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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跌下来倒是没觉得疼,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垫在了身底下,一抬起脸来,便瞧见朱辞远长眉微蹙的模样,又是吓了一跳,生怕朱辞远生了气,她如今哪敢惹他呀! 她忙将身子往上挪了挪,讨好地凑近了他,伸出手在他发间胡乱摸索着,装出关切的模样。 “殿下,磕哪儿了?您疼不疼呀?” 朱辞远一睁眼,便瞧见了这副景象。这个小姑娘一手撑在他的颈侧,另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发间游走着,头顶传来一阵阵酥麻之感,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偏生还不老实,彼此之间薄薄的衣料摩擦着,衣料下的皮rou悄悄地感知着,传递着温度,偏偏那锦被方才被她卷了下来,此刻盖在两人身上,彷若同床而眠,交颈相挨,简直暧昧极了。 怀恩听不到他的回答,转过脸来欲看他脸色,她小巧的鼻子蹭过他的侧脸,朱辞远偏眼瞧她,却见她红嘴微张,泛着点点的光泽,像初夏里刚被井水湃过的樱桃,诱人的很。 怀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便颠倒了过来,他压在了她的身上,锦被盖在他宽阔的肩头。怀恩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手下便无意识地抓紧了衣料,却不知碰到了他哪里,听得他呼吸一紧,隐忍到了极致一般。 “怀恩,消停些罢!”他笑得无奈又温和,怀恩不敢动了,只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彼此的呼吸交缠着,他们离得那么近那么近,朱辞远看着她无辜的小模样,偏生那小小的贝齿咬在红唇上,像是要咬出鲜艳的汁水似的,他撑在她耳侧的把渐渐屈起,他离那点子朱红愈来愈近,他也是想的,想尝尝那汁水的甜美。 “殿下!”怀恩低呼出声,迅捷地侧过脸来,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感觉身上的人似乎顿了顿,紧接着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热气越来越远,她却始终不敢睁开眼来看,她现在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后悔,这不就是她今夜所求吗?撩拨他勾引他,让他自己主动地贴过来,然后给他一点甜头,再恰如其分的欲拒还迎,让他摸到吃不到。明日还可借着给他的那点子甜头,向他讨要些什么,眼下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觉得身子腾空了起来,朱辞远将她重新抱到榻上,盖好了被子,倒也没说什么便走开了,不一会儿怀恩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净室里传出水声,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啊?怀恩在心里咕哝着,眼皮却越来越沉,她是真的困了,转眼便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待朱辞远回来,见她安静甜睡的模样要气笑了,这磨人的小姑娘,丢手丢得倒松快,真想把她按在膝头,往臀上拍两下才解气,可是他舍不得了,从今往后,都舍不得了。 *** 怀恩其实醒来得倒也早,只是她仍缩在被里磨蹭着,回想着昨夜的糗事,也不知道殿下生气了没有。 如今她也算想明白了,殿下的心海底的针,是摸不清楚了,且不说没那本事勾引他,自己这边倒先败下阵来,弄巧成拙,不如趁着他新鲜劲儿还没过,早些把好处捞到手。 这般想着,便匆匆下床收拾,见朱辞远坐在了铜镜前,从凑上前去夺过了玉梳,她笑嘻嘻的,带着几分讨好。“殿下,奴才今日来替您蓖发吧。” 朱辞远松了握着梳子的手,虽未出声,却也算默许了。 怀恩仔细地替他梳拢着,只是往日里她极少做这项活计,手上生疏着,倒是扯疼了朱辞远几下,她却毫无察觉,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说着: “殿下,奴才这几日见殿下睡得不好,心中甚是担忧,奴才听说那龙涎香有安神的功效,不如这几日便要些来,给殿下燃上。”她慢悠悠地说着,秀眉微蹙,像是真替他着想一般,尽心尽责的好奴才。 他在铜镜中看着,看着她嫩生生的小手插进他的发间,好看是好看的,但动作不灵巧也不熟练,总是扯疼他呢,他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只说:“好。” 怀恩听了,顿时喜笑颜开,却还强抑着心中的欢喜,怕他看出端倪,这几日想了些生财之道,最好用的一项便是倒卖这宫中财物,只是她也吃了那墨锭的教训,生怕又卖了他什么心爱之物惹怒了他,又怕真不小心倒卖了御赐之物,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还是从那些隐秘的地方入手,比如说这宫中用的香料,每日的瓜果,小食和攒盒,那些零碎的细小的,旁人是极难注意,方便她瞒天过海,只是朱辞远素来喜燃甘松香,那东西哪里比得龙涎值钱。 她拨弄着心中的小算盘,算计着这倒卖一两赚得几何,倒卖十两又赚得几何,这般想着笑意便要从眼角溢出来。她利落地替朱辞远束了发,觉得自己得了好处,便也该给人家些甜头,礼尚往来方得长久,还想着便挑了个竹纹玉簪插在他发上,她笑盈盈地凑在他脸侧,从镜里看,夸赞道:“殿下生的可真好看呀,可要把那潘安比下,就连奴才见了都要把持不住呢!” 他听了,语气有些沉,眉眼却是舒展的,“哪里学的孟浪话,可不许到外头说。”他这般说着,对着铜镜侧了侧脸,打量了几番自己,最终有些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怀恩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耳根子比往日要红了一些。 她调整了几下他发间的玉簪子,却忽得想出了新念头。“殿下,奴才听说这几日宫外流行了一些新样式的玉簪,不如采买些回来。”心中却想,这一采一买,银子可不进了自己兜里,而且她多少年没有出过宫了,她真想出去看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