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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要带走沈晚,卫恪自然不肯罢休,他拾起地上被血染红的长刀,朝黑衣刺客的头颅砍了过去。 黑衣刺客没有把鞘而是身形敏捷避开他的攻袭,再一个转身从他中打落长刀。 剑出鞘银光乍现,于暗夜中甚是晃眼,三尺长剑抵着卫恪的喉咙,只肖半寸就能划破见血封喉。 卫恪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执长剑的青年,他面戴黑巾,唯露了一双阴鸷冰寒的眼,他看不清他的真容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刺杀未来储君,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吗?” 蒙面的黑衣刺客不为所动,手腕一用力锋芒的剑顷刻划破他的喉咙,印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陛下的皇子可不只有太子您一人,您死了还有皇子继承皇位。” 卫恪听得出来,他是刻意压低的声线,他冷静道:“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你先放开孤。” 黑衣刺客眼神冰冷,露着狰狞的凶光:“那就要看太子殿下给我的诚意。” 卫恪狭长的眉头紧锁,“你别乱来,东宫外还有暗卫把守他们随时会来救孤。” 黑衣刺客睇他一眼,冷笑道:“太子殿下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保护太子殿下的暗卫早被我处置了。” 卫恪千算万算也料不到这名刺客如此大胆,他一顿额间冷汗涔涔,“你要金银财宝,孤的东宫殿有许多奇珍异宝你可以随便拿,只要你饶过孤。” 黑衣刺客没有说话,他低眸看了眼旁侧的少女,她盖着黑色的绸布乖巧地坐着。 半晌后,他不再迟疑。 黑衣刺客一个手刀劈晕了卫恪,垂眼看着倒地不起的太子,神色晦暗不明。 * 竹影婆娑,雨势渐微。 “这是怎么了?”长生愣愣的看着卫琅怀抱女子踏进来。 长生见状心生疑窦,想着这个时辰主子不应当是在摘星阁随谢大人赏月品茗么,怎的把沈姑娘也一并带来了。 卫琅抱着怀里的娇娇往榻边走去,将人轻放在铺陈了松软锦衾上。 他抿唇,冷声道:“她中了合欢散,帮她看看。” 长生应声走了过去,自怀中取了一方帕子敷在沈晩纤细的皓腕,他细细搭脉,忽然皱着眉头看向榻上的女子,“主子,沈姑娘中合欢散的时辰太久了,除了用那个法子再没有办法解药……” 倘若他们再早来半柱香的时辰,恐怕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现在……… 长生想到这,抬起头瞥了眼青年颀秀的背影,“主子……” “你先下去。”卫琅哑声吩咐,“再去些冰水来。” 长生垂下头径自走了出去,将门轻轻阖上,命手下去就近的冰室里取冰。 转身时他看到摇曳鲛纱帐下那两道纠缠的身影,瞬间顿悟,他挥手遣退守在殿外的暗卫。 长生扫了眼紧闭的门扉,暗叹。 主子惯会给他出难题,这下可好又得他善后事宜。 卫琅面对着女子一汪如泉水泠泠的杏眸,琥珀色的眼眸微黯。 他没有看她轻薄的裙袍,而是目光交于女子如纸苍白的娇容,还有那被她咬出丝丝血迹的唇瓣,他阖眸,熟稔地为她掩住她半露的玉肩。 卫琅兀自懊恼,因他的卑劣手段,险些害了她,让她深陷囫囵。 沈晚抬眸看向卫琅,拢了拢肩上带着丝丝檀香的锦袍,似玉般瓷白娇嫩的双颊此刻晕染红霞,迷蒙的看着他,她浑然不知面前的男人是谁。 清眸含混润着粼粼水波,她紧紧咬着檀唇,迫使自己清醒,鲜红的血染红了唇色。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宛如浮萍飘飘摇摇,她整个身子都是guntang的像是在烈火下炙烤。 不知过了多久,长生急急忙忙将取好的冰块放到屋里,并嘱咐道:“时辰不早了,主子快些安置。” 沈晚实在挨不住了,她伸出藕臂勾住男人的脖颈,像只吃醉酒的猫儿蹭着卫琅的脸颊还有薄唇。 小姑娘泛着淡淡水泽的菱唇比香蜜还要清甜,软软的蹭在他的紧抿的唇上。 卫琅失神了片刻,旋即轻轻推开她,踱步走到圆桌取了冰水,想要端给沈晩喝。 沈晚额间薄汗涔涔,仅存的意识让她不由自主地的推搡着身上的人,手挥舞时可她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只不停地胡乱蹭着,“热,救救我。” 卫琅饮下那碗冰水,旋即欺身而上薄唇堵朱唇,将冰水渡与小姑娘,她嫣红的檀唇泛着点点水泽,宛若点滴幽兰甘醴,吸引他汲取。 小姑娘贪心得很,见自他唇舌能,不得章法的攀附着他的脖颈,想要再要些冰冷的水解她身上的燥热。 她嘤咛:“水,我要水。” 沈晩目光投向男人的目光迷离朦胧,她抬手撕扯着他的外袍,贪婪的想要再从他那得到舒服的凉意。 急促的喘息带着源源不断的烫意,与男人衣袍的上的冰冷两两抵消。 药力涌上来,彻底的乱了她的自持,她想要再凉些。 小姑娘媚眼如丝,只柔柔的一眼便迷了他的心窍。 卫琅迟疑了一下,松开禁锢着她不盈一握细腰的手,下榻欲再去一杯冰水来,可还未迈步,小姑娘软绵绵的身子倒在他怀里。 三千青丝如瀑流泄,几缕乌发搭在他肩上,两人越考越近,映在地面的影子似交颈鸳鸯交缠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