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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灼灼,泄露天机。 她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也不想去赌什么从龙之功,她只想让崔家的每个人都好好活着! 她入府后,就会对崔家失去掌控,现在的父亲和大哥虽然赞同她的想法,稳妥为主。但人心易变,尤其是父亲这些读书人,如果能一展抱负,很可能热血上头,一旦站了队,想抽身就难了。彼时的她远在四爷府,鞭长莫及。女人受限于母性,总是偏向平安稳妥,又深居内宅,被挑动的可能性就太低了,所以崔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崔夫人身上,替她监督好崔家。 “你放心,娘晓得轻重。”崔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实在不行,娘就把你外祖请来,保证你爹和你大哥乖的像只鹌鹑!” 笑的崔蘅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外祖可是个狠人,聪明的要死,她爹和大哥都怕极了他,她爷碰上她外祖都怵的慌。外祖发话,崔家人一般都会听从。 “平安挺好的。”崔蘅呢喃。 爆了个烛花,夜已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入府 因为崔蘅的折腾,本该在端午过后就入府的,生生到了六月才被抬进府里。 王府里的奴才嘲讽这位崔格格目光短浅,娇纵成性,未入府便被四爷厌弃,都在等着看这位主儿的笑话。哪知还没等到崔格格入府呢,就先等来了四爷,还有来串门的八阿哥。 他们这些前院伺候的,想要看那位荒唐格格,便只能扒在通往后院的那条道上偷窥,因为那位崔格格会经过这条路。可惜运气不太好,崔格格没等到,先等来了四爷和八爷,扯葫芦似的跪了一地,苏公公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难看来形容的了。 跪在地上的奴才们瑟瑟发抖:弱小,可怜,又无助! 四爷一身石青色银丝暗云纹团龙长衫,杏黄色掐丝珐琅带钩腰带上系着镂雕蟠螭纹玉佩和葵黄色的葫芦香囊。 华美的衣饰却压不住通身的疏离气息,清冷如枝上雪,皎洁如云间月。 龙章凤姿,玉树琳琅。 “滚下去。”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得了大赦的丫鬟太监们急忙磕了头,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同时心里发誓:再不凑热闹了!小命要紧啊! 八爷在一旁笑的整个人都在抖,温润如玉,君子端方,但依旧还是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郎罢了!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还没将规矩体统刻到骨子里,仍存着少年的肆意与不羁。 苏培盛被八爷笑的脸色都绿了,您当个乐子瞧的开心了,可是要了奴才的命啊!苏培盛内牛满面,他绝对逃不过一个失察之罪!这些狗东西!看热闹看到主子爷跟前了!太不成体统了! 等到八爷笑够了,四爷才开口:“笑够了?” 清清冷冷的,也没个起伏,让人察觉不出真正的态度。八爷也不敢再笑的这么猖狂,万一四哥真生气了,他这么不给面子的话一定会被报复回来的,四哥很记仇的! “够了够了!”八爷见好就收。 四哥做什么都是追求完美,不允许出纰漏,自尊心极重。今天因为一个新格格,在他这个弟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还不知道要怎么发作呢?他再继续笑下去,倒霉的就不只是那些浮躁的奴才了,怕是那位新格格都要受他牵连了,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四爷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笑够了就去书房,策论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出来。”他宣读了八爷的判词。 八爷木着一张脸:他忘了,他四哥报仇不隔夜!有仇当场就报了! 悔不当初! 可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想看崔蘅热闹的没看成,对崔蘅没兴趣的反倒撞了个巧儿。 妾氏不能着正红,崔蘅便选了无限接近于大红的石榴红。给人做妾非她本意,但她更不能因此自己轻贱了自己,在这个小三小四合法的古代,她安慰自己也算是嫁了人,所以挑了艳色的石榴红色。好不容易再活一次,说什么也得好好对自己! 四爷和八爷看着不远处的崔蘅,一身的红,却更衬出雪肌玉肤。 巴掌小脸,瞳色清浅,透亮如琥珀。眉心一点红痣,倒有几分佛性。虽非绝色,但清新如三月桃花,娇俏中不失灵动。 隔着假山花木,崔蘅并未看到这两位爷。她心情不是很好,出门时才真正意识到要离开了,一瞬间,惶恐,迷茫,悲伤等负面情绪侵袭了全身,她娘和弟弟哭的稀里哗啦的,爹和大哥也虎目含泪,殷殷叮嘱,搞得她没绷住,哭的一塌糊涂。 直到到了四爷府,下了轿,才勉强止住了泪,但情绪还没调整过来,所以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儿。 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崔蘅给四爷的第一印象着实糟糕了些。 本来因为崔蘅的一些saocao作四爷就对她观感不好,娇纵,没规矩,挑剔,任性……简直没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修养。敏额娘还说什么贞静和婉,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是同一个人吗?! “还不走?” 四爷提醒了一下八爷,就算他不是很在乎崔蘅,但也没有让其他男人这般大咧咧的看着自己女人的道理。 八爷并不知道崔蘅干的那些奇葩事,那些奴才们也只是说想看一看新格格,还没缺心眼到给八爷科普一下崔蘅的光荣事迹。所以八爷自作了聪明,戏谑道:“可是上心了?连弟弟都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