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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助我也。 谢墨这次发作更是猝不及防,弥散的杀意连在屋内的陆肖也感知到了一二。 谢墨。 陆肖双手放在门栓上,但被设了结界,陆肖又放了手,清冷的面容微露沉色。 门外谢墨已渐疯狂,莫上所带红光比之前更加妖异,还带着邪气。寒暑站在角落,掌心蛊王躁郁不安,来回在寒暑掌心爬行。 黑袍回身远去,谢墨紧追不舍,肆意的疼痛以及压不下去反而愈发膨胀的杀意不断摧残着谢墨的意志,除了眼前的那抹黑袍,谢墨眼中没有任何倒映。 门外忽然没了动静,陆肖两手重新握上门栓,用力拧了拧,打不开,也不可能打得开。 寒掌门。陆肖压下心中焦急,声音清冷。 陆掌门。寒暑走至屋门前,墨公子的结界我解不开。 寒掌门既然还留在这里。 我解不开,但我知道陆掌门定有解开的办法,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跟陆掌门做个交易。寒暑说,他气息不稳,莫上刚才的确有伤到他。 什么交易?陆肖问。 陆掌门果然是焦急了,若是以往可不会如此。寒暑说,我就要陆掌门一个承诺。 好。 陆掌门不用想想?寒暑有一些诧异,还是说墨公子在你心中分量已有如此之重。 你的交易我已经答应,麻烦寒掌门替我去天平派送个信。陆肖说,内容就写,令春风带玉仙来此。 寒暑多嘴问一句,陆掌门是否是跟自己同门师弟在一起了?寒暑漫不经心地眼神这会儿落在门板上,脑海中浮起了另一个人的面容。 江南独有的秉性在别人眼中或者过于软,但在他眼里是分外可爱,特别是在被他欺负的时候。 是。陆肖的声音唤回了寒暑的思绪。 陆掌门好胆量。寒暑晃了一下神,既然如此,我可以再告诉陆掌门一个消息,墨公子看着像是发作了。 还请寒掌门尽快给我送信。陆肖道,对寒暑的告知以及夸赞无一点回应。 陆掌门应当还记得我来此的目的,有人有办法能修复你的根基以及恢复你的修为灵力,陆掌门可以一试。 这的确可以一试,但现在对陆肖来说这不是首要的事,谢墨才是他此刻心头之焦。 门外已经没了寒暑的动静,陆肖回身往里走去,春风到这里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这两天,陆肖有很强烈的预感,谢墨回不来了。 陆肖双手无意识地捏成了拳。 谢墨痛到极致从半空倏然落地,莫上落在谢墨身旁随后立起护在谢墨身前,与之相反,黑袍落地十分飘逸,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当魔有什么不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要挣扎,越挣扎越痛,知道为什么你的第二阶段就会这么痛吗?黑袍声音带着十足的诱惑,要不想这么痛,就放弃挣扎吧。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还想怎么样?把你的命拿走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要用你的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他们有什么权利让你为了什么天下苍生去死?! 不要以为天下苍生会感激你,他们每天吃饱喝足在干什么知道吗?你可以去听听,绝对不是什么歌颂你的,也不是歌颂你们天平派。 谢墨无法形容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头发散乱,衣服凌乱,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只有那双眼睛,平日里邪里邪气的眼睛,此刻异常的漆黑坚定。 想说什么随他们说,不是什么人的话都配我听!谢墨白皙细长的手指撑在泥水里,应该是刚下过雨,泥又湿又烂,蹭了谢墨一身,显得谢墨更加狼狈,却衬得谢墨那张脸愈加邪魅妖娆。 看得黑袍一怔,当真是人间绝色。 谢墨已经握上莫上,下一刻,谢墨旋转而起,重重剑影呼啸而去,谢墨打的是猝不及防的主意。 黑袍始终在欣赏他狼狈之姿,那些许的松懈就是谢墨的机会。 黑袍只失措了一个瞬间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从一片黑气中取出一管木萧,幽黑坚硬,点进谢墨那片剑影中。 不过须臾,两人已经过了百招,莫上忽然铿锵一声从谢墨手中窜出直逼黑袍,趁着此时,谢墨手指翻飞快速结印。 黑袍已经看清谢墨的手势,应付莫上之余,身体已经快速后退,谢墨嘴角勾起冰凉的笑意,想逃? 四海皆平。 周围树木拔地而起随后粉碎成空,黑袍不断后退,眼中神色不再肆意,四海皆平是天平派绝学,以谢墨的修为灵力施展出来,轻易无人敢碰其锋芒。 黑袍凌厉了眼神,手上不敢松懈一丝一毫,成片森林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光秃的泥地,以及谢墨与黑袍。 木萧在两股灵力的对峙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无疑更加重了谢墨的痛苦,谢墨现在只是靠着本能在与之一战。 远处黑袍不断后退的画面在谢墨眼中都在渐渐模糊,谢墨颓然倒地,已经不太清醒,但那绝美的脸庞上丝毫不见与衣服一般的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