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37节
书迷正在阅读:对楼的总裁看过来、被大佬喂养后我红了、穿成末世异植之母、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靠近我,抓紧我(GL)、囚春光、O装A真是太难了、原来是只狐狸精(GL)、所谓A班、学霸非要我爱她(GL)
梁兰清迷茫地眨眨眼:“为什么要用新的身份,师尊您虽然很多年没出现过,但是……” “你不懂,”梅问情道,“金仙道祖听着好听,可对象要是个魔修,还是个心气儿很高的魔修,我这么一说,万一吓着人家、让他觉得我们不般配可怎么办?而且为师在他面前,嗯,有一点儿……信誉不佳,说了他也未必会信。” 梁兰清先是震撼这个“他”是谁,然后又是震撼梅问情的这番话,顺着她的形容想了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那、那要个什么样的身份?” “不高不低。”梅问情斟酌道,“嗯,比较闲,最好也没参与过什么争斗的那种。我家郎君虽是魔修,可心地善良、公正可靠,就是有仇家,肯定也是他们的错。” 梁兰清无语凝噎,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在她的想象当中,已经变成了楚楚可怜、惯会装柔弱的狐媚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郎君能让老师对着魔修说一句“心地善良”,这已经不是在灌迷魂汤了,简直是对魔修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 魔修的传承和大本营都在罗睺魔府之内,那地方如何残虐可怖人尽皆知,根本养不出来心地善良的修士。 她有口难言,把话一股脑儿地藏进肚子里,在脑海中搜索半晌,道:“弟子常年留在幽冥界,能够控制的修真门派不多,其中有一个门派叫无定观,无定观的一位长老闭关多年,深居简出,实力大概在金丹到元婴之间。” “闭关很久?那她还活着么。” “还活着。”梁兰清道:“她的亲生姐妹是归元派之人,一千多年前,归元派惹上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魔修,几乎被灭门,此人为了躲避杀机,所以才藏匿起来悄悄闭关的,认识的人很少,关系也极为简单。如今她寿元将尽,想必我稍微利诱,她就能同意喝下冥河之水,忘却身份姓名。” 梅问情点了点头:“好,那你跟她说说,让她把长老给我当两天,以后会还的。” 梁兰清噎了一下,道:“……是。其他人的记忆我也会一并修改,您连名字都不用换。” 梅问情非常满意,想象着贺郎恢复金丹之后是如何意气风发、两人又是怎么样并肩同行,鸳鸯成双的。她发丝擦干,让小惠从后挽了一个发髻。纸人姑娘将梅花玉簪从她发间穿过,仔细地戴正。 梳妆完毕,梅问情拍了拍小惠的肩膀,纸人姑娘的身上便亮起淡淡的光芒,化为一片薄薄的纸收入袖中。 梁兰清道:“需不需要……” “不用,”梅问情几乎猜到她想说什么,微笑道,“辛苦你了,好好管理幽冥界,和平安宁需要你,不用跟着我。” 梁兰清低下头,分外惆怅地叹了口气,心里响起跟天女魁一样的声音:“我只是好学,我有什么错,老师自从在阴阳天宫讲完三千年道,就持续性地厌倦人生、间歇性地充满师德……” ———— 一个月后,连名字都不用改的、崭新的无定观长老新鲜出关,一夜之间,好像所有无定观弟子都默认多了一个闭关多年的金丹真人,尽管这位真人的名字他们也是第一天听说。 修真界的顶尖大门派共有十二个,其中多是道门正修、剑派、佛门、异术、医毒、并有以音入道。除此之外,还有数个行事诡谲、立场不定的中立或左道门派。 无定观虽然不是顶尖门派,但在二流当中也是清名流传、实力充足。梅问情第一次当别人家长老,就见到上千人在广场聚集,上演了一出宏大无比的剑阵。 旁边的无定观主摩挲着拂尘一端,慈眉善目:“师妹以为如何?” 梅问情叹了口气:“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观主:“……这是为了给你接风洗……” “师姐,这些都是虚妄之事,没有实质意义。”她道,“我闭关多年,对如今的形式并不了解,决意去本界内天才纵横之地,去见识世上最美的刀光剑影。” “可是你才……”刚刚回来。 “师姐,人的心不该被寿元所限制。”面前的紫衣女冠侃侃而谈,眉目坦然真诚,内容也一派正气,“我这次出关,只是为了大道无穷,求索道之真理,所以才幡然醒悟,不再闭门造车。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忘却了七情六欲、舍弃了悲欢喜乐,从此以后,无论多么俊美的男人,在我眼里,也只是皮囊枯骨。师姐放心,我绝不是为了去外面找男人才出去的。” 无定观主呆呆地看着这个美貌无比、身着紫色道袍的师妹,她险些把拂尘的毛给揪断两根。当年梅师妹闭关之前,真的有这么风趣健谈吗? 她看着梅问情真诚的脸庞,恍惚地感觉:“怎么觉得她就是为了找男人才出去的……” 第37章 .可怕可怕什么,忍着! 三年后,人间,白梅书院。 草长莺飞的春日,刘潇潇穿过书院的后堂,绕到先生的住所,然后用钥匙开了门,她正想像平时一样打扫灰尘,一抬眼便吓了一跳。 院子里那棵桃树自从先生走后,已经枯败了三四年之久,再也没有重新长过叶子、开过花朵,甚至三五日前她来时,这棵树仍旧是一副干枯将死的模样。 但此时,桃树竟然一夜之间缀满花蕾,其中有的已经成熟盛放,有的羞涩含苞,这样的景象已经数年没有见过了。 一个男子立在树下,他的腰上佩着一把细刀,刀鞘华丽繁复、精美无比。 他抬手抚摸着桃树,指腹落在树干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身迎向身后的脚步声。 刘潇潇刚要问他是谁,便见到对方转了过来,神情一滞:“贺公子?” 他回来了,那老师是不是也……刘潇潇心中雀跃,向四周看了看,又跑进屋子里,发现确实没有第二个人时,疑惑地从门内伸出头,才顾得上问他:“公子回来了,那梅先生呢?” 贺离恨道:“她去了别的地方,一时半会,恐怕没办法回来。” “她去了哪里?”刘潇潇略显失落,有些难以相信地问。 贺离恨却不回答。 三年前从世外灵国折返回去之后,先是抵达了最近的胡家山门。胡老太姑胡云秀亲自迎接了他。 她先是将贺离恨迎进堂中,没有率先询问事情的具体内容,而是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身侧,心里冒出一个不太好、但是对于眼下情形非常有可能的猜想,她思量再三,问道:“那梅先生……” 贺离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那把漂亮的刀鞘放在膝盖,他的手按着鞘身,垂着眼睛道:“她回去了。” “回……去……?” “她其实是化身。”贺离恨淡淡道,“本体在修真界。” 胡云秀也曾听说过身外化身之术,只不过大多都是有距离的,这跨越一界的化身术还真是闻所未闻。 她并没有放下心来,而是详细问道:“当时是怎么样的场景?” 贺离恨不大愿意回忆,但还是抬起手,稍微示意了一下两人的位置,面无表情、语调平平地道:“就这么远,说完话就变成金光了,临走之前还治好了我的伤。” 胡云秀心中一颤,看了一眼身侧的胡仙姑,两人对视之间,俱都觉得这形容有些蹊跷,比起化身术崩解的景象,反而更像是什么禁制碎裂、解除的样子。 胡仙姑这人年纪最轻,脑子有点儿缺根弦,但转得快,她低头悄悄跟自己姑奶奶道:“……咳,不会是出了事,她故意跟贺少侠这么说的吧……” 胡云秀心中也有如此猜疑,却立即道:“别胡说。” 贺离恨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不正常的模样,他道:“还要问别的吗?” 胡云秀便耐心仔细地将所有细节一一问遍,最后得知那座坊市竟是一件封印物、而幕后布局之人则是修真界的邪修时,先是怒火上涌,而后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她道:“你妻主不在身边,这段时间不如留在胡家休息,待我安排好北方诸事,就会前往梅先生所说的第三种方式,前往修真界,到时候也可以接应你,为你提前试探道路、打好招呼。”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怕贺离恨外表看上去正常,内心的精神状态不知道够不够稳定,要是他一心前往修真界,万一找不到梅先生,恐怕到时候会出事……还不如让她先去打探一番。 贺离恨轻轻颔首,道:“我会听她的,在安全之地养伤修行,恢复了一定的实力之后再去找她……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胡云秀见他情绪稳定,便继续道:“等到了修真界,老身定然要将那个在人间兴风作浪、翻搅风云的邪修揪出来,枭此人首级以报胡家之仇。” “理应如此。” 两人商议过后很快便定下章程,贺离恨留在胡家灵堂闭关养伤,几乎灵田内的所有灵物、泉水,这一方极难寻觅的洞天福地,胡老太姑全都做主为他开放,将贺离恨视为恩人。 尽管贺离恨如此正常,但胡云秀冥冥之中还是有些担忧,嘱咐了胡仙姑常常注意照料他。 胡仙姑苦着脸答应下来,她自从被梅问情设计教育过之后,可谓是清心寡欲、一心向道,她原本把这当成一个无聊差事,没想到贺离恨除了勤勉修行之外,还时常会检验自己的成果。 短则一两月,长则一年半载,山峰最高之处,总能见到魔气纵横,刀光如织,光是远观,就已经心神皆震。 胡仙姑从大为震撼、到麻木至极,也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她登上山顶,见到泉水潺潺旁边的小院里,刀光的锋芒劈入坚硬山石,在最大、最高的一块磐石上,留下深刻如裂隙的痕迹。 贺离恨坐在水流旁,垂首静默地擦拭自己的刀,见到她来了,也只是稍稍抬眼。 “我说你……是我的错觉吗?你这话好像越来越少,以前还能跟我说两句,现在怎么哑巴成这样。” 胡仙姑对他的畏惧倒是减少了许多,她将带来的水果放在石桌上。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贺离恨道,“没有什么变化。” “那可真是胡说。”白狐哼哼唧唧地小声嘀咕了几句,“你在梅先生身边不是这样的,虽然偶尔凶了些、恐怖了点,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怎么说呢,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他擦完了刀,无声地凝视着对方。 胡仙姑被这视线一盯,立马觉得心生寒意、浑身难受:“我可没有说你现在不正常的意思……我姑奶奶托我告诉你,她今天便启程,知道你深居简出,所以不必相送,问你有没有什么交代的。” 白梅书院的详细地点,胡云秀已经从两人口中获知,她一只成了精的狐仙儿,自然不会找不到路。 贺离恨先是摇头,而后忽然想起了一事:“让她……先不喊过界口诀,试一试能不能通过。” “啊?”白狐愣了一下。 “她十有八九是骗人的。”贺离恨收刀入鞘,站起身。他身姿挺拔,背对着朝霞的光辉,漫天光芒扑在他肩头,霞光如同映在一把更快更利的锋刃之间。 “不是……骗人……啊?”胡仙姑还没想通,他已经向房间内走去,“哎橘子拿着……” 贺离恨停下了脚步。 他偏过头,忽然轻轻地道:“你可以让胡云秀不用着急,就算她暂时做不到为她的三姐报仇,我也会将那个让梅问情受伤的人,一刀一刀地、剐成碎片。” 朝霞越过他的身影,映在眼前的溪水之上。 胡仙姑呆愣半晌,好半天才打了个寒战,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句话的语气虽然很是寻常,但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就仿佛他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一样。 决不食言。 ———— 当初梅问情离开之时,认为他需要几年或者十几年的水磨工夫,这已经是很标准的推测,只是最终的速度仍旧超乎她的预料。 短短三年时间,贺离恨便重新回到这里,甚至不比刚刚交托完北方域外事务的胡云秀慢多少。只不过昔日胡云秀来的时候,虽然顺利用这个方法抵达修真界,但这棵桃树却没有盛开。 此刻在他眼前,桃树烂漫无边。 花瓣坠落在他发间、衣领,香气清幽。 刘潇潇纵然有一百个一千个问题要问他,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居然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贺公子抬手轻拍树干,那张无情亦动人的脸庞上稍微变化,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低声喃喃:“……你这个骗子。” 随后,他才转而对刘潇潇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回来,会把她一起带回来的。梅问情应该也很想你。” 刘潇潇哑然失语,她亲眼看着贺离恨手中亮起一道很朦胧的光,似乎将什么气息探入进这棵桃树里,那树干如有共鸣,跟着盘旋着亮起一阵光华,将贺公子的周身吞噬。 光华褪去,眼前空无一人。 刘潇潇立在原地,只觉得迷茫恍惚,似真似幻,似幻似真,只剩下漫天飘飞的桃花花瓣,起而又落,坠如星雨。 在她眼里,光华一瞬便消失,但在贺离恨这边,跨界穿行的光芒大约持续了半烛香左右,在光芒中停留,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所幸光华退却之后,就如梅问情所言的一样,她家后院的确通向一个荒僻无人的野地,贺离恨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起码百里之内渺无人烟。 比起人间而言,修真界的灵气充沛浓郁、物产丰富,一时间让他这具躯体感觉到灵力浓度的增加,竟然有些轻微的不适应。 他环顾四周,一边用遁法向一个方向移动,一边放出神识确定自己的位置,直到望见一道大幡,幡上写着“云生结海楼”,才终于确定自己此刻身在何地。 云生结海楼是中立之地,接待往来的修行者、妖族、甚至于未入修行的本界凡人也可以进入居住一观,这种中立之地,倘若对身份查得严苛,便大多是属于无极宗、清源剑派、如意门等自持道门正宗的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