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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里的安全绝对有保证,又怎么会有敌人呢? “白……”基特叫了一声,还没来的及继续说下去,那种后背有人拿刀顶着的危险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绝对有什么人暗戳戳盯着他。 基特跳起来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发现。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艾希特灌下一大杯麦酒,不满地问道。 “艾希特你有没有感觉……算了,白、迟白小姐,安德烈,你们好好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基特丢下这句话,忙不迭离开忽然有点邪门的酒馆。 安德烈低头插一叉子咸菜放进嘴里慢慢吃,全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迟白试探地夹起看不出原材料的不知名小菜,尝了尝味道,入口清脆,汁水丰盈,一股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就算不加任何调料,依旧十分好吃。 这一路上不是土豆泥以及土豆泥,就是烤rou和烤rou,乍一吃到这么清爽可口的食物,她简直要喜极而涕。 安德烈放下手中的叉子,将那盘菜换到迟白面前。 艾希特看着他的小动作,心底哼哼两声,没有说话。 小心眼到别人叫得熟络一点都不行,还这么贴心,连吃饭这种小事都这么上心,他怎么从不知道自家学生还能这么……柔情似水? 艾希特一阵牙疼,不怀好意地想,这场面,真该让那些痛斥安德列‘就是根只知道修行和任务的木头’的贵族小姐们看看,木头不是不会开花,只是不对着她们开花罢了。 还有伊凡,见到这样的安德烈,一定也得吓掉眼珠子…… 算了,总想伤心事做什么,让伊凡看见了,指不定又嘲笑他。 艾希特决定今天多喝一大杯麦酒,就当是为好友送行。 吃饱喝足,和老板结了账,安德烈和迟白跟着艾希特穿过歪歪扭扭的地下小道,重新回到地面。 这位前圣骑士熟练地穿梭在一堆又一堆废墟之中,轻车熟路躲过夜巡的王室骑士团,在一栋尚且完整的房屋前停下来:“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客随主便,迟白自然没有异议。 安德烈……安德烈的意见不重要。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穿过不大的庭院,艾希特拿出钥匙打开门,脚还在门外站着,一道矮小的身影飞扑而来,直直窜进艾希特张开的双臂中:“艾希特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迟白定睛一看,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看她的模样,应该比玛丽稍大一些。 她抽抽鼻子,闻到了艾希特身上浓重的酒味,于是皱起眉来,质问道:“叔叔你又去喝酒了!” “呵呵……”艾希特心虚地将小女孩放在地上,摸摸她的脑袋,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颗亮闪闪的硬糖递给小女孩,转移话题,“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在等叔叔回来。” 小女孩这才看到还有客人在,她不好意思地躲在艾希特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迟白和安德烈。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赶快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艾希特略带严厉地将小女孩赶回房间。 迟白不知为什么突然扭头看看安德烈。 这种趁学生不在,老师另寻新人的场面,妥妥的红杏出墙……不对,应该是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的负心汉……啊,也不对……总之,安德烈的‘家庭地位’似乎又降了一个档次。 她正想得出神,只听安德烈问:“她是您的学生?” 难得安德烈居然这么有危机感,迟白竖起耳朵等着看热闹。 “算不上,”艾希特摇头,“她叫黛西,是我朋友家的孩子,我只是帮忙照顾。” 说到这儿,他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活了这么久,他认可的好朋友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安德烈的父亲伊凡神父,还有一个就是光明教廷直属圣骑士团的前任、不,是前前任圣骑士长了。 结果他们一个在四十年殉职,一个前不久惨遭不测,到头来只剩下他一个人好好活着。 更有甚者,艾希特隐隐觉得,他的两位好友大概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了。 就连他自己,不也是因为那个原因,在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急流勇退,放弃所有前程回家养孩子吗? “老师,你、” 艾希特挥手打断安德烈的话:“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和迟白小姐赶了一天的路,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同安德烈道一声晚安,迟白回到艾希特为她安排的住处。 这个房间地方不大,布置也极为简单,除去必要的床和桌椅,只有一卷窗帘遮挡住窗外可能会有的窥探。 本就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实在不能强求更多,迟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她尝试放空脑袋,远超常人的听力无意识扩展开来,伴随着她起起伏伏的呼吸,如水波一般蔓延向远方,将整座城市的动向送到她的耳边。 哒、哒、哒、哒…… 是王室骑士团不知疲倦的巡逻。 唰、唰、唰、唰…… 是酒保家的扫帚还在勤恳扫地。 “乖乖闭上眼睛睡觉,不听话的话,我就叫外面的魔鬼把你抓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