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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偷听的楚慕赶紧上了房。 楚皓霖推开房门,看着没有任何人的前方开了口:“下来吧。” 楚慕接着从房顶上跳下来,嘿嘿笑着。 楚皓霖嫌弃地看了楚慕一眼,道:“下次找个好点的位置蹲着,不认识你的还以为家里进了贼。”随后甩给了她一块腰牌,“走吧——允许你跟着查案了。不过,咳咳,你先把祁将军带来一起。” 楚修远对他说,这次的事件恐怕牵涉夷境,祁洌常年镇守夷境,对那边的东西应是熟悉,还需要他的帮忙。楚修远已经请祁东去告知祁洌了,只是刚刚在气头上,便送走了祁洌——他宝贝女儿可摔不得。 楚慕眼睛一亮,兴奋道:“好嘞!” * 房里干干净净,桌子只剩下一支笔搭在砚台上,孤零零的,不近人情。周边的人站着,只有江昔侧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本是苍白的脸上,却因为嘴唇的殷红增添一抹气色。她闭着眼,却依旧是一股傲气。 到底是个美人,就像睡着了一般。 “今早花楼里的丫鬟按例给每个房里的姑娘端早茶,但她敲江昔房门的时候,江昔没应声。推门一看,发现江昔还趴在桌上,那丫鬟以为她睡着了,便摇了摇,哪晓得那江昔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祁洌四周看了看,道:“没有打斗痕迹。” “是的。桌子上原本还有一杯茶,查过了,里面有毒。初步判定是自杀。”一边的侍卫李通继续说道,“桌子边本还有封遗书。”随后拿起来那封遗书,给了楚皓霖。 这遗书本是江昔压在胳膊肘下的,被丫鬟推开的时候,便显露了出来。 楚皓霖接过,三人看了起来。 一时为错,万念俱灰,悔不当初。留此一信,只愿你能明我心意。 内容简短,字迹清晰,笔迹工整,像是女儿家写的。表达的意思也很明了,满满的愧疚,尤其是最后一句,看得出是在表达爱意。只是一气呵成,倒真的像对这世间一点留恋都没有。 遗书最后,恨恨地写上了一个粗大的‘蒋’字。这个‘蒋’字,墨都浸透了纸张,可见写的十分用力。再瞧这字的样子,十分歪曲,像是仇恨,厌恶。 又像是刻意瞒着自己的原来字迹。 “自杀?殉情?是有个姓蒋的情郎?”楚皓霖挥挥手,对李通说道:“你把楼里掌事的,还有那些姑娘都叫过来。” 片刻后,人来了,屋里还有些站不下,往外面站着去了。 “江昔的情史,知道吗?”楚皓霖问道。 “江昔?她傲成那样,能看得上谁?”闻言,掌事的嗤之以鼻,那仰着的头带着放大的鼻孔,嚣张地哼着气。而其他人要么茫然,要么也是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 看样子,江昔的傲性子没有给她什么好人缘。 李通拿剑比了比,示意她好好说话,她哎哟一声,白了他一眼,才恨恨道:“没有!不知道!”其他人跟着被吓到,都纷纷摇头。 楚慕靠近江昔蹲了下来,忽的眉头一皱——这胭脂味可真重。她用手扇了扇,一边看着江昔那殷红的嘴唇,心道:这擦的胭脂得是有多少—— 楚慕停了下来——胭脂……多…… 江昔给自己嘴上擦这么多胭脂干什么? 这一边,楚皓霖还在问,“江昔最近有什么活动?” “她最近就找过二皇子。”一位姑娘回道:“就王老爷闹事那次,她说什么二皇子救过她母亲留给她的琵琶,想表示感谢。” “江昔性子这么傲,怎么会跟你说这原委?”祁洌问道。他当时在场,江昔被二皇子救下的时候,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嗨,你知道的,二皇子那有空的时间都在和我们这些姑娘们喝花酒。江昔也不过是一个楼里的姑娘,怎么可能说见皇子就见?她只有在二皇子来的时候去。” “江昔虽然性子傲,但人也不装。虽是当着那么多姑娘的面,也没觉得她有什么扭捏。她就这么说咯。” “那二皇子作何反应?” “二皇子说是小事一桩,想给打发走。”那姑娘挥了挥手帕,娇羞道:“毕竟那二皇子还是喜欢我们这些主动点的姑娘。” 楚慕接过她的话,道:“那二皇子应该还有些动作吧?比如——送她盒胭脂?” 那姑娘惊道:“对!你怎么知道的?二皇子见她不好打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甩给了她,就说,要是我有什么事需要你,我会让着胭脂盒告诉你的。这一听就是羞辱话,结果江昔还真捡起来拿了回去,谁知道她喜欢胭脂到那种地步?我们当时都还笑话她来着。” 楚慕笑道:“我可不敢涂这么厚的胭脂。”说完,她突然想起之前给祁洌画的,又暗暗笑了一声,人一恍,随口跟着那姑娘的话接着问了句:“她喜欢胭脂?” “是呀。她老是去买胭脂,而且只往城东那个胭脂铺跑,谁不知道那个胭脂铺是这片最好的?” 李通挠挠头,道:“可这屋里,和她身上,都没有找到胭脂啊。” 祁洌倒是没想其他的,拿出了匕首,轻轻从江昔的嘴上刮下来一层胭脂,把匕首递给了楚皓霖,道:“找人去验验。” 楚皓霖交给李通,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那胭脂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