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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记忆错乱,但我绝不允许自己这般浑浑噩噩,乃至中了歹计。 我多想无果,久思头痛。 丝丝缕缕的白雾从茶盏中袅袅升起,透过其,我看着对面,接道。 而你知情。 自此,那眼底盈盈水光,好似感动欲泣。 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然后他就从汜水镇开始说起,我则不停喝茶,试图压下心底躁动。 可青瓷盏很快就见了底。 这样不行。 我看见自己攥着茶盏的手愈来愈紧,那青瓷边缘甚至已经噼啪开裂。 压不住了。 实在忍不了了。 我真的很想砍你。 姬少辛: 哗啦! 心中杀机翻涌,茶杯竟被生生捏碎。于是我起身快步,面朝门,背对人。 这情绪,有些难控。 厌恶、憎恨、愤怒看不见还好,一见他,这些阴暗便在胸口沸腾,于耳边叫嚣。 这无疑是蚩无方做的手脚。 其实,这些时日已好转不少,可眼下面对面久坐,宁神的茶又空了,得亏边上没放刀。 我扶额烦躁,身后响起声音。 没关系。 有清脆叮声,应是在收拾地上碎瓷。 我可以藏起来。 回去之后,几只蝎子架来了绷带、药瓶。 老实说,我如今体质超常,瓷片划伤一夜就能痊愈,我自己都浑不在意。 于是四天后再去西殿,我本想顺带断了那每日一送的月季,却在门开时不免诧异。 所有门窗似乎都被蒙了布,因此这室内黑漆漆一片,唯进门处倾泻一竖光线。 殿下说要给您看戏。 恭候在旁的侍从出声,而后倒退一步,吱呀掩门。 漆黑一瞬,旋即,地上亮起两条由萤火虫组成的线,恰在脚步两侧,荧光指引。 我就这样从门口来到一把椅子旁边,坐下。 啪! 鹅黄光晕骤亮,黑暗中显出一块幕布。 我顿时明白了看戏的意思,而幕布上果然冒出两个小小的皮影人。 这是祁红。 清涧的少年音从幕后响起,左边的皮影人便随之动了动,抽出腰间战刀一挥。 这是姬少辛。 话落,右边的皮影人取下腰间笛子,做了个呜呜吹笛的动作。 还挺有趣。 我往边上伸手,先掠过桌上那盘剥好的瓜子仁,端起扶手微烫的茶盏。 幕布上,两个小人隐去,假山、树木堆成一副场景,最上边则挂着太阳。 随剧情推进,那太阳还会一个翻面变成月亮,倒是设置精巧。 就这样,我来西殿看了半个月的皮影戏。 最后一场是蚩无方小人拿玉箫戳住祁红小人的脑袋,祁红小人胸口的红心逐渐失色,在姬少辛小人过来时回身一刀。 啪! 鹅黄光晕骤灭。 黑暗中,我喝完了茶。 戏不错。 我对着一处说。 尽管视线漆黑,方才幕后传出的脚步却是停在那里,熟悉的寒意亦是。 而后,我将茶盏搁在桌上,平静。 但没感觉。 先前我曾如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与裴铮的过往点滴。 那时我尚且能够意识到,那是与我有关的回忆,只是如同失了色的黑白底图。 可这次不同。 幕布上一幕又一幕爱恨交错,我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与我有联系。 仿佛一场戏。 也是。 黑暗中响起叹息。 光看的话是感觉不到的,那么 脚步声点地,渐近。 我第一时间起身,然黑暗到底迟缓了动作,对方却好似能够夜视。 于是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向上。 这样呢? 他说,而我有些僵,因为掌心贴着的分明是脸。旋即,那只手领我指尖游离。 眉、目、梁五官描尽,一遍遍。 那牵引的力道明明不重,可我一时宕机,只因视觉不见,触觉便愈显清晰。 如长睫掠过的痒,呼吸轻拂的异样,以及唇软。 有感觉吗? 他显然知道哪里最让我心神不宁,所以故意握住我的手指,点唇。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双休日都要去奶奶家吃饭,要和老人家搓几手麻将,所以今天只有两千字,明天也只有两千字,尽力了尽力了!打麻将还输了钱呢!! 然后今天想了想修罗场的基调总体是糖,裴铮赢很大真的赢很大,福利终于轮到了(欣慰摸摸儿子的头) 第57章 记忆会失去,感觉却残存。 就如剑客纵使忘了自己是剑客,持剑的刹那仍会不由自主地挥出一道剑光。 就如曾经触碰过花,那份柔软怎会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