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在线阅读 - 第1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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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演员郁燃获得直播打赏‘死亡摩天轮’*1, 直播间即将开启自动抽奖, 一起来看看吧~】

    后两条通告分别刷了5次, 也就是说郁燃一共获得了十次打赏。

    ‘炸裂火箭’和‘死亡摩天轮’分别是打赏礼物中最贵的两个, 价值666恐惧值和555恐惧值, 礼物送出后自带直播间抽奖, 并全站通告,参与的观众有机会获得20点恐惧值以及特殊的小道具。在直播间中是收效巨大的引流和宣传礼物。

    但自这两个礼物挂上以来, 就没人买过,恐惧值本身就关系到自己的命, 偶尔有大佬土豪看直播开心了, 最多打赏个100的‘甜蜜小跑车’, 不会浪费这么多恐惧值白送给素不相识的主播。

    郁燃收获这两个打赏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更多好奇的观众迅速涌入他的直播间, 不仅是为了参加抽奖, 还是为了看看这直播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引得土豪这么一掷千金。

    花花绿绿的抽奖页面占据了观众的全部注意力,免费得来的恐惧值和小道具让弹幕欢呼,甚至没有人去思考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豪迈。

    直播间里掀起热闹的狂欢,但镜头这一边,死寂的气氛却仍旧在空气中蔓延。

    这些倒吊的尸体已经干枯大半,皮肤起着层层叠叠的褶皱,体内的肌rou和水分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极度萎缩,像房檐下晒干的茄子,表面析出难以溶于水的油脂。

    这让在场两人同时想起了一楼厨房里吊起的死鹅,也是被绳子拴着,摘去了羽毛,伸长脖子死不瞑目。

    最角落的位置靠着一只木梯,高度刚好可以帮助人直接爬到房梁上去悬挂这些尸体。

    “郁燃。”燕时澈肩膀碰了碰青年,示意他抬头,“第一天晚上死的那个人。”

    是姓郑的中年男人,他被吊在最左边,尸体的状况也比前面几个要稍微好一些,不过还是干涸得面目全非了,郁燃盯着那张脸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认出来。

    “眼镜还没被搬下来,估计修女今天半夜还会行动,我们得快一点。”郁燃厌恶地捂住了面罩,推了推燕时澈让他去前面带路。

    他们从尸林中穿过,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透过蜡烛的光芒可以看到墙壁上贴着巨大的架子,每一只都高到了天花板顶部,挤满了全部角落。

    所以架子上都摆满了颜色各异的石英瓶,上面贴着标签,盛放浅色透明的液体。

    郁燃走近看了一眼,那些瓶身上写着“neroli”、“nutmeg”、“berg.amot”等词语,很眼熟,他回忆片刻,终于想起曾经在郁媛亦的化妆品上看见过这些名字,应该是各种香料油。

    这些精油还未被稀释,格外浓郁,靠近一些嗅觉就彻底罢工,微微的刺痛从鼻腔一直贯穿到后脑勺。

    郁燃揉了揉后颈,那种后脑发酸的感觉才稍微缓解,他连忙退后几步离开面前的危险物品。

    而空间最中心的位置是一面砖砌的岛台,和厨房那张差不多,被打磨得幽黑发亮的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剔骨刀、尖头弯刀和锯子,正面堆积了一大摞雪白的纱布,看一眼就能联想到这些东西糟糕的用途。

    除此之外,台面上还放着几只成型的淡黄色膏体,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和他们房间中的蜡烛一模一样。

    郁燃听见了咕噜咕噜类似烧水的声音。

    “走进去。”燕时澈提示。

    他们走过了好几排的架子,在塔楼房间最深处,一座巨大的玻璃罐立在墙边,玻璃罐上方是黄铜的金属盖子,没有盖牢,隙开了半面的缝隙,不断地有水蒸气从里面溢出,聚集在天花板上,顺着砖石的凹凸向下滴落。

    侧面的墙上有一扇开口的窗,镶着格子的金属窗柩,作为通风用。

    玻璃罐下方是一个中空的炉火,干柴静谧地燃烧着,往上输送源源不断的热量。

    而玻璃罐里面则灌满了淡黄色的油脂,在油脂之中漂浮着大块黄白交织的固体脂肪,它们在油脂里翻转起伏,缓慢地沸腾着,析出小小的气泡和少量水分。

    郁燃仅仅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挪开了,玻璃罐右侧的墙角是一大堆零碎的蜡烛膏体,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看来是被废弃掉了。

    在另一头的墙角,摞着至少有五六百斤的棕色麻袋,细细的粉尘溢出来,在地上散开一堆暗色的尘埃。

    掀开麻袋的小口,郁燃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尖上嗅闻,一股浓郁的菖蒲味道钻进了鼻腔,就是端午节挂在门楣上的枯菖蒲磨成的粉。

    他又掀开其他袋子闻了闻,是rou桂粉和桂皮粉。

    “是人体脂肪。”郁燃皱着眉,“等前面那些血被放完之后,拨开皮rou和骨头,侽蛗将脂肪掏出来,浸入玻璃罐中,用吸油法制出油膏。”

    燕时澈垂眸看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了?”

    郁燃颔首道:“她在制作圣膏油。”

    “圣膏油?”

    “《圣经·旧约·创世纪》记载过‘流质的没药五百舍客勒、香rou桂二百五十舍客勒、菖蒲二百五十舍客勒、桂皮五百舍客勒,橄榄油一欣,按作香之法,调和成圣膏油’。”郁燃边说边拿起地上堆积的废弃蜡烛嗅了嗅,“你闻。”

    燕时澈没有接过来,而是低下头就着郁燃的手嗅了嗅。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拍打在青年的指尖,郁燃愣了愣,男人已经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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