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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嘉闻言,顺着素鸢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小宫女见了她们,便抱着手中的东西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也是不解,今日里的确,每次出来,她们一路上都见不到什么人,恍若这偌大的东宫,就她们主仆几人。 沈沅嘉沉吟了一下,道:“你把那个宫女叫过来,我问问话。” 素鸢点了点头,几步追上了那个宫女。 宫女胆子似乎很小,她被叫到跟前来,身子还有些抖。 沈沅嘉见状,脸上挂了一抹浅笑,她温声道:“不必害怕,本宫只是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便好。” 宫女被她的温言细语安抚住了,终于不再抖了,说道:“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沅嘉道:“这几日,你们为何一个个见了本宫,都躲着本宫?” 宫女没料到她居然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她还以为是什么刁钻困难的问题呢! 宫女舒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吩咐了,太子妃怀孕了,以后切不可冲撞了您与小世子,大家莫敢不从,只得见了您就绕道走。” 沈沅嘉挑了挑眉,觉得这个理由很是荒谬,却又像是陆筵能够做出来的事儿。 她抚了抚眉心,道:“你退下吧,本宫问完了。” 宫女屈了屈膝,躬身告退。 素鸢也在一旁听了,无不赞叹地说道:“太子殿下对姑娘您可真真是珍爱。” 沈沅嘉并未说话,她也觉得陆筵做得无法挑剔,对她那也是爱重有加。 沈沅嘉有些头疼,这才两个月不到的身孕,他就这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之后的七个多月,又该如何是好? 华灯初上,天空中挂满了星子,月照流光,东宫灯火通明,一片温馨。 陆筵刚踏进东宫,就看到了窗子上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他脚步微顿,脸上挂上笑意。 这种每日归来,家中总有人在等着你,为你亮一盏灯,总会让人心中温暖,一扫白日的疲倦。 陆筵复又抬步往里走去,刚绕过屏风,就见沈沅嘉散着青丝,披衣坐在榻上绣衣裳。 陆筵走上前,喊了一声:“沅沅。” 沈沅嘉闻言,抬眸看来,见是他回来了,轻轻放下手中的针线,刚要起身,就被陆筵扶着肩膀,摁坐了回去。 沈沅嘉顺势坐在榻上,她问道:“殿下回来了?用晚膳了吗?” 陆筵蹲下身,双手虚虚握着她的手,仰头看她:“在宫里用过了。今日可好些了?” 沈沅嘉这次怀孕,害喜的反应很大,看到鱼rou,都容易反胃恶心。 这几日,她几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小脸可见地瘦了。 陆筵比她还要心急,时不时从太医署捉人来替沈沅嘉把脉,这些太医都快要住到东宫里了。 “今日好多了,我还在宫里走了走呢!”沈沅嘉道。 陆筵神色放松了许多,心情rou眼可见地好了些,“那就好,他没闹你就好。” 沈沅嘉见他一说起肚子里的孩子,脸上冷硬的线条都软化了下来,不禁摇头失笑。 陆筵对于这个孩子,可是抱了极大的期待。 沈沅嘉不经意地说道:“他没闹我,不过我今日还是不得劲儿。” 陆筵顿时脸色就变了,着急地说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沈沅嘉见他反应这样大,连忙道:“没有不舒服。就是我今日无聊的很,在这宫里都见不到什么人。整日里在我面前的除了素鸢素婉,都没什么别的人了,未免有些感觉这日子乏味了些。” 陆筵闻言,脸上的急色缓了缓,他说道:“我不敢冒险,所以才让他们离你远一些。” “我可能没和你说过,我的母亲,曾经在我之后,也怀过一个孩子。”陆筵语气顿了顿,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当年我四岁,正是懵懂,开始记事的年纪了。宫中有妃子嫉妒我母亲怀孕,便佯装摔倒,一起将我母亲推倒在地上。她那一胎本就怀的不好,一摔,孩子立刻就……当时我亲眼瞧见,那妃子是故意往我母亲的方向跌倒,还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在拉扯中,重重地推了下我母亲怀孕肚子。” 沈沅嘉听得身体满是冷意,她忍不住握了握陆筵的手,企图能给予他一些温暖。 宫中其实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康正帝的妃子数量多,房事也未曾节制,是以,怀孕的妃子也不少,可这成功活到了成年,并且身体健康的皇子公主,却是寥寥无几。 没有哪个人能够保证自己,在成长的路上,不被后宫中的阴谋诡计,伤害。 就连陆筵,离京之前,也都是过得很是艰辛,就连体内,都有几味毒素。 “我并非为了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不过是给予你多一些保障,那些人无法近身靠近,也就无法用这一招陷害你。”陆筵解释道,他担心沈沅嘉将他想成卑劣的人。 沈沅嘉颔首,以前还不理解,如今却是清楚了,陆筵遭遇过,所以更加会警惕。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不提,沈沅嘉随口问道:“那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 原是屋内的桌子上堆满了一些精致的小盒子。 陆筵望过去,顿时笑道:“这是我给小家伙买的礼物。” 说着,陆筵站起身,兴致勃勃地将盒子端到沈沅嘉身前。榻上有一个小方桌,正好用来堆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