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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着第一次在这个教室里做的自我介绍,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其他人情绪高昂:“我是余虓烈,x-i-ɑo-xiɑo,不叫余虎烈,也不叫余彪烈,更不叫余九虎烈,更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朱星吉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他抱着小眼镜同学的胳膊,兴奋地大喊:“我以前就觉得他这段开场白过于装相,但没想到放在今天能这么帅!太酷了!” 其他人也鼓起掌来,只觉得现在这个光芒四射的背影和之前那个又土又弱的人渐渐重合,此刻他们回想一番,其实无论是哪个他,的确都能第一时间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最后是马志远笑着喊了停,他看了看腕表,早读课快要结束了,便掐着点宣布了一件正事。 “春季运动会又要到了?我要报名,我的阑尾已经不在了!”朱星吉一马当先,他还为上次训练了小半个月,最后因为阑尾炎放弃比赛而耿耿于怀。 马志远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知道我们学校的校庆是哪一天吗?五四青年节。” 他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继续道:“今年是我们学校创办的第四十周年,学校将在五月四日当天举办大型文艺会演,届时会开放礼堂,邀请家长们前来观看表演,而你们,那时便是舞台上的主角。 “学校鼓励大家推陈出新,创新作品,所以大家要是有节目想要表演的话,找文艺委员报名,之后会由学校审核。” 马志远端起茶杯抿了口枸杞茶,优哉游哉地看着台下众人:“你们好好准备准备,每个班最少出一个节目,看你们的了。”说完,便捧着茶杯走出了教室。 坐在第二组正中位置的文艺委员周滢滢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这样的大型表演,不知道要耗费她多少时间和心血来统筹安排。 周滢滢的同桌拍拍她的手,出主意道:“你可以找几个人来一个小提琴合奏嘛,走高大上路线,肯定能行。” 周滢滢摇了摇头:“太难找了,而且我期末考试考砸了,我爸妈已经不许我碰小提琴了,我还是下课去找马老师推掉这个任务吧。” 她们说话声音不小,坐在前面几个位置的余虓烈听见,却低头沉思起来,伸手摸了摸桌兜里塞满的武侠书,心中有了主意。 待下课铃响起时,周滢滢从他的座位路过,他便起身跟了过去,在办公室前的走廊上喊住了她。 余虓烈双手插着裤兜,一条长腿朝前晃了晃,痞气十足,看过来的眼神却十足诚恳:“周年庆的节目能交给我来安排吗?” 之后的三天,无论是上什么课,余虓烈都低着头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写写画画,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偏偏老师们都看出他开小差,却拿他没办法。 谁能拿一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学霸有办法呢?对,重点就在于他脸皮厚。 “余虓烈,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 历史老师坐在讲台上扶了扶眼镜,他讲解期末试卷讲了两节课,别说做笔记了,他就没见余虓烈抬过头看他一眼! 余虓烈被点名,才慢悠悠地抬头起身,脸上却是一副像是专心做事被打扰的样子,浓眉深锁,直接侧头看向右侧第一组坐着的许冰葵,声音柔得不像话,问道:“第几题?” 许冰葵也丝毫不做掩饰地耿直回答:“第五大题的第一小问。” 他们俩这一来一回,历史老师气得长寿眉都颤了几下,却没想到接下来学生的话更可气。 “哦,这题啊……我的答案太简略了,怕你们听不懂。”余虓烈双手握着试卷抖了抖,看一眼题目,便从抽屉里抽出本历史书翻看,几秒钟后气定神闲地合上书。 “对,详情请翻阅《经济史》第六十八页第三大段和第五大段。” 历史老师不信邪,夺过他的书,翻开第六十八页仔细查看,随后仰头瞪着他,口中却对其他同学讲道:“快订正吧,这两段要牢记,去年高考就考到了!” 余虓烈无辜一笑,问道:“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历史老师剜他一眼,随后无奈地笑道:“坐吧坐吧。” 十分钟后,历史老师拎着朱星吉的耳朵,将人提溜了起来,另一只手上还缴获了一堆战利品——是他从网上新订的符,上个课间刚让余虓烈开过光,准备下了这节课就送去一班。 他早就把市场给打通了,整个高三,自一班到二十三班,百分之五十都已经发展成他的客户了,全找他团购。 历史老师看着左边一块牌子写着“金榜题名”,右边一块牌子写着“蟾宫折桂”,嘴角抖得不受控制。 “朱星吉,没想到你个小脑袋瓜,还挺迷信的哈。” 朱星吉见老师没往校园倒卖商品方面想,松了口气,连忙赔笑:“老师您放我一马呗,您把东西还我,我这就收起来。” “放你一马可以,但是……”历史老师冷笑,“你会答题吗?你能整节课不听讲,站起来一看题目就知道答案在哪本书哪一页哪一段上面吗?” 这下余虓烈倒是耳尖,手上还“唰唰”地写着什么,却已经仰起脖子朝这边喊道:“承让承让。” 朱星吉羞耻地低下了头,恰巧下课铃响起,历史老师便将手中的牌子都放回他桌子上,临走前还补刀:“朱星吉你做得对,拜拜佛求点符,曲线救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