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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爸[七零] 第126节

    王谷丰便是来接手熟食大棚的,因为他是个单身汉,自己为了吃口饭,早就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所以对于熟食加工还是有点经验的。

    加上晏姝之前为了沈玉环的事承诺过他,便把熟食大棚委托给他管理了。

    但为了避免村民不服气,晏姝定了一个考核期,要是期限内出了任何产品问题或者生产事故,王谷丰都会被罢免。

    这么一来,王谷丰其实压力还挺大的。

    他收回思绪,回绝了晏姝的好意:“不用,我可以的,你回去歇着吧。”

    “那好,你要是有不懂的找小秦问问,他就在隔壁屠宰场,在跟他哥试机器呢。”晏姝说完便离开了大棚,到了外面正好遇上钟瑞芬,还挺意外的。

    她愣怔了一下,脑海里随即闪过那天在供销社看到的一幕。

    女人香艳,男人凌乱,必定是好上了,这么一想,她大抵是来找王谷丰的。

    便冲她点点头:“人在里头。”

    “谢谢。”钟瑞芬有点抹不开面子,她得承认,她是真的羡慕晏姝,甚至有点嫉妒晏姝。

    所以她对王谷丰也不仅仅是发泄,更多的是,是想睡了这个对晏姝念念不忘的男人,寻求一种心理胜利法。

    看,王谷丰惦记你怎么了?还不是为了我欲.仙.欲.死的?

    这是她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想法,跟王谷丰为了负责就求婚其实没多少区别。

    换句话说,她跟王谷丰其实是一类人。

    惦记的惦记不到,想放弃又做不到彻底地了断情丝,只能对别人半推半就,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苦情戏的主角,何必呢?

    而这个道理,她是在王谷丰离开了供销社之后才明白的。

    现在找过来,就是想跟王谷丰道歉。

    王谷丰正在里头忙碌,见着她,倒是不太意外:“我知道你会来,什么事,说吧。”

    “我们结婚吧。”钟瑞芬原本是想彻底结束的,可嘴巴一张,口不由心,说了句相反的话。

    王谷丰没吭声,就那么晾着她。

    直到把手里的事全都忙完了,才摘下手套,走到她面前,抬手搓了搓她被汗水淋湿的头发:“可以,但我有几个要求,第一,不准惹是生非,第二,你得正经跟我领证,第三,不准对杨怀誉念念不忘。”

    “这算什么要求?”钟瑞芬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领证肯定要领的,惹事不是我的强项,至于杨怀誉,你什么时候对晏姝放下了,我就什么时候对杨怀誉放下了,怎么样,公平吧?”

    “公平。”

    ◎最新评论:

    【哈哈哈,加油啊】

    -完-

    第105章 、中风警示(二更)

    ◎不想最后落得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结局◎

    王谷丰和钟瑞芬结婚了。

    没办婚礼,没办酒席,两人买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大红的喜纸,一包一包包好了,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全都装进麻袋里面,挨家挨户地分。

    分到晏姝这里的时候,晏姝不在家,只有杨怀誉在家里陪着晓萌。

    晓萌手里拿着姑奶奶寄过来的颜料和画笔,在画板上认真地作画。

    这次画的是他们小家的全家福,小小的她在中间,爹娘在两边弯腰对着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画面上晏姝肚子还是平的,头发却剪短了。

    杨怀誉还从没见过晏姝这个形象,一时好奇,放下手里的书本过来看了眼。

    片刻后,晓萌在晏姝怀里画了个婴儿,又在右边的杨怀誉怀里也画了一个,两个婴儿全都被托举着,在亲她这个小jiejie。

    一人一边脸蛋,把她这个jiejie亲得心花怒放。

    杨怀誉终于看懂为啥两个大人都弯着腰了,他笑着问道:“怎么两个小宝宝衣服颜色不一样啊?”

    “蓝色的是弟弟,粉色的是meimei。”晓萌抬头看着杨怀誉,显然,她觉得爹爹有点笨,这都看不出来?

    杨怀誉恍然:“说不定两个都是meimei。”

    “meimei也可以穿蓝色,嘿嘿。”晓萌总是有她的道理。

    杨怀誉哈哈笑着,刚坐回去继续做笔记,就听院门被敲响了。

    走过去开了门,见来的是王谷丰和钟瑞芬,还挺意外:“晏姝不在家,老王哥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们送喜糖,我和瑞芬好了,这不刚集过资嘛,就不铺张浪费了,请大家吃个喜糖就行。”王谷丰看着像所有平凡的新郎官一样,满脸都是笑。

    钟瑞芬也笑,客气地冲杨怀誉点点头:“回头你跟三姐说一声,我是要抽空找她要祝福的哦,别想耍赖。”

    “不会不会,祝你们新婚吉祥,早生贵子,哈哈哈。”杨怀誉把喜糖接下,还请两个人进来坐坐。

    钟瑞芬摆摆手:“就不跟你假客套了,我们还得去别人家,你快去陪晓萌吧。”

    等杨怀誉把院门关上了,钟瑞芬脸上的笑也垮了下去。

    戴着面具就是累啊,不过没关系,这一步是她自己走的,老王这个人还算有责任心,她心里有数。

    于是她振作起来,又跟王谷丰往老杨兄弟那去了。

    先去了杨正堂家里,毕竟杨二叔跟她爹是同学是发小,关系自然不一般点。

    杨正堂还挺意外的,他觉得这两人走到一起就是在开玩笑,不免有些可惜,话里话外,多少有点没管住嘴。

    王谷丰听了也不生气,道:“我也觉得能娶到瑞芬是便宜我了,杨叔放心,我也不是那沾花惹草的混账,我会对瑞芬好的。”

    杨正堂哼了一声,接过喜糖,不说话了。

    离开了杨家,钟瑞芬也没安慰王谷丰,这个老哥哥就是有这个好,他有自知之明。

    真占了便宜,别人打趣几句,他不会计较的。

    这些年在供销社相处,她还真是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

    村里其他人也或多或说地会提一提两人不登对的事,钟瑞芬都无所谓,反正祝福的居多,伸手不打笑脸客嘛。

    整件事情,只有钟大奎反应最激烈。

    他对于她私自做主的这桩婚事非常不满。

    以至于放出狠话,不认王谷丰这个女婿。

    钟瑞芬早就猜到他爹嫌弃王谷丰三十好几了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她一早把户口本偷了出来,跟王谷丰登了记。

    这么一来,钟大奎再怎么闹也没办法,等两个月后钟瑞芬送了一张孕检报告回去,这老头子才哭天抢地地承认了这门亲事。

    臭着个脸上门的这天,晏姝正好在老宅这边照看她娘。

    小老太太今天忽然晕倒了,晏婉在幼儿园那边上课,华少阳在大棚那边改进刚买来的饲料机,沈玉璃和晏澈又去了上圩村核实田亩和等级,而晏楚炀,也在前面小竹楼那里给晓萌做鲁班锁当玩具。

    以至于老宅这边,只有晏姝一个人看到了她娘的不对劲。

    已经是四月暮春的季节,她怀着双胎,肚子早就显怀了,这会儿要扶着她娘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去隔壁喊王谷丰。

    王谷丰今天让华少秦替了他半天班,就是为了隆重招待一下老丈人,所以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到晏姝的呼救,忙丢下铲子,让钟瑞芬帮忙看着点。

    跑过来一看,才发现尤红芳已经不省人事了,赶忙把板车拖了出来,叫晏姝垫上一床被子,再把小老太太送放板车上送公社去。

    “你快去通知其他人,通知完了让他们到卫生所找我,你就别来了,你看你这肚子。”王谷丰说着便赶紧往公社赶去了,以至于钟大奎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钟瑞芬一个人在家,又是生火又是颠勺的,心疼死了。

    他很不高兴,从钟瑞芬手里夺走了铲子直接扔院子里,拽着钟瑞芬就要走:“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嫌弃楚博梁不好,就找个老光棍?还骗我老光棍把你当个宝呢,我看都是放屁,真把你当个宝,你都怀孕了还不在家照看着你?居然为了别人家的事鞍前马后的,真是个贱骨头!”

    钟瑞芬听着不高兴了,直接搡开他:“你骂谁呢?我警告你,你骂的是我孩子的爹,你再骂一句试试?”

    钟大奎气死了,瞪着眼珠子继续骂骂咧咧,钟瑞芬压根不想搭理他,捡起地上的铲子洗洗干净,继续做饭去了。

    等钟大奎跟进来又在那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她才开口:“什么旧情难忘,你想多了,他就是热心肠,邻居出事了帮把手,你要是再乱说,别怪我翻脸!”

    “行行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何必在这里跟着犯贱管东管西呢?今后你死也好活也好,被人欺负了打骂了都别找你的娘家人!”钟大奎吼完就走了。

    本来还想心平气和认了这个女婿的,现在想想还是永远别认的好。

    钟瑞芬等他一走,便把灶膛的火熄了,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她一直等到天黑王谷丰才回来了,一回来就挨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白痴!”

    王谷丰捂着脸没说什么,猜也知道钟瑞芬肯定是受气了,只能陪着小心来哄她。

    跟他当初哄沈玉环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他想的是不要闹笑话,可现在他是真的心疼钟瑞芬了。

    去厨房烧了热水,舀进洗脚盆里,蹲在床前给她洗脚,还到处捏了捏,不过他一句话都没说。

    也不需要说,钟瑞芬就这个脾气,你越上赶着去解释,她越是不想听,你不吱声,安安静静为她做点什么,她马上就好了。

    果然,等他给钟瑞芬擦完脚端着水盆出去后,钟瑞芬已经偷偷在那里笑了。

    这种完全把一个男人拿捏住了的感觉真好。

    在楚博梁那里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听话男人的好处。

    她气也生过了,火也发了,人也打了,现在就想钻进被窝里,跟他耍流氓。

    这边一对鸳鸯颠三倒四,那边的晏姝却愁云惨雾。

    连夜把尤红芳转到省城医院去了。

    家里就留了华少秦和沈玉璃看着,他们一个管大棚那里的所有事情,一个负责调度安排每天上工的人选,实在是离不开。

    其他人都跟着过去了。

    第二天破晓,可算是出了抢救室。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应该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中风,回去好好养着,别再让她cao劳了。”

    一大家子全都沉默了。

    cao劳过度,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每一个女性会面临的生存困境。

    要跟男人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孙子孙女。

    甚至很多人没出月子就要下地,简直比牛马还辛劳。

    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