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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暄捏了一块来尝,梨子的甜味淡而清新,很好入口也不会发腻,确实是她喜欢的味道。 “下次我们也去买些。” 茗喜点头答应,正欲问其他的东西怎样分配,便听得院里传来甜甜的一声唤:“暄jiejie!” “福安?” 小公主欢欢喜喜地进了屋,直往祝暄怀里扎,像只在撒娇的小猫:“暄jiejie,你那日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讲呢!” 祝暄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蛋,“前些日子病着不便在宫里久留。我不是给你留了信嘛,看了没?” 福安乖乖点头:“看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身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福安从小就被保护得极好,轻易不会被带出宫,今日能出来也是在皇后宫中软磨硬泡了许久才被应允,这会儿瞧见祝暄自然欣喜。 “父皇和母后说今年想让jiejie搬进宫里住几日,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守岁了。” 祝暄早就猜到圣上的意思,可她深知皇宫并非什么好地方,她待的越久,在外人看来亏欠皇家的就越多,对于这桩赐婚也越来越无法推脱。 或许是骨子里随了父亲,她不愿受这般约束,即便只是去过个节。 可两人才刚见面,福安这样兴高采烈地来找她,这话不好直接讲出来。 祝暄笑了笑,转而去谈了旁的:“我这儿刚得了些梨子糖,不知你在宫中吃过没有?” “梨子糖?那是我最喜欢吃的!” 福安说着被祝暄喂了一块,还忍不住嘀咕说母后不让她吃太多甜食。 祝暄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笑道这梨子糖味道清新,多吃些也不怕,便将那一碗都递给了她。 “还是jiejie对我好!” 姐妹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等福安临走时祝暄才婉拒了她进宫过年的邀请。 小公主虽是被宠大的,却并没被宠坏,她不会强迫祝暄做任何事。这会儿只乖乖点点头,叮嘱jiejie自己在府中也要好好守岁过年。 “jiejie若实在孤单,去平远侯府过也不错呀,反正你们二人早晚要成亲。更何况平远侯家中也只有他一人,你们俩正好做个伴!” 祝暄僵硬地扯了下唇角没说话。 心想着自己若是去了侯府,那便不是过年,而是渡劫了。她还想多活几年,老老实实在府里过便罢了。 待目送着马车离了将军府,她紧绷着的神经也总算是有了那么一刻的松懈。 圣上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入宫,无非是想确认她会乖乖地做他的工具,做他笼络朝臣的一枚棋子。 她虽然常年躲在府里对外面之事不闻不问,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终究是大将军祝振元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不少父母提及的朝中政事。 当年圣上对太尉殷峙十分忌惮,故而一再提拔祝振元,为的就是能够与其相制衡。 如今将军府只剩了祝暄一个小姑娘,朝中军权又都回到了殷峙手里。 想来谢峥远的出现也是为圣上提供了新的制衡之力,先是封将军,再是因着战功封侯,如今又要将她嫁给谢峥远,堪称前后两任将军府的联姻,这摆明了就是要分走殷峙手中的权力,免得一家独大。 可她虽甘愿做皇家的棋子,却不愿那人是谢峥远。 她总觉着自己与这人,应是有着什么过深的渊源,像是前世今生…… 身后忽地响起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祝暄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身子,紧紧攥住茗喜的手。 “姑娘,姑娘,那是侯府的马车!” “侯府?”祝暄心中登时一颤,赶忙转身拉着茗喜就往府里走。 她与茗喜的容貌断然不能被谢峥远给看到! “祝小娘子请留步!”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谢峥远,应是个随行的侍从。 祝暄脚下的步子一顿,背对着门口朝一旁守门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倒还算机灵,忙过去询问:“何人在此喧哗?” 暮色四合,只见一挺拔的身影从马车走下,晚霞在他身上落下些许斑驳的光,染作一片橘红。 “是本侯。”那人沉声说着已然走了过来。 小厮恭敬地行了一礼,仍旧挡在门口:“侯爷,我家姑娘……” 那人步子一顿,目光落在祝暄的背影上。 “本侯有些事想与未婚妻子商议,还请祝小娘子赏脸,随我去个地方。” 第7章 . 缘分 怎知我心上之人并非是你? 彼时,平远侯府内,男子负手立于案前,垂眸静静望着桌上的那幅画。 画中是个女子,着一袭樱粉色的锦裙,笑靥如花,一对漂亮的狐狸眼弯成月牙,衬出几分妩媚与可爱。 “侯爷。”有人匆匆入了书房禀报,惹得那人脸色微沉。 侍从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道:“下头的人来禀,苏娘子已被带回城郊的那座宅子,请侯爷示下。” 谢峥远不疾不徐地俯下身,指尖落在那画中人的嘴角,轻轻摩挲两下。 他像是沉浸在那幅画中,轻勾着唇角,语气却十分冷淡:“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那人应着,并没急着离开,“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派去将军府的人方才来回禀,祝小娘子今日曾去过凛秋湖,回时又在路上遇见了殷二公子。现下福安公主也到了将军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