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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献与她竟能打成平手,两人隐隐形成胶着之态,眼瞧着再耗下去,就说不准谁胜,段七七咬咬牙,不顾自己被打伤之危险,全无防备向前一刺,一剑捅进了谢献腹部。 谢献来不及收手,只得被她刺伤的同时,也将她踢飞出去。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陆杨急忙冲过去,搀扶起了段七七,顺带着将她嘴角的血抹去。 他在这边揽着孔雀山庄小魔女段七七,陈千叠在那边护着止不住血的谢献,四目相对,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更像魔教中人。 恰巧裴宁一解决掉问题及时赶来,他这个伟光正的人往这儿一站,这四个人就都是邪魔外道了。 裴宁一气喘吁吁地握着一把□□,还往下滴着血,他迎着五六个人的目光,大致扫了一眼情况,直直地冲向陆杨那边,干脆利落、极其自然地挤走他,并把人圈进怀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武器都不要了。陆杨蹲在地上,手里举着一根□□,略有些愣神。 裴宁一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怒火,勉强压抑住后,依然气鼓鼓的,耳朵都憋红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冲在第一个!你伤还没好利索,这样......” 段七七却不等他说完,先咳了两下子,被那一脚踢得属实有些受伤,嘴角一边流血一边不服气道:“我们是来救人!晚一会儿他们就会有危......”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继续说:“危险。我要保护他们。” 裴宁一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攥紧拳头直往空气里打,揍了一通后,才心平气和地低头对她说:“那你受伤了又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养伤不就得了,吃药躺床上,总有一天会好的。” 又不知这话哪里得罪到他了,裴宁一气得望向天空,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段七七顺好了气,从他怀里起身,站直之后蹦了两下子,以证明自己还活蹦乱跳的,舒展一会儿筋骨后,回头看了一眼裴宁一,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只这一会儿功夫,碧落宫内的武林盟人都涌了出来,乌泱泱的,与前来救援的江湖正道人手对立着,双方人马叽叽喳喳,各自看对面不顺眼,带着深仇大恨,隐隐起了要决战当场的气势。 裴宁一生完气后,站在前方,先是看了一遍陆杨等人,见他们胳膊腿儿都在原本的地方后,沉声冲站在对面的陈千叠道:“武林盟主,为何如此?” 武林盟的人堵在大门口,正好阻拦了陆杨等人离去的退路。 裴宁一一手握着□□,一手扯着段七七的衣角,瞪着陈千叠的眼神带着恨意,眼眶猩红,大有那种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可江湖正道的人手明显少于武林盟,况且己方身后还有伤兵,若是在这里打起来,未必能有多少胜算。 谁知,陈千叠居然一挥手,命堵在门口的手下站在两旁,为他们让路。 两边的人都有些愣神,尤其是裴宁一。他心想,难不成狗日的被哪个活佛夺舍了? 陆杨几人倒是淡定,领着人就出了宫门。 宫外有一条沿着山坡流下来的小溪,曲折不已,如今已近春时,溪上冰层已破,欢快地淌下山去。 陈千叠站在对岸,白狐裘下裹着青色长衫,一袭浓重的绿意,手里捏着他的折扇,抬起右手挥了挥,远远道:“不要忘了我们的约。” “约?什么约,你们和他还有约?” 裴宁一一脸嫌弃地扫了陆杨三人一眼,将目光定在李吉祥身上,还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摇起头。 段七七倒镇定:“说不准是约好了要私奔呢。” 不过就是嘴里总跑马车。 几个月后,秋分时节,落了满地发黄的枫叶,太极门演武场上,即将展开一场决定武林未来命运的争斗。 早几个月前,江湖对立的两边就放出了消息,待数月后,于此城内进行三场比试,最后胜出的那一方,便接管江湖正统,而另一方,则无条件退出江湖,不再具有任何权威。 消息一出,整个武林都沸腾了,两个打了两三年仗的对手,终于要决出胜负,几乎所有人都期待起来。 更有人私下开设赌局,押双方谁会最终胜出,如今是押武林盟那边的人较多一些。 偷偷将自己所有身家押进去的某个道士,此时正在屋内摆香案放佛像,足足摆了各路神仙共十九尊,而后他跪在蒲团上,无比虔诚地焚香祷告,比他以往在云别山中哪次都要虔诚。 陆杨揣着剑路过这间屋子,往里看了一眼,见屋内烟熏火燎,好似火灾前夕的场面,忍不住驻足而问:“你这是......爱的供养?” 道士不答,专心专注地跪拜祷告。 门口攒的人越来越多,几人七嘴八舌地吐槽他。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今天又不是你......不对,压根轮不到你上场,你丫上赶着供什么香火?” 某个脾气暴躁的青衣女剑客道。 “桌上怎么有佛像,我记得你是个修道的吧?” 某个眼尖且嘴欠的黑皮侠客道。 “阿杨说你押在咱们这边的银子肯定超过了一万两,嗯......我信了。” 某个肤白貌美趁着初秋天气尚热于是穿得十分凉快的男子道。 “一万两?为什么有人做了掌门还这么穷......” 某个家大业大从来不愁吃穿的貌美单身母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