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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十来分钟,池源带着长治和向荣匆匆赶来,看守袁雪她们的俩人立刻分一人去报告舒展,他似乎就在附近,很快就又出现在包厢里。 看见龙震宇没来,舒展不悦:“龙哥呢?” 池源绷着脸解释:“龙哥一时半会儿赶不及,让我们先过来把人接走。” 舒展冷哼一声:“那你们可确认清楚了,龙**全须全尾在这儿,别等回去了又闹,我可不认账。” 池源脸色有点不好看:“舒老大,我们只是奉命来接人,至于其他的,轮不上我们cao心。” “哈哈!”舒展扬声笑:“要照这意思,那对不起,人你们不能接走,我得等龙哥来了才能放!” 池源脸一黑,正要放言,静雯猛地站起来:“老池,你少说两句吧,我什么事也没有!” 又转身向舒展:“你放心,我回去之后没人会来找你麻烦。” 袁雪只觉得她在舒展面前灰头土脸的,好似很怕他。 舒展低头瞅瞅她,半晌,微微一笑:“龙**我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他扬声向池源道:“人你领走,不过回去转告龙哥,以后看好自己的人,不会次次都撞我手里,万一换了别人,龙**今晚这条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池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静雯低头一个劲儿催他走,他大概已经挥拳上去了。 长治忍不住挺身出来,指着袁雪问舒展:“袁**这一身的伤怎么算?” 舒展似乎怔了一下,池源早已回头瞪了长治一眼:“你他妈罗嗦什么,还不快走!” 袁雪没想到长治会为自己出头,心里滚过一阵暖意,但她也不想事情再重新搞复杂,拽着长治匆忙走了出去。 一上车,龙静雯就嚷头昏,一张脸更是白得吓人,向荣迟疑地和池源商量:“先上医院吧,别是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池源一肚子怨气没地儿发,口气很冲:“你才有毛病!” 不过车子还是风驰电掣般驶去了医院。 一进医院大门,静雯越发虚弱得走都走不动了,池源和向荣扶她直奔急诊室,长治则忙着办手续,袁雪无所事事,便就近找了家洗手间略作清洗。 镜子里映出一张雨打风吹后的脸,额前被凌乱的发丝所遮蔽,右颧骨微青,晶亮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打架留下来的戾气,这让她回想起小时候那些战绩,她从来就没在强拳下服过输,哪怕对方是比自己壮两倍的男孩。她有点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清洗过后,脸上的伤痕不算明显,但背部、腰部和腿部都异常酸痛。撩衣检视,有大片青肿,她咬唇放下衣摆,蹒跚着走了出去。 静雯已被送进急诊室,池源和向荣在门口紧张地等待。袁雪犹豫要不要上前问问情况,但想起池源刚才恶劣的态度,觉得自己还是缄口为妙,便在靠近诊室的一排椅子里坐下。 初夏的夜稍带凉意,更何况医院还开着空调,袁雪越来越冷,双臂抱紧身子,缩成一团。 不知何时,长治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见她冷成那样,二话不说,把深褐色的格子衬衫脱下来给她披上,自己则只穿一件白色背心。 袁雪感激地向他道谢。 长治关切地看着她:“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有点肿而已。” “去上点药吧,好得快!”长治坚持:“我陪你去。” 袁雪只得应允,但没让长治陪着:“你还是留这儿吧,免得一会儿他们找不到你。” 挂号收费在一楼,她独自往楼梯下走,半道遇见匆忙赶上来的陈元。 “陈总!” 陈元一抬眸即看出袁雪的异样,一脸愕然,差点冲上来,但及时收住脚步,眼里还是有心疼的神色划过:“你怎么搞成这样?” 袁雪面带愧色:“都是我不好,出了这个馊主意,还带累静雯姐。” “她……你看过医生没有?” “我没什么事——静雯姐在二楼内科急诊,你赶紧上去吧。” 袁雪低着头与他擦身而过,心里五味杂陈。 等她看完医生又配了药重回诊室门口时,静雯已被送去病房,她在护士台问了房号又赶过去。 特护病房在走廊尽头一个很安静的角落,袁雪走到拐弯处,龙震宇和陈缜交谈的声音从墙的另一侧传出。 “龙哥,我查过了,不像舒展策划的,否则他不会这么便宜就放过龙**。” “你还是得盯他一阵,提防他在静雯身上做手脚——袁雪你查得怎么样?” 袁雪心头一跳,本能地收住脚步。 “她十岁死了双亲后就跟叔嫂一起过,但叔嫂对她关心不够,勉强读到高中,后来靠自学拿到大专文凭,那是去年的事,随后就进了宏泰。从背景上看,不像有问题的人。”顿一下,陈缜又补充:“她接近陈总,也许是希望有更好的出人头地的机会。” 龙震宇一阵沉吟:“去夜总会的主意是谁出的?” “这个,恐怕要问龙**了。” 袁雪一咬牙,放重步子走过去,很快在两人跟前现身,陈缜略带惊讶地望着她,龙震宇则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只是当目光扫到她身上那件格子衬衫时稍稍停滞了几秒。 “主意是我出的。”袁雪主动承认:“静雯姐说在家很闷,我就想带她出来热闹一下,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