?” 沉默须臾。 晏寒来微微抬头,穿过金光四溢的人造太阳,望向远处呈球形拱起的阵顶。 晏寒来:“顶上。” * 浮风城与深海连接的通道,是高高在上、宛如天穹的阵法顶端。 要想出城,先得飞上半空。 “神使们要出发了吗?” 大祭司喜出望外,欣喜之余,隐隐透出担忧之色:“不在浮风城里多留一阵子?大闸蟹夜明珠和翡翠玛瑙,要不要拿上一些?还有宫殿里珍藏的高阶法器,诸位尽管拿。” 她总觉得诚意不够,末了正色补充:“要不,在浮风城里办一场祈福仪式?” 什么叫细致入微,关照有加。 九十九好感度,恐怖如斯。 谢星摇笑笑:“不必,多谢大祭司。” 无功不受禄,他们不一定真能解决那只邪祟,哪好意思留在浮风城里坑蒙拐骗。 “无论能不能降伏邪祟,浮风城百姓都诚心期待神使们的归来。” 大祭司闻言舒眉,俯身行礼,双手交叉胸前:“愿海神保佑。” 昙光回以一笑:“有缘再会。” [现在问题来了。] 月梵极目远眺,在人造太阳的强光下眯起眼:[我们怎么上去?我是剑修,御剑就好,你们呢?] 昙光默念法诀,身前现出一本凌空浮起的经书:“御器。” 楼厌:“我用魔气。” 温泊雪:…… 温泊雪掌心上翻,凝出一张符纸:“或许,可以试试鹤符?” 鹤符。 将灵力凝结成一只巨大纸鹤,施术者可坐于纸鹤之上,御空而行。 修真界术法众多,飞行的法诀亦是五花八门。 剑修御剑飞行,魔修可借由魔气腾空,至于法修,要么驾驭法器,要么利用符箓——其中的鹤符,就是凌霄山弟子常用的符术。 谢星摇右手掐诀,白光氤氲,身前现出足有一人大的纸鹤。 穿越来修真界之后,并没有太多需要凌空飞行的时机。 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以飞舟或者月梵的跑车出行。 至于鹤符,谢星摇在平日里的修炼中尝试过几次,虽然称不上熟练,好在掌握了窍门。 这样一来,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她稍稍侧目,看向晏寒来。 少年淡淡瞟她,左手倏动。 不需要符咒,也不用法器,只需默念一道剑诀,就有一把以灵力凝成的长剑横在他身前。 凭他和楼厌的修为,凌空飞行,的确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星摇默不作声,看着他的动作。 从认识到现在,晏寒来的惯用手一直是左边。 像她,连用左手写字都难。 另一边,月梵化出长剑:“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出发吧。” 飞行的感觉总是很奇妙。 尤其是像如今这样,仅仅坐着一张单薄纸片,身边没有其它防护。纸鹤腾空的一刹,疾风狂涌,让谢星摇有了瞬间的恍惚。 随之而来,是强烈的失重感。 脚下的琉璃瓦距离渐渐拉远,她见到瓦片,屋脊,整座大殿,最后是气势磅礴的华美鲛宫。 眼前所见恍如画卷,唯一真实的,是耳边呼呼作响的风。 即便到了今天,来到如此之高的半空,谢星摇还是生出了几分紧张—— 毕竟跑车和飞舟都能将她牢牢护住,纸鹤却是单薄不堪。 紧张之余,谢星摇觑见不远处的一袭青衣。 晏寒来始终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察觉这道毫不掩饰的视线,少年眉梢轻挑,身形轻捷一掠,来到她身前。 像是一道悄无声息的挑衅。 幼稚。 谢星摇心中腹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屑,手中暗暗发力,给纸鹤下了一道疾行咒。 于是纸鹤飞速前行,将晏寒来远远超过。 再眨眼,青衣又一次来到她身侧。 晏寒来极轻笑了笑:“谢姑娘,童心未泯。” 分明是在阴阳怪气笑话她幼稚。 谢星摇仰头瞪他。 这一次,她没说出反讽的话。 青衣少年懒散立于剑诀之上,黑发被冷风扬起,几缕碎发中,露出苍白耳垂与一个猩红耳坠。 他一如既往唇角轻扬,勾出浅浅的微妙小弧,双眼里,却是谢星摇从未见过的少年意气。 那些阴沉乖戾、不讨人喜欢的坏脾气在此刻烟消云散,纤长双眼映出暖热金光,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挑衅与得意,似是琥珀,更像跃动的火。 如同她曾经见过的所有少年人,普普通通,又满蕴桀骜张扬的蓬勃意气。 没过太久,许是被她盯得心慌,晏寒来收敛起笑意:“怎么?” “没什么。” 谢星摇顿了顿,喉音清脆如铃:“就是忽然觉得,晏公子有时候,还挺好看的。” 恶作剧成功。 不出所料,他足下的剑诀微微一颤。 她与晏寒来相互较劲,你来我往间,到了浮风城尽头。 一道玻璃般的球形屏障笼罩四野,因是透明,能透过它见到深海中的景象。 黑漆漆,阴森森,不知潜伏有多少邪祟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