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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清摘了beats的大耳机,明显能看出来精神矍铄,一看就是过惯了阴间作息的年轻人,“嫂子?你饿了?” 乔映雪说:“你哥开了一天的会,好像有点胃疼,我本来想给他煮个面。你在就好了,顺便问下,有胃药么?” “有,”锅里的水已经沸腾,贺穆清从橱柜上又拿了两包方便面,问:“嫂子你吃么?” “不吃,你给你哥煮一包就行。” “胃药有啊。我姥爷药罐子来的,药吃多了伤胃,胃药是必备啊。你身边的柜子里全是药,一层是姥爷常吃的救命药,二层是补药,胃药嘛,应该在第三层里面,家庭常备药。” 乔映雪对贺穆清有了新的认识,他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不像小姑姑口中那个只知道玩游戏的小孩。她找到胃药,挑选了一种合适的。贺穆清已经把面盛好,“嫂子我帮你端过去么?” “我自己来就行,那我去了啊。” “嗯。” 灯光尽点的房间里,霍阳羡阖上笔记本电脑,总算结束了一天的会议,正饿得难受,就见乔映雪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面进来,他笑说:“你是山神派来拯救我的仙女么?正饿得胃疼呢。” 乔映雪把筷子递给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头,“霍阳羡你怎么这么辛苦?” “心疼了?” “嗯。”乔映雪认真的点头,她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真好,被人疼的感觉真好,”霍阳羡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愣住了,“你,你怎么了?” 乔映雪想起白日里小姑姑说哥哥霍阳赏的事情,她觉得霍阳羡好可怜,就伸手抱抱他,“我白天就想好好抱抱你了,没人心疼你,我心疼你。以后我对你好,好不好?”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人和人之间的苦痛从来不相通,她不想去了解霍父和霍母是怎样难过的心情,才会将怨恨都对准了霍阳羡。她想着,只需要将自己的爱对准霍阳羡就好了。 霍阳羡猜到小姑姑一定和乔映雪讲了哥哥的事情,小姑娘觉得自己可怜,正伤心难过呢。他由着她抱:“好。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以后就只准对我好。” “嗯,霍阳羡,以后在家里,我对你好;在外面,我保护你。”乔映雪这话说的很是英雄主义,可实际却心疼极了,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好似霍阳羡受了委屈,就是伤了她的心。 霍阳羡本来听这话想笑的,可见乔映雪的眼泪已溢出眼眶,忽然觉心上酸软了一片,忙抬手去帮她擦泪。他眼中亦泛了泪光,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让他最开心的事情,他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糟了,乔乔,你爱上我了。” 乔映雪从未同别人说过“爱”,可霍阳羡同她说过。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是“喜欢”还是“爱”,她也无暇顾及,只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自己的无助和庆幸。 她无助于爸爸倒在医院后,却要坚强的扛起来第五实验室给的那些责任,她庆幸于还好遇到了霍阳羡,让一切都合情合理、刚刚好的填满了她的无助,又解决了她所有的问题。 霍阳羡被她吓坏了,将她抱在怀里,手上摩挲这她的手臂,“我说错了,是阿霍哥哥错了。我不该这么说。” 乔映雪死死的抱着霍阳羡的脖子,攀在他肩上,将过往几个月的委屈、伤心、难过,统统宣泄出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还想着,霍阳羡还饿着肚子呢,就抹着眼泪站起来,“你,你向吃东西,呜呜呜,不然会胃疼的,呜呜呜,我就是想我爸爸了。我,我也有点想我mama。我想家。” 霍阳羡安慰着:“现在乔乔和阿霍哥哥也有了家啊,我也对你好,心疼你,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乔映雪脸上都是泪痕,明明哭得伤心不能自已,还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把胃药扭出来,放到纸巾上,哭着说:“你吃完饭,吃药。我没事,哭一会儿就好了。” 霍阳羡忙囫囵吃了两口面,就要吃药,去哄她。这目的被乔映雪看得清楚,她伸着手指,指着药说:“都吃完,再吃药!”自己抽抽搭搭跑到床上哭着睡去。 霍阳羡吃了药,洗漱、换好睡衣的时候,床上的乔映雪已经熟睡。想来今晚上一亲芳泽的计划又落空了,可他心里满满的。 他躺在乔映雪身边,偷偷亲了亲她的脸颊,又伸手去触碰她长长的眼睫,嘴角轻扬,说:“乔映雪,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要记得啊。” UV集团第二季度策划会整整开了三天,等霍阳羡走出房间去找乔映雪,说要带她去古镇上逛逛时,乔映雪看了看日期,很认真的问:“因为今天是愚人节,所以你在骗我么?” 霍阳羡充满自信的笑着:“真的,你等我换身衣服。” 乔映雪在小院的石桌上坐下。等她去剪了一只海棠花插在花瓶里时,刚好霍阳羡出来,可仍是穿着之前那件衬衫,“咦?怎么没换?” 霍阳羡不好意思的笑笑,“接个电话,一会儿就行,真的不骗你。” 乔映雪努努嘴,她这几日见证了霍阳羡可以忙到什么地步,就故作大方的说:“行吧,我去找小姑姑玩。” 再走出房门已经一个小时之后,霍阳羡入了霍含的院子,就见贺穆清坐在院中石凳上,拿着锤子和钉子,叮叮当当在修一把小木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