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女帝记事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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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善之可不信,付玉才华出众,岂甘心一直闲置着。 “当初惠义劝我莫要三心二意,如今惠义却先如此,可叫我如何劝回你?” 付玉的笑容淡了些,将茶缓缓放下,说道:“玉羡慕善之兄你。” 许善之看他模样,顿时哑然。 “姚钦州虽是女流,却也生出了明主之象,更难的,她比大多数的人更重视民心。”付玉叹道。 许善之和付玉相交莫逆,除了双方都是有才之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政见相似。 付玉虽然出身士族,却极重民心,在赵信手下为长史时,就多次劝谏赵信重民。 如今的姚静,对于民心的掌控和在意到了他们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现在,他们走到钦州州府大街上,问一百位平民百姓,有六十位感激着姚钦州,剩下的四十个,有三十八个容不得他人说姚钦州一点都不好,其余两个依附士族,但是本心也对姚钦州没有多少恶感。 尤记得,姚钦州及笄之时,州城的百姓往州府送寿礼的场面,他们不为一点利益只是心意。 州府的工厂招他们做工,得到的劳动报酬异常丰厚、开垦的十几万荒地,均分给百姓,还免除好几年的税赋。他们可以习字、老弱孤残不会被抛弃……吃穿低价,让他们吃的饱,穿的暖。 据说最近,姚钦州准备在北山再建一所书院,无需学费,只要通过考试的庶民可入学,学制有三年、六年和十年,在学制满三年都可参加招贤令考试,过后即能为州府效力。 入学之后一月一考,每班最后一名清退,但是允许一个人参加三次入学考试。可以说,这是无本的仕途之路。 这根本是培养庶民的利器,哪怕后面她还在南山建了一所士族书院,甚至还拥有比庶族更多的权利,也改不了姚钦州在打压士族的事实。 现在,士族学院的确占据上风,但是十年后、百年后会怎么样? 定然是不再分士庶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士族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许善之可不知付玉在这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他跟着点点头,说道:“主公曾和我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付玉一怔,有些茫然地念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天下吗?” 许善之说道:“是啊,心重百姓的君和官,才是值得效忠的。” 这是许善之的心底话。 “她会得天下?”付玉眼睛突然犀利起来,盯着许善之问道。 许善之蔚然一叹:“不知,但是……” 付玉苦笑一声,止住了许善之的话。 “现在的赵、周、王三家有些蠢蠢欲动,我付家也有异动,州牧动得太快啊!” 许善之震惊地看向付玉,不是震惊付玉说得内容,而是震惊付玉会告诉他。 “惠义,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成不了事的,主公当初早已经料到……招贤令得来的人才不需要你们的子弟支撑各官运转,主公当初又不允许你们设私兵,你们半分希望都没有。” 付玉点点头:“善之放心,如何敢和州牧对着来,不过是搬迁去别处。” “没想到啊,叛军不能让我等离开钦州,州牧却能做到。”付玉不由地摇头。 许善之皱紧眉头,说道:“惠义,其实主公有一言说得极对。” 付玉看向他。 许善之说道:“担忧庶民的士族者,其实是生恐自家的子息不肖,这样的士族就是走了无妨,因为他们的后代都是无用的。” 付玉怒瞪着他。 许善之不急不忙地说道:“主公从来就不是扶持士族,而是扶持有才能得人才,无关士庶。” “士族人才之多,主公才对士族和士族学院大开方便之门,有志有底气的士族只会一直保持着这个优势,便一直是赢家,那些想着走的,就是知晓自己家族子孙无志而已。” 付玉脸色一变。 许善之见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惠义,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看了看棋盘,说道:“这盘棋改日你我再下完。” 付玉没心思再答话。 许善之起了身,然后和他行了一礼才离开。 留下付玉一直坐在此地,天黑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屋。 *** 许善之和付玉的谈话内容很快就传到了姚静地耳中。 她不由地一笑。 许善之还是说错了,她是在打压士族,但是也是在扶持士族。 不过是打压老士族,扶持新士族而已。 老士族是那些腐朽的,只知道权利和压迫、又无才德的家族,而新士族是凭着才学武功出头的家族。 这一点,其实很多士族都清楚得很。 比如石涧郡的士族们,他们大多明白了,又没有足够的底气离开石涧郡,所以他们认同了姚静的方式,积极地督促族内人,姚静用他们的人还是更多。 州府的士族许是养尊处优惯了,除了本身心中的恐惧,也受不得他们平常不待见的庶族和他们拥有平等的机会,是心不平而已。 所以,他们生出离开之意不奇怪。 反而州府中小士族反而没有这样,他们心中的热忱比庶族还要大。 庶族有几个识字的,学年也是那么多,而他们,自小六艺培养着,他们很多时候无法得到好的发挥,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发挥而已。 “主公大才。” 陈足道发觉了这个趋势,对于姚静更为心服。 姚静叹道:“其实也不过是公平二字而已。” 陈足道笑道:“可是这两个字,就是圣人也做不到,更不敢打破不公平的规则。” 姚静说道:“这样做也不知道对不对?” 从赵、周、王、付州府四大士族要出走开始,就预示着她得不到大士族的承认了。 陈足道说道:“主公如今还缺人才吗?” 姚静摇了摇头,中小庶族的人才也众多,再过几年,庶族能用的人也有不少,她真不缺。 “主公可缺钱粮、军队?” 姚静目光深沉下来,她又了摇了摇头。 现在的钦州富庶得很,至于未来,只要有了土地,钱粮、军队都会有的。 “那主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不是?现在乱世,有人才、有钱粮、有军队,便是胜利的资本。 “是我多想了。”姚静笑说道。 陈足道也终于放下心,这样为世人慢慢接受的招贤令,他作为庶族,哪里还有所求? 要说所求,现在就是助主公将天下变成如今钦州的样子。 “主公无所怕,臣却有一虑,虽不急,但是主公也需得多加考虑。” 姚静奇怪地问道:“足道所虑何事?” 陈足道说道:“主公既已经取字,臣想也可以和主公一提。” 姚静听他此言,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主公昔日和臣言,主公若无嗣当取外姓贤才而立,主公无私心,臣常常引以为傲,然而,外姓贤才终究不是最好选择……” 姚静止住他要说的话,道:“足道之言,我已经明白。” 陈足道见好就收,这事偶尔提一提就可以,万不可能随时言说。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现在的机会不错。 主公拿回钦州之后,可以拥有一段时间观中都天子和长宁天子的清闲时间。 中都天子有延州所助,长宁天子有冀州,从开始到结束,怎么也有一年的时间,甚至更长也说不准。 等到两方分出胜负,主公就不再有时间了,必须一鼓作气灭之,然后坐拥三州。 这个时间,或许是三年,也或许是五年,有可能十年都有可能。 “从定安回来再说。”姚静对于这个心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继承人根本不是威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让她的集团更增添凝聚力的法子。 陈足道给姚静施了一礼,姚静此言这正和他的想法。 “此次陈吉回来,若拿回宁汇、出云和定安三郡自然是好,可放刘赦一二兵马前去延州。”至于之后,局势瞬息万变,她掐断刘赦从定安回冀州的道路,拉长他们的战事。 这个局势,刘赦会想到。 但是这是她和刘赦摆在明面上的局,刘赦出兵延州后,姚静当然会掐断两边道路,所谓的盟约是,姚静不对冀州和延州出兵而已。 刘赦真的能吞下延州败了中都天子,才有机会和姚静对上。 投降了长宁天子的刘赦,败了延州后是不会放弃掉中都,他需要为长宁天子正名,也为自己正名,还有什么比重新占领中都更能正名的? 若是他未曾投降长宁天子,姚静还得担心他先取钦州。 现在到不必了。 说来,这是姚静和刘赦一个隐藏的赌约而已,注在刘赦手中,刘赦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能占领延州,所以愿意让出这么大的利益以备未来。 姚静现在除了对收回出云、章台和定安三郡外,也不曾想扩张。 两方心知肚明对方的打算,所以,才有刘赦三番四次前来求和,之前他还想着不交出定安,既想得到延州也遏制姚静这样两全其美的打算,但是姚静怎么可能答应,这才拖到现在。 “若是刘赦不愿交出来,那么就只能奉中都天子之令攻伐刘赦了。” 并协助延州一起出兵,不同的是,姚静只为收复钦州三郡,中州的局势她不参与,延州和中都出兵长宁和她无关。 “主公多虑了,刘赦定然会答应的。” 姚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