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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僵,疑问道:“什么干什么?” “你难道不是准备就此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吗?说这种「不能及时在」的话语。” 邵安甩开手,故意扬声喊:“好啊,你要走就走吧,反正二哥经营公司也好好的,我大学也读得很开心,生活都很快乐美满,你不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语攻击对邵眠无效,虽动作明显缓慢不少,但他还是准备离开。 邵安紧盯着哥哥的背影:“你以为我在路上能想些什么?这些年来,我和二哥心里还能装些什么?还不全都是你,是你这个丝毫不顾及家人感受,一意孤行的大!白!痴!” 可能平时说得不够多,也不敢说多了,趁着时机良好,邵安这会儿将心中的想法一箩筐倒了出来。 “把公司强塞给二哥,你问过二哥想要什么了吗?不顾我们的挽留,你想过我们会怎么看你吗? 是独裁专断,还是冷心冷情、不念亲情? 什么也不告诉我,让我误会,听我指责,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家人啊!我们是平等而又相互关心的,不是吗?为什么不愿意倾诉?不愿意当我是家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 僵硬转身看着眼前情绪不稳定的弟弟,邵眠心情很复杂:“公司是……咳!” 清了清发声喑哑的嗓子:“公司是因为,小休本就对继承家里的公司很有兴趣,与其让外人说道,不如我离开自己创业,我比小休要大三岁,所以更有闯荡的想法,只待在家中公司有时确实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因此我是决意要出去自立门户的。” “至于搬出家门,这点是我没有和你们解释清楚。十八岁那年,董事会有些私底下动作很多的成员,估摸我要继承公司,因此做了很多手脚,我是怕连累你们的安全,才搬出家里。 前面那点小休是很清楚我的想法的,后面这个,什么都没有说,也是为了你们好。”长吁一口气,邵眠结束了自己的解释。 听着哥哥的解释,邵安莫名地感到十分无力:“那你,为什么不肯在离开后多和我们联络,或者多回家看看我们?” “我想让你们独立成长,至于小安你有……小休护着,应该也不会太难过。”语意涩涩的,邵眠不自在地别过头,明显没有说真话。 “那现在呢?我们也成长了,为什么不肯让我们多见见你!我之前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讨厌的哥哥,居然是这么一个懦夫的模样。” 雨忽然变大,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被雨声冲刷,已经模糊不已。 “爱我们就说出来啊!” “关心我们就明面着关心!” “什么都不说,不能共同承担彼此未来的算什么家人?” “你以为自己承担一切,我们就会感激涕零了吗?” “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点也不期待我们的情感!即便是小时候我对大哥露出的孺慕情感,也让你颇为受用吧!” “既然都是彼此关心着的,为什么你一定要强行拆散我和我大哥之间亲情的联系呢!” 一声声的逼问,让邵眠心中的感情愈发明晰。与内心僵持许久,他眼角湿润,突然抱住眼前的弟弟,耐心地对每一句话作出回答—— “很爱很爱你们两人,所以想默默保护你们。” “很关心你们,所以默默在工作上帮助小休,趁合作可以看见他,也经常投资你的学校,偷偷在远处看你,还经常在身后陪着你。你们每做成一次大事,每个有成就感、喜悦的时刻我都清楚地知道。” “对不起什么都没有说,我不敢直面你们,不敢奢求未来,对不起。” “我独自承担一切,是因为我是大哥,自从爸妈都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爸妈,我宁愿给你们建造没有忧愁的乐园,也不想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没想着要你们感激,这是我应该做的啊。” “特别特别期待你们的情感,但自从离开家门开始,我就不敢抱什么奢求了。不对的是我,你们只要快乐成长就好了。” “谢谢你即使这样,也一直关心你的大哥,他真的真的非常开心,是这些年令他最开心的一件事。” 渐渐地,邵安被这似乎有魔力的话语安抚下来,默默流下泪水,对邵眠哭诉:“我们是家人,不管多少年,不管谁做错什么,都是不得不原谅的。更何况,错的是我们。” “要是当初能多问几句,无论如何都逼你说出所以然就好了,就不用白白误会这么多年了。” 见两人终于释然,傅择宣逼近,正对着邵眠开口,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没有谁曾责怪你,你从不曾被怨憎。” 暴雨洗去了尘世中所有声音,用力想听清雨中没有传来的话语。 邵眠睁大眼,嘴唇微微发抖,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择宣最后刻意放大嘴型又缓慢吐出的两个字眼。 “邵,休。” 「哗啦」的声音响起,梦境破碎。 中午,阳光正好,几道光线斜照窗上,在地面投射窗户的阴影。 用脚尖无聊地描摹阴影的部分,邵安坐在诊室内,有些丧气地嘟囔:“都两天多了,怎么还没好啊,有这么难的吗?” 但是想了想自己大哥那纠结的个性,他又自言自语地肯定道:“嗯,肯定要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