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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用行动完全回答了他的问题,时清晏却故意似的,吻一个个落下来,处处纵火,磨着她一遍遍问,可以吗。 好像不得到个答案不罢休。 施秋浑身都战栗起来,颤巍巍地喊他:“清……清晏哥哥……” 时清晏又能比她好到哪儿去,他原本势必要她一句话的,可这时候一声清晏哥哥,哪里还坚持得住。 她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外面的夜色更加浓稠,房间只剩一盏暗淡的光,昏黄的光罩在两人身上。雨滴打在玻璃上。仲夏的雨来得又快又猛,起初只是一滴滴砸落,没一会儿便磅礴起来,势不可挡的姿态。 骤然间,便弄湿了一个夏夜。 雪粒子 入夏来的第一场雨,天洗得蔚蓝。 施秋去提新车的那天,是时清晏陪她去的。他要付钱,施秋没有相争。开车新车回家的路上,她一脸神秘兮兮地问他:“清晏哥哥,你工资多少啊?” 时清晏报了个数字,施秋悄悄心算,没想到堂堂外交部一司参赞的薪资也没多高嘛,那她这辆车好像对他的工资来说是奢侈品。 时清晏:“干嘛这副表情,养你还养得起吧。” 施秋笑起来,一脸“你上当了吧”的表情:“养我可花钱了,我爸妈没告诉你吧。” 时清晏笑着说:“那我只好再努力力了。” 施秋笑得颧骨升天,等下一个红灯时,悄悄对着后视揉脸颊。 - 主卧的浴缸没有多久就装好了。 施秋准备把东西全部挪回主卧,次卫里,原本只有时清晏的洗漱用品,因主卧装修才多了些施秋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整理完自己的,专门腾出来一小块地方,把时清晏的洗面奶剃须刀放好。 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两支才新买的电动牙刷,一白一绿的情侣款,她放好,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了半晌,好像能把除了颜色都一模一样的东西看出花来。抬眼时瞧见镜子里自己傻兮兮的笑才刻意控制起来,暗暗告诫:可不能在时清晏面前把这么傻的一面露出来。 收拾好了,觉得时间还早,正好家政阿姨今天休息,她临时起意,打开冰箱,准备亲自下厨做饭。 但她从小到大就做过一次饭,还以堪称炸厨房小组优秀作品的成果画上句号。 施秋系好围裙,盯着冰箱里的食材无从下手。正想场外求助,门口传来密码锁的响动。 她脚步比脑袋反应快,蹬蹬蹬跑过去。 时清晏已经习惯一打开家门就瞧见腾腾跑来迎接他的人。 最近也遭受了部里多位上司与同事调侃,下班突然便积极了不少。 他已做好准备,但今天看到施秋身上那件围裙和手里的锅铲时,微微皱眉,又笑问:“怎么这副打扮?” 施秋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和手里东西,见到人就抱住,声音像刚吃完糖:“你回来啦!” 时清晏展臂放下公文包,一边单手抱住人,低头亲了亲:“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施秋脸有些红:“我不会呢。” 又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有围裙,连忙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时清晏却不许:“反正都要换的。” 他声音有些沉,说完,轻掐住她脖颈吻下来。 等松开之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施秋腿软站不住似的靠在时清晏身上。眼睫一抬,目之所及正好触到男人的喉结。 她忍不住摸了又摸。 第三次伸出去时,被人攥住了指尖。 “别闹。”时清晏松了松领带说。 施秋第一喜欢摸他喉结,第二喜欢看他伸手扯松领带的瞬间。 时清晏小时候也被父母“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教育理念养大的,学了几年小提琴,吉他也会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十指修长,却并不清秀,有种说不出的男性的力量感。 施秋盯着他的动作。 人不好色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 时清晏还没解开,施秋手已经伸了出去,眼睛亮亮的:“我帮你。” 时清晏嗯了一声,挺顺从的样子。 施秋抿住嘴,抬眼看他,动作慢吞吞,醉翁之意不在酒勾住领带结。 “怎么这副表情?” 施秋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嘴巴比脑子快:“怕眼泪不争气地嘴巴流出来。” 时清晏:“……” 施秋:??? 她反应过来,脸比天边晚霞还要红,伸手就要去捂时清晏嘴巴,很凶:“不许笑!” 时清晏低头看她。 施秋动作慌乱,手里的锅铲差点扔掉,恨不得再变出一只手捂住这双眼睛。 那条领带被施秋猛力一拽,用力丢在地上,时清晏还在笑,伸手将她手腕一握:“好了,我不笑了。” “你发誓!” “……我发誓。” 他一点都不反抗的,眼里还在笑,施秋毫无胜利感,后脑勺都写着只想美美离开这个世界,大踏步走回卧室消极避世。 时清晏从后勾住腰,不欺负人了,低声问:“今晚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行?” “嗯,找得到菜谱的都行。” “你好嚣张啊。”施秋已经笑起来,找事儿地报菜名,“那我要吃膏蟹酿香橙,上汤响螺,八宝鸭,翡翠龙虾,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