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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好半晌,沈父才语带自豪,颤抖着说,“好!好!!不愧是我沈家血脉。” 苏祖父在旁轻哼一声,什么沈家血脉,明明是我苏家血脉。罢了,上门都是客,不跟他计较。月姐儿,可是姓苏,这板上钉钉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家血脉。 “爹,你看也看过了,那么我们就来谈一下生意吧。”沈氏笑着对沈父说,此刻的笑容跟沈父何其相似。 “好。”沈父看到沈氏如此情态,收起激动,端正了态度。这可是千千万万的生意,日后说不定沈氏可以将商业版图铺满全国,任何一星半点的利益,总额算起来都是惊人的财富。而他这个女儿,在做生意方面,可不是省油的灯。 “第一,我们不管销售和生产,只提供技术,但要五年内,棉布销售一成的利润。” “第二,织布机要命名为明月织布机,制作工艺,要由我们苏家出面,献给官府。” “第三,棉布的销售时刻,要在九月二十开始。” 沈氏一一说到。 沈父沉吟半刻,回答到,“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苏家的利益你们怎么分,你们确定就好,我没有意见。不过,这第二条,元娘,这可是独一门的生意啊,衣食住行,你知道多大的市场吗?献给官府,失去的是可不仅仅是一门技术,而是一个发展强大的机会。” “爹,我当然知道。”沈氏苦笑,“就是太知道了,我才这样说,爹,这独一门和民生,都不好做啊,想想首富石崇,想想首富沈万三,爹,你觉着我们沈家,有这样的能力,保住这独一门的技术和生意吗?” “是我着相了。财富超过了承受能力,必将引起灾祸。祖宗的教训,我竟然忘了。”沈父感叹道,又转向两个儿子,教训到,“今日之事,你们两都要紧紧记住。财在人之后,时时刻刻,警惕贪欲过剩。” “是!爹!”沈父的两个儿子,沈氏的两个弟弟,挺大两个人了,被父亲当场这样说,毫不介怀,恭声应是。 苏父在旁点点头,心下暗赞:谨守本心,只取能力内所得,怪不得可以做得这样大。这就是家族传承了。 “那这第三条,又是如何呢?”沈父问。 “第三条,爹,你也听说了我们家月姐儿的事情了吧。”沈氏说,她现在不觉得痛苦,因为她即将要将这一扇耳光,重重的打回去,“九月二十,是我们家老爷子六十一大寿。我要大摆寿宴,将这棉布,隆重推出场。你们就在九月二十,开始销售。还有,爹,那三天销售的所有棉布,在县城和府城,我们那一成利润都不要,全部打折降价。你让所有的店面,都宣传说这是我们月姐儿为祖父祝寿献出,扬我月姐儿孝顺美名。” “好。”沈父答应到,这女儿,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只是,这让利一成,你损失的也不少啊。” “爹,我不仅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母亲。”沈氏说到。 “好,不愧是我女儿,那三天,我沈家也让利一成,成全这桩美事。”沈父颇为豪气。 “谢谢外祖父。”苏明月听到这里,福身到,又嫣然笑道,“既然外祖父如此大方,那我也不能小气。赶在九月二十号销售,销售后织布机会立刻献给官府,那么在官府推广之前,沈家就要打这个时间差,越多销售赚的越多。能打造织布机的木匠师傅不多,我这有一份图纸,将织布机的部件和尺寸全标出来了,对于一些笨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可以交给木匠学徒来处理,而核心组件,才交给沈家木匠来处理,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织布机的数量。标准化工程,流水化作业。” 沈父半信半疑接过图纸,越看脸色越开怀,半晌后哈哈大笑,“有这方法图纸,我们起码可以多造出一倍织布机来,赚回来的何止那一成利。元娘啊,你这个女儿不得了,生意经跟你一样通透啊。” 苏明月内心说一声惭愧,都是工业化标准流程,自己这样,实在是站着巨人肩膀。 正事商量完,沈苏两家又一起商量,把细节确定下来。 做生意这种事,苏祖父苏祖母是不懂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从这计划里,听到钱银即将哗啦哗啦来的声音。谁会嫌钱多呢?苏祖父苏祖母笑得脸上皱纹成一朵花。自家孩子就是这样出息,实在越看越喜爱。哎,这暂时也不能说出去,要不然,苏祖父苏祖母能出去夸个三天三夜。当初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喜悦。哎呀,不说了,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土财主在自己院子里埋金子,还要三不五时的挖出来看看。 商量完细节,沈氏父子立刻展现了对赚钱的热情和非凡行动力,要不是实在天色已晚,沈氏父子能连夜赶回去。就这样,一大早的,天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 沈氏父子这次还带走了罗木匠一家和棉花母女几人,没办法,这不管是造织布机还是织棉布,都要有师傅啊。 罗木匠倒无所谓,沈氏许他大师傅职位,喜得他还主动要求带上几个儿子。 棉花就不行了,再三向苏明月要求,等她教会了织娘们织棉布,一定要把她要回来,她还是愿意跟着二小姐,给二小姐当丫鬟。纵然苏明月也曾劝过她,当沈氏布坊的大师傅,要比苏家丫鬟更体面更宽裕,但棉花就是死脑筋,一门心思要回来。在棉花眼里,二小姐是最厉害的,跟着二小姐,特别有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