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圣君身死道殒后在线阅读 -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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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和柏慕的结果对不上,那就说明不是了。

    无芥应了一声,“好。”

    他说完,面对着钟酩阖目掐指。眼睑下的薄金在阳光下层层闪烁,睫毛轻掩着。

    算着算着,无芥平静的面容上忽然浮出一丝古怪。他眉头动了动,打量钟酩的眼神似乎相当难以言说。

    半晌,无芥没忍住,“噗。”

    这一声像是开了个口,接下来的笑声便如泄洪一般喷涌,“哈哈哈…呵哈啊~哈哈哈……!!”他笑得太剧烈,那双虚无缥缈的瞳孔在他抖动的眼缝间忽隐忽现,看着十分惊悚。

    江荇之被惊得一动不动。

    饶是心性坚定如钟酩,也被他笑得心底发毛,“算出什么了?”

    无芥缓过气,直起身来看着钟酩摇摇头,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只缘身在此山中。”

    作者有话要说:  无芥:哈哈哈哈他在绿自己!

    钟酩:我他妈听得云里雾里.jpg

    *双更二合一

    *只缘身在此山中:出自苏轼《题西林壁》。

    第24章 梦见了他

    一阵风吹过, 江荇之和钟酩静止了会儿,脑袋上同时冒出一串问号:???

    钟酩皱眉,“能不能说清楚点?”

    无芥, “不能,泄露天机也是有个限度的。得靠你自己参透。”

    他说完负手转身往回走,走出几级台阶又停下,回头叮嘱,“算得准记得推广加好评。”

    “……”

    直到苍灰色的身影悠悠离了视线,江荇之还站在原地苦苦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对柏慕的姻缘比对自己的姻缘还费心。

    “会不会…”钟酩开口, “是说我命定之人就在这座山里。”

    他说这话时就看着江荇之。江荇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谨慎道, “肯定富有深意,不会这么表面。”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是说你被蒙蔽了双眼, 误把亲情当爱情?”

    “……”钟酩温声,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在两人强加主观意识的揣测间,江狼嚎从袖口间冒了个头, 清清嗓子,“我知道~你看不清自己的姻缘,是因为已经在姻缘中了!”

    它可是一只饱读诗书的笔灵~

    两道视线落到江狼嚎身上,停顿几息又淡淡移开。

    钟酩解释, “别听它瞎说, 我没有姻缘,清清白白的。”

    江荇之轻咳,“你不用跟我解释……它就是随口一说。”

    钟酩,“嗯,它还没开智。”

    江狼嚎:………

    什么没开智!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它要炸毛了,它要生气了!!!

    一只纤白的手握住炸开的狼毫,撮回聚拢的状态。江荇之把它塞进袖间,和钟酩抬步走回宴席。

    “没事,别多想,说不定根本不准呢?”

    钟酩斜过他一眼,“看来无芥给你算得不满意?”

    江荇之轻轻带过,“怎么会。这种事不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嗯。”钟酩收回目光,“也是。”

    两人回了宴席,席间已重新恢复成热闹的场面。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被众人翻篇。

    楚昀看他二人回来,端了盏酒起身过去赔礼,“是楚某识人不清,请来的人多有冲撞。”

    江荇之和他碰了一下,“不会,毕竟日久见人心。不过,楚门主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人的?”

    “皓生门每三个月广发一次慕贤令,敞开宗门欢迎各方无派系之人前来。”楚昀同他道来。

    皓生门之所以屹立上六宗不倒,除了致力于培养门中弟子,还常常广纳贤才,邀请各方能人异士入驻,谋个职位。

    江荇之看向热闹的座席,“所以这些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

    楚昀,“没错,我——”他余光晃过,看钟酩在一旁静静看来,瞳底如古井无波。话头一止,“我先回去了。”

    他相当有眼色地回了主座。

    待人一走,江荇之看向鎏川:这年轻人体质绝佳,品性也端正。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拜入任何宗门,不如招揽他试试?

    钟酩看着江荇之跃跃欲试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下方白衣负剑的青年。

    情绪在胸口翻动了一下,钟酩低声开口,“灯灯。”他一手伸过去,勾着江荇之的袖口,指腹捻着光滑的布料面。

    江荇之转头看他一副闷闷的模样,“嗯?”了一声,“怎么了?”

    而且干嘛又叫他“灯灯”,一点都不能彰显他高贵的神格。

    “你若想招人,我看无芥还不错。”

    “为什么?”

    钟酩指指他,“志同道合才能走到一起。”都是一颗心埋在钱眼儿里的生意人。

    江荇之想了想,“有道理。”鎏川看着一副仗剑走天涯的姿态,无芥则像是想要坐地生财。

    但柏慕这次是不是太积极了点?完全不复往常那种“关我屁事”的姿态。

    ——就像是在无芥身上有所图谋似的。

    江荇之看了钟酩好几眼,“你该不会想把无芥拐回宗门,日日地逼问自己的姻缘?”

    这个“逼问”用得切中要害。

    钟酩喉头可疑地动了动,“我是那样的人?”

    江荇之心说这可不一定,但嘴上还是给了人一个狡辩的机会,“那你这么积极地邀人入宗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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