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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想了一千年了,还要想什么?”

    俞闲一咬牙,抬手揽住宋凌屹的脖颈。

    “咱两现在可是正经合法夫夫,已经没有什么要顾虑的了。”

    往后一退,带动着宋凌屹朝着床边靠近。

    柔软的床垫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弹了弹,中间凹陷了进去。

    俞闲脑子逐渐混沌,只剩下漫天的烟花砰砰炸开绚烂的光彩,那烟花有些特别,星星点点的火光竟闪烁出一条鱼的形状,哎,不是,是两条鱼,这鱼首尾相缠盘成了一个圆,转啊转啊,其中一条鱼却又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另一条鱼焦急的摇头摆尾,四处寻觅仍不得另一条鱼的踪迹。

    鱼落下了一滴眼泪。

    坠落在心湖之中,掀起阵阵涟漪。

    连带着俞闲都感到一丝悲伤,而那条孤独的鱼儿,缓缓的朝他游了过来。

    突然就吧唧一下!一尾巴甩在了他脸上。

    俞闲:“……?!”

    宋凌屹感觉怀里人弹跳了一下。

    眼神一暗,凑到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阿鱼?”

    俞闲睁开眼,抬手摸了摸侧脸:“所以为什么我会被鱼抽脸!”

    宋凌屹:“……”

    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宋凌屹干脆一口咬在了俞闲的后颈。

    “嘶……”俞闲回过神来,连忙制止宋凌屹接下来的动作:“别……家里是不是有鱼?”

    宋凌屹掐住他的腰:“想吃鱼了?”

    “不是啊!”俞闲呼吸有些急:“鱼……鱼……!”

    “你送我的那个!”难怪他觉得那条鱼有些眼熟!那不就是曾经宋凌屹送他的鱼形腰佩吗!他死在战场上那玉佩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到了地府他就自己幻化了一个出来挂着,实物他没办法去找,找到了也带不下来,但毕竟是宋凌屹送他的东西,意义非凡,按照宋凌屹的性子,会不会找着了在他手上?

    俞闲正想问问,却被柔软的唇瓣堵了嘴。

    等再醒过来时中午饭都过了,就算这具身体足够强韧,俞闲还是觉得有些累。

    宋凌屹靠坐在旁边,盯着笔记本屏幕啪啪的敲着键盘。

    俞闲有些郁闷的摸着脸,就刚刚这一会儿,他又被鱼甩尾了。

    起身,衣服随便一披,俞闲光着脚就往外跑。

    宋凌屹都没来得及逮住他,只能起身追了出去,瞧他健步如飞的样子,自己早些在网上查到的事后第一早应对方式全部作废,甚至还对自己产生了一点男人不该有的怀疑,嗐,所以说身体素质太好有好处也有坏处。

    俞闲一路跑到走廊的尽头。

    那里有个常年关闭的房间,锁着,从来也没见宋凌屹打开过。

    宋凌屹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把人一揽:“回去穿衣服,鞋也没穿。”

    “等等等!”俞闲拽着门把手:“把这门给我打开。”

    宋凌屹伸手盖住俞闲的手,一时间迟疑着。

    俞闲一眯眼:“这房子里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宋凌屹轻轻一叹气,用指纹给俞闲解了锁。

    门一开,屋里有一个窗户,窗户外的光洒落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并不杂乱,也没有任何灰尘在空气里飘荡,干干净净规规整整,一看就是有人经常的收拾打理,俞闲看过去,靠着墙壁的基本上都是一格一格的柜子和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的看起来是个古董瓷瓶,有的就一普普通通的石头。

    俞闲一眼扫过,看到了熟悉的挂画。

    不就从萧黎师门那买来的一箱子画,全都好好挂在了墙上。

    俞闲眼神微动:“那些都是你画的吧。”

    “嗯。”宋凌屹轻轻应了一声:“有之前画的,也有之后画的。”

    “所以你竟然偷偷画我!还不让我知道!”

    宋凌屹一笑:“总需要一点感情的寄托。”

    俞闲扭了扭,被人这么抱着不好动作。

    微微感知了一下位置所在,俞闲直走向一个像是棺材的铁盒子,感觉随着靠近越发明显,有些怪怪的,俞闲找了一下锁的位置,但并没有看到,正疑惑时宋凌屹开了口:“机关在内部,一旦从内里关闭外面就再也打不开。”

    “里面是什么?”

    宋凌屹拽住俞闲想往上面放的手。

    “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俞闲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我要看。”

    宋凌屹沉默一时,最后还是选择了纵容。

    外面没办法打开也只能选择暴力破除,宋凌屹的力量较俞闲的力量更有破坏力,便伸出手轻轻往上一拍,铁盒子十分厚重坚硬,拍上去甚至都听不到声音,可很快,就像之前在俞家装武器的那铁箱,表面开始如蛛网般皲裂开来。

    俞闲用上力一按。

    铁片便窸窸窣窣的开始往下落。

    入眼的先是冲击性的白。

    与周围浓重的黑产生了鲜明的对比,让俞闲一时都被晃了眼。

    眯着眼仔细看,那是一层白色的布料,表面绣着一层暗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铁盒子封闭着保存得十分完好,布料没有一点氧化破损的痕迹,被光一照,云纹似被清风扶过般流动起来,他脑海中突然滑过一个念头……

    随着云流过,云中竟然跃起一条鱼……

    俞闲突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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