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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冼玉他们一同历练的弟子们,除了被面魁和蛟蛇联手杀害的十余名弟子、还有早在进入秘境前就被掉包的秦亭之外,其余人在发生变数后就躲了起来,安然无恙。 在万剑宗各位长老们都抵达之后,他们又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搜寻冼玉一行人的队列。 冼玉听到她口中称掌门师兄,语态亲昵,不禁迟疑了片刻,“莫非夫人是……” 女子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我叫姜温韵。” 万剑宗掌门那一辈的小师妹,如今已出嫁,还叫姜温韵的,好像……只有一人。 不等他二人回过神来,外面忽然响起一道吵闹的声音:“顾容景!冼玉!!” 声音落罢,一道拄着拐杖依旧风风火火的身影闯了进来,看到姜温韵和冼玉面对面闲聊,相谈甚欢的模样,他顿时脸色一臭,低声喊道:“娘!” 冼玉啧地一声,“你这两句连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娘呢。”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郑盛凌翻了个白眼,冷笑,“我就算叫了你还敢答应不成?” “有什么不敢的。” 冼玉悠悠然道,“啊?乖儿。” 姜温韵听到他还真敢出口,不仅没有被冒犯的恼羞,还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郑盛凌差点给他俩气死。 “好了。”姜温韵笑够了,率先站了起来,“知道你们有话要说,我还是去看看望儿吧,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斗嘴了。” 说罢,转身离开。 她走后,郑盛凌拄着拐杖慢腾腾地靠过去,满脸不高兴,“以后你离我娘远点儿。” 这句话,自然是对冼玉说的。 经历过秘境一劫,他虽然对冼玉没了那么多敌意,但是看到姜温韵和冼玉坐在一起时,他心里还是莫名生出一股惊慌和恐惧。 担心他曾经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担心姜温韵得知真相后受伤,又为与冼玉和解的自己而感到羞愧和不安。 “我娘是有夫之妇。”他别别扭扭,再次强调,“而是她免费给你们医治不是因为她人好,是因为我所以顺带才对你们好,懂吗?” 好家伙,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变着法子损自己老娘。 “知道了知道了。”冼玉哄孩子似的,“只知道小鸟儿喜欢吃虫,没见过喜欢喝醋的。” “姓冼的!”郑盛凌勃然大怒,“你有完没完,谁是鸟了?!” “好好好,你不是鸟,你是小金凤。” “……” 赶在他发怒前,冼玉连忙转移了话题,“怎么只见你一个人?望云呢?他如何了?” 冼玉是在河岸上被发现的,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他掉下水后不久就被水浪推到了岸上,从头到尾没什么事。 至于顾容景,他一直在水下找冼玉,自然看不见岸上的情况。他昏迷后呛了些水,淹了一会儿就被万剑宗的人发现并捞了出来,所以也没什么大事。 至于郑盛凌和望云,就没这两人幸运了。 郑盛凌是直接从高空坠下砸在了一棵被烧焦的树上,要不是他及时护住心脉,这会儿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望云更惨,他在空中时肋骨就被撞断,掉下去后更是在土坡上重重地翻滚了一顿…… 被他们找回来的时候,望云只吊着半口气。姜温韵看了,就说了三个字:还能活。 冼玉闻言,嘴角笑意渐渐淡了。 他没想到望云伤得这么重。 郑盛凌看到他脸上的担忧,又有些自责不该说得这么严重,别别扭扭地安慰:“能活已是万幸,修仙之人身体都强壮,挨过来就好了。不过接下来怕是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得好吃好喝地精心养着。” 在此之前,他们都觉得冼玉才是弱不禁风又偏拿命扛的那个,谁能想到出来时冼玉身上没病没痛的,过了一会儿就自己醒了…… 和他关系亲厚的顾容景也是如此,溺了水又受了些轻伤,养个三五日就能好全乎。 哪像他和望云,一个脚瘸了,另外一个躺在床上,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之前望云师兄还和我说,说你福泽深厚,受上天庇护,我开始还不信呢。” 经历过这一劫,郑盛凌是心服口服了。 放血濒危时碰上破境,冼玉整个人神色比放血前还好;金丹雷劫也一道不剩地被蛟龙给包圆了,蛟龙打了他一下,雷霆瞬间照彻长空,劈得连块好蛇皮都不剩了。 好家伙,他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老天爷下雷跟下瀑布一样。更不用说冼玉从空中坠下去,奇迹般地被吹到水里,淹了没几息立马被推上岸…… 别人一辈子都难遇一次的好运气,全在他身上了。 郑盛凌忍不住酸了下:“旁人都说我是天之骄子,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屁!!” 看看人家,才是真正的大道集于一身啊。 冼玉:……不至于,不至于。 其实远没有说的那么夸张,冼玉平日里打打嘴炮、胡咧咧罢了,但从来没真觉得自己是天道之子。 他要真是天道之子,还至于一躺躺五百年?不应该一生下来就立地飞升么? 当然,冼玉与天道的链接确实比别人要更为敏锐深厚……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调皮上山里玩儿,不小心迷了路,偏偏荒郊野岭的没人路过。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把他吓得哇哇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