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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继续劝,“说不定褚康也不情愿呢?他只是拒绝不了室友,想着反正只要在在船上呆十天。客船那么大,牛豪生上了船也不代表能和我们共处一室。” 还有一些话,李雁没有火上浇油地直接讲出来。 褚康也许就是好心帮朋友的忙,这事情要是成了呢? 牛豪生长得开朗帅气,弹吉他唱歌也挺好听的。当时金盈盈不由分说直接泼冷水,她觉得是有点过分了。以前没有长期相处的机会,这一次说不定过云从会对人有所改观。 丁巧冷淡地瞥了一眼李雁,甩开了她的手。 “牛豪生是轮不到我来管。现在的问题在于褚康,他不好意思拒绝朋友,但怎么就好意思瞒着女朋友呢!你是觉得他瞒得对了?” 李雁讷讷地没能接话,私心里觉得不可能有百分百地坦白,丁巧的脾气也太暴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过云从开口了,她不喜逃避,“现在把话讲清楚,总比拖出更大的矛盾要好。” 金盈盈也表态,“这事就要让褚康给明确态度。第一天就闹出来,总比接下来一路不痛快要好。” 李雁没办法再劝,但有半句话憋在心里。 今天闹出来之后呢?要是闹大了,之后一个月还能开开心心旅游吗? 过云从若有似无地扫了李雁一眼,没有对她说什么,和丁巧一起出了客舱。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丁巧在走廊上对过云从道了歉,随即语气难免唏嘘。 “早知这样,这个暑假就不让褚康和我回去见爸妈了。我原本就觉得快了些,还有一年毕业,在哪里工作也不确定,其他事怎么能那么快定下来。” 过云从与寝室室友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或多或少了解几人将来的打算。 等到九月开学,大四学生考虑起来将来的择业。丁巧倾向于留在沪城,看来褚康与她的想法不一致。 “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失误。” 过云从安抚丁巧,“一会把人叫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谈清楚。你也稍微消消气,别冲上去就骂。先问明白褚康是否知情,他本来又是什么打算。现在你占理,不要被倒打一耙了。” “好,我给他解释的机会。” 丁巧心里憋了一股火,但还保持着理智。褚康住的客舱房是八人间,她没想在陌生人面前为了私事和男友争吵。 说话间,两人走向过道的尽头。 245客舱的门没有关。 牛豪生一见过云从就挺直了腰背。 然后捋了一下头发,似乎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表,又是勾唇一笑。 丁巧看到牛豪生,就像是迎面被灌了一桶油。 半点没发现这人帅气,只觉得他的笑容让人反胃。可能是先入为主,对这个挑起她和男友矛盾的人,着实生不出半点好感。 迅速移开视线,不希望增加胃部不适。她是来找褚康的,然后就看到对方眼神躲闪。 “出来。” 丁巧开门见山,“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褚康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好像故意推脱地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啊?是说晚饭吃点什么吗?” 丁巧面无表情,“来外面谈。” 过云从只想速战速决,“牛豪生,你也出来一下吧。” “好!” 牛豪生听了立刻动身,走得比褚康要快。“过同学,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好多话想说。” 四个人面色各异,直奔客船的甲板。 甲板上,不少乘客都在看风景。 还能找到一个空着的角落,能够让四人站着说话。 过云从看着牛豪生,从他的神色判断,便知这人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她不想听有的没的,先发制人,“你来这里是巧合?还是特意来找我?希望是我自以为是地误解了。两个月前,在你教室门口说得很清楚,我对和你做朋友没兴趣。这个态度,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变。” 过云从直接说了丑话,“如果你今天只是巧合地上了这艘船,我先说明白,希望之后几天你不要找借口来约饭,更不要自作主张地坐下来聊天。 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理,我们都没得谈。总之,不约。这样简单直白的中文,以你的水平应该听得懂吧?” 牛豪生本来笑得自信满满,幻象着过云从能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他这一身崭新的衣服,还有手腕上新买的欧洲表。 谁想到会被一通抢白,他不免嘴角垮了下来。可想到什么,又立刻找回自信。 “话不能说得太满,情况总是发生变化。你拒绝我,是不够了解我。” 牛豪生一边说着,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下巴,“股票认购证听过吗?你没听过,也没关系,反正我是在沪城股市里赚了一笔。” 牛豪生认为自己的条件不错。学历、外形都好,现在更是有钱,那就不可能被拒绝。 他理直气壮地说,“你的情况,我了解过了。虽然你父母双亡,这命数是不吉利,但我勉强也能接受。只要做我的女友就能不再过得苦兮兮,我养你啊。” 这话一出,空气都有点窒息。 丁巧瞪大眼睛,努力深呼吸,只感觉那种被油腻到的反胃感堵到喉咙口。 先不提牛豪生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之类的,为什么要扯到过云从父母去世的事情上,这人的教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