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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潮织影 ō18zy.cōм

    伪骨科,稍微恋母情节警告,其他小说角色客串警告

    顾云潮再回来时已是大半年后,一身白西装长削瘦立,怀中抱捧重瓣百合勉强掩住虎口刚结痂的伤口。

    他来得已经有些晚了,不是说是已近凌晨天色已晚,而是说,对于某些情感他察觉的有些晚了。在戒掉那种成瘾化学品的漫长时光中,他无数次回想着那天晚上姑娘在他耳边轻声哼唱的童谣。

    他小时候顾克宁很少来,与其说是那男人包养了一个情妇倒不如说他是给自己雇了个旅店老板娘。即便来母亲也总冷淡淡的。

    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顾克宁把他抱在膝头用糖渍栗子逗弄。小顾云潮讨厌死了这个让他被街头孩子骂作没有爹的野种的男人,他狠狠咬了一口,那味道真是差极了,汗液的咸渍混合枪械的铁锈,隐约还有一抹浓腥的血味。

    “还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国吗?”男人并不生气,只是捏捏他脸蛋任他跑掉了,“或者换个住所,我在十六区有几栋房子,别墅或是公寓都可以。”

    女人只是摇摇头,她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底子里带那么点坚韧。她说她要等她的父亲,也许有一天会回来的,她是独女,应该等的。

    或许,她并不是要等那个把她卖了抵债的男人,她只是不想回去争宠,变成心思歹毒。她太清楚顾克宁是什么人了,被英雄救美她或许曾经也有过期盼,只可惜最终被镇静了少女悸动,唯一念想就是抚养好顾云潮。Уǔsнǔшǔ.яǒcкs(yushuwu.rǒcks)

    她是个好人,她温和有礼,她没害过任何人,可是她死了。

    mama,我杀了那个人,他将头埋在花束狠吸一口,终于下定决心按响门铃。

    姑娘意料之中的扑过来,完事后还不忘扯下他领口的玫瑰襟花:“哟,cosplay教父呢?来来来,顾教父,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个人。”

    一手接过捧花,另一手不用分说将人向屋里拽。

    室内灯光很好,隐约蕴些咖喱香气,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悦耳。

    “介绍一下,傅如慎,我朋友,上次你那件事就是她发现告诉我的。”顾玉锵拍了下他肩膀,“所以你是不是得帮人家洗个碗。”

    “您好,顾云潮先生。”傅如慎抬头,顺手把洗完的碗筷整理到柜子里,“两年前我在第18区见过你。”

    傅如慎终究像是她自己所说是个来蹭饭的,床还是回家睡自己的心安。顾云潮本有意送她一程,不过从手机屏幕看到来接她的男人时竟也生生将话咽下——“傅疯子”的meimei,大概只有不想活了才会对他身边人下手吧。

    傅如慎走后,空气静得有些凝固,像是为了缓解久不见面的尴尬又或是掩饰心魔,顾云潮抽抽鼻子感叹道:“好香啊······”

    “饿了么?”

    顾玉锵平时不在家里做饭,只偶尔傅如慎会拎着两大袋食材跑来假借“蹭饭”的名义搜刮她新收到的古董书。

    女孩翻箱倒柜半天才翻出罐傅如慎上次蹭饭时带来的汤罐头,从花盆里拔了棵土豆,在某个角落里摸出只洋葱,最后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只超长法棍,“嚓嚓”砍了几刀装盘连同那锅“咕嘟咕嘟”冒泡的热汤一股脑端到餐桌上。

    “烫。”他仰头去看她单手叉腰白色围裙一尘不染,就像是小时候晚上肚子饿眼巴巴等着母亲说可以吃了。

    “我知道。”女孩子从书房抱出来一摞子书信当着他的面一一启封,“趁着这段时间我给你读一下你不在这些日子里那些jiejie和阿姨们的来信好了,好家伙把我信箱都塞堵了。”

    “亲爱的顾······”

    “打住!姑奶奶,小姑奶奶,您老人家可饶了我吧,我洗心革面了,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您就别翻旧账了行不?”

    “真不去了?”

    顾玉锵向前倾身,他就乖顺凑过去任她轻弹了自己一个脑崩儿:“嗯,不去了。”

    “虚了?”

    “阿玉,我想做个好人。”

    “得得得,你可得了。你是不是还落半句台词没有说?”顾玉锵任他握住左手被摩挲手指依然笑得放肆,“‘前半辈子我没得选择’?”

    顾云潮点点头,眼神悲凉又无可奈何,他摇了摇头然后喑哑着所有情绪轻轻问道:“你订婚了?”

    “这个啊。”她欢快抽出手又伸到他面前欢快展示中指那枚铂金宽戒,也许是被触及兴奋竟完全忽略顾云潮的所有异常,“前天,景云终于跟我求婚了诶。我跟你说啊,就特平常的一天,早上他发消息问我有没有课······”

    暖黄的餐厅灯光,女孩子肤色很白,海藻样蓬松的乌黑头发被随意盘在脑后只在脸庞垂下两绺。她兴奋地讲着,摆着另一只手,放肆欢声中又掺杂些不经意的温柔。

    “嗯,是挺花岗岩脑袋的······”男人只随声附和着,然后又低头沉默喝汤,只过了很久才忽然抬头闷了句:“那顾景云是不是就得喊我哥了?”

    “说什么傻话呢?”女孩子笑笑,眉眼温柔间隐约可见慈爱暖光,“你永远都是我哥啊,虽然你又没品又没溜儿,但你也不至于自降身份当我弟弟啊。”

    那份汤烫伤了他的唇舌,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顾云潮都无法进食任何一样有温度的物体。尽管医生一再向他表示早已恢复但他依然沉默着,仿佛一发声就要牵连舌头上的每一块皮rou都被扯下,撕出淋漓伤口。

    他并不清楚自己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是个有性无爱的家伙,分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爱,他想他或许只是有一点点不甘,一点点愤怒,还有一点点怨恨······或许,还有某种不知名依恋。顾云潮烦躁地在房间里横冲直撞,顾景云,他忽然停下来冷笑一声,眼神凶狠:想吃掉顾家么,这么快求婚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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