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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理会这份熟悉感,他快步回到家。 照旧沉稳的步伐,不似有何特殊之处。 他走进二楼音乐室,关门后没有打开手控灯,极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光对照亮这处感到有心无力。 黑暗中,傅择宣站在门边,凝视前方数秒,才动了动身子。 这次他伸手从裤子右边口袋掏出一件物品,张开攥着的手,低头看,星状物品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萤绿色的光芒。 开灯…… 手中物品的光芒被掩盖,现出伪装的姿态,一颗浅粉色的星状糖果。 只是这枚糖果和刚才那枚又有不同,透过浅粉色的糖衣外壳,能隐隐窥见里面的深色。 重新将隐瞒众人「偷渡」的萤绿「宝石」放回口袋,傅择宣向左走去,越过摆放在落地窗前的三角钢琴,到锁住的陈列柜前。 能清楚看见玻璃柜里陈列着三把大提琴和一把小提琴。 而放在左边支架上的大提琴,赫然是熟悉的式样。 拥有独一无二的纹理、制式、音色,其表现被赞誉为「诗意悠扬如圣人的咏叹,激情高吭如圣赐之魂」,由知名大提琴手「D」珍藏的「圣叹」。 作者有话说: ①摘自夏尔?波德莱尔《恶之花》中《伊卡洛斯的哀叹》,郭宏安译本。 小剧场: 诗/词/曲描写众人的笑容—— 许: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薛: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不在同一联) 喻: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傅: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 傅:这么吓人? 许:是的啊,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表示不屑呢! 【许(小声):还是不要笑来得好。】 最新评论: 【一直觉得小喻讲话好文绉绉的】 【按爪】 【加油!】 -完—— 21、信任?不信? 最开始就不存在的好,还是拥有后失去更好? 当天下午,傅择宣从外面回来时,已近日暮。 进入楼下大厅,准备取信,却发现信箱前站着两人,情景倒是和四天前他收到邀请信的那个中午有点相像。 他驻足等着,同时不可避免地听着两人的争吵。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还正是当天的那名青年男子。另一名是中年女性,应该是男子的家人。 女人催促青年赶快从信箱里把东西拿出来,青年迟迟不愿动。 “快点吧,我不想总因为这件事和你吵。”女人叹气,皱着眉厌腻的样子。 “既然知道我每次都会因为这个和你吵,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我是不会交给你,然后眼睁睁看你把东西丢掉的。”青年固执地别过身子,护住信箱,丝毫不放松,仿佛女人下一个动作就会凑近信箱,夺走里边的宝藏。 “我就一定会丢掉吗?” “难道不会吗?” 两人对峙的场面让傅择宣联想出小孩之间争吵赌气的画面,而青年俨然像是小朋友护食的姿态,严肃地揽着信箱,不让旁人接近。 到这地步,傅择宣还是没能听懂这两人丢来丢去的是什么东西。 他决定下次想起来时再查看信箱。 移步要离开时,傅择宣的视线还没从信箱前完全移开,就看见青年眼神从女人身上向后挪,对上他的视线。 青年冲他点头。 傅择宣觉得事情会变得有些不妙,果然如他所料——见青年的视线转移,女人随他回头,看到了脚步顿在原地的傅择宣。 女人瞬间变换表情,迎上这名看上去利落干净的青年。 事情更加不妙了。 “你就是缙维经常提到的陆申吧?” 女人素面朝天,神情疲惫,有些无精打采的,一副好容貌如同被雨水打焉的花朵,叫人感到可惜,若是好生打扮一番,定然不差。 她笑得温柔:“我是缙维的母亲,姓卿。” 这时,那名叫「缙维」的青年借机介入两人之间的对话:“不是的妈,你搞错了。他是这栋楼的住户。” 卿阿姨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啊!” 想着青年是自家儿子的邻居,她又热络几分:“要不来我家坐坐,喝杯茶,吃个晚饭也行。” 青年抱怨:“妈!别老叫人家为难。” 看来这位女性平日里并不是和青年对峙那时的性格,或许只是因为某件事让她过于厌烦,才露出那般生厌的表情。 “抱歉方才让你看了笑话啊。”卿阿姨柔声细语地缓解气氛,“你瞧这孩子,平时也不爱与人打交道,这不,现在这么没礼貌。” 傅择宣摇头表示不介意。 “是我唐突了吧?看我,真是气昏头了。”温和有礼的女性责怪地望青年一眼,表达嗔意。 青年敢怒不敢言,对上傅择宣的视线,他调皮地眨巴几下眼睛。 傅择宣不愿再停留,以家中晚上有客人为托辞,同两人告别上楼。 两人被留在大厅,重新恢复干瞪眼的状态。 “你这也变得真快。”青年难免刺母亲一句,“你对别人都这么宽容,何必只对他那么苛刻,怎么都不肯原谅?” “那你也不看看,这是应该被原谅的事情吗?”卿阿姨怒道,“他敢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就要做好承担的心理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