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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传球越不方便,故而只留了四个人配合他。 谢宛捏着绢帕抵在心口处,垂首去问身旁的人:“母亲,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看了眼身旁的继女,李初柔心念一动,当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她倒是有心相助,却还是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许久没在京中,不认识呢。”她问,“可要我去帮你问问?” 谢宛骇得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用的。”她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要她专程去问这种事,还不得把她羞死? 球场中人多,空气难免闷了些,李初柔正要起身出去走走时,齐邯派了人过来,告诉她过几日要去趟谢府。 却不是专为看她,而是要拜见谢中书。 *** 永昌坊,谢府。 宽阔明亮的厅堂内,一名青年坐在右手边,手里端着茶盏,却不着急饮用。 谢顺之下马后,穿过高大壮阔的府门,绕过雕花精美的影壁,看到坐于厅堂内的俩人时,不由挑了挑眉头。 待走近了,看到厅堂一旁摆着的一个樟木箱笼,更是心头一跳,不由得问道:“说了几日了,过来做什么呢,怎的不去看你母亲?” 齐邯躬身行了个礼,温声唤道:“谢阿翁。” 谢顺之胡乱点了个头,走到上首的位置,在谢和旁边坐下,指了指那箱笼:“这什么东西?” 齐邯回道:“近来得了些补品,念着谢阿翁许是能用得上,特来相赠。还有前朝一副元宵宫宴图,我留着无用,便想拿给谢阿翁赏玩。” 谢顺之哂笑,低头品了口茶后,声音温和:“近来可是有了什么难处?”因着两个庶妹养在他府上的缘故,齐邯每年在钱帛外,都会另外送些礼物。 但鲜少有一次性这么大手笔的。 谢顺之难免觉着,齐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特来求他。 却又觉着纳闷,凭他被太子看中为婿,有什么事求太子不是更方便?以齐邯的性子,何必辗转过来找他。 “确是有了难处。”齐邯站起了身子,迎着谢顺之讶然的眸光,恭敬道,“我家中无父兄cao持,便只得自行登门,想请谢阿翁为我使者,替我行纳采问名之礼。” 谢顺之眼皮子一抽,手中茶盏都差点端不稳,忽的定睛看他。 中书令替他做婚使,这小子倒是会想。 俩人对视良久,谢顺之问道:“就找了我?可还有去找别人?” “未曾。”齐邯摇了摇头,轻声说,“此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阿翁。阿翁曾是太子太傅,亦是我父亲的师傅,我自觉此事由阿翁来做,再合适不过。若是阿翁愿意相助,邯心中不胜感激。” 齐家是大族,他父亲虽没了,其实还是有不少叔伯的。然他们这支是长房,他如今亦是齐家宗子,可自行cao持婚事。 谢顺之摩挲着杯盏,心中盘算着此事的好处。 他一直以来都很看好齐邯,当年齐嘉良尚在时,他便说过此子不同常人。 如今齐邯给他长子做了继子,两边的关系便更上一层楼了。 既是看中,那他不若应允算了,还能承了他一次人情。横竖也是去东宫做婚使,不算自降身份。 想到这儿,谢顺之放下杯盏,定定看他良久,淡声道:“可。” 虽早已笃定谢顺之会答应,仍是不免惶惶。此刻听到他这浅淡一声回答,齐邯心中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齐邯登时大喜,拜道:“有劳谢阿翁了。” “你想何时纳采,可定下了?”谢顺之又问他,“我看能不能挪出日子来。” 齐邯抿了抿唇,温声回道:“我想着是下月初十,在我回龟兹前落定,不知谢阿翁可有空闲?” 下月初十,正好是休沐日。 谢顺之算了算,也没什么老友约自个出去,便颔首道:“好,你到时将大雁和旁的东西,一并送来。” *** 已经来了女学一段时日,一群夫子们既惊讶于萧神爱学问竟很好,又满意于她无论平常怎么顽劣,上课都是乖乖坐在那,从不捣乱。 萧神爱的课业其实一向都很好。 当初萧晗找了萧衡的夫子教她时,一群饱学之士自然不愿教一个刚开蒙的小女郎,但太子只这一个女儿,又是太子亲自说道,众人才同意。 后来见她顽劣,夫子们都下定了决心要把她给掰过来,至少不能堕了太子清名。 所幸她这些年脾气虽不怎么好,人也贪玩,但课业还算尽心,对夫子们也是礼遇有加,才渐渐得了认可。 正是休憩的时间,外面喧哗不已,是弘文馆那边的儿郎们在空地上玩乐。 而一群小女郎们,则是乖巧坐在位置上,赶着今日的功课。 早些做完功课,那就能早些玩啊! 这个念头,深深植入一众小姑娘的内心,便是一旁的宋澄等人,这会子也没空讨论各家秘辛,而是埋头赶功课。 萧神爱正唰唰写东西,伸着鸡距笔去砚台中舔墨,却发现墨汁已经干涸了。 她不由拿笔头戳了戳前面的人,竖着眉哼道:“没墨水啦!” 萧玉露现在已经懒得说话了,僵着一张脸转头,拿起墨块开始研墨。用力之大,仿佛她磨的不是磨,而是刀。 “你轻一点呀。”萧神爱皱眉看她,“这可是我的新砚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