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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离婚证,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乔映雪怒目看向他,可霍阳羡一脸认真的样子,她竟有些词穷。直到霍阳羡发动汽车,车开了起来,她才知道该说什么,“分居两年,不是那种关系了。你以后别这么轻浮了,会让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车开到了市里霍阳羡的公寓楼下,乔映雪竟是无比紧张。这个地方,有过她最美好的回忆,也有,最让她伤心难过的回忆。 她的膝盖有些疼,能感觉流出的血黏住了睡衣的裤腿,避免伤口再次扯开,就由着霍阳羡抱着她,上了电梯。到了公寓门口,霍阳羡没有放下她的意思,说:“开门。” 乔映雪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这门锁,没换过密码,也没换过指纹。她的指纹,可以打开。她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只听“叮咚”一声,门开了。 霍阳羡把乔映雪抱在沙发上,去找医药箱。乔映雪抬头四望着房间里的一切,竟然同两年前丝毫没变化。她甚至觉得,电视的遥控器,两年就摆在那个地方,都没挪过位置。 霍阳羡拿了医药箱,站在过道上,望着她。这个房子里,多长时间没有迎来它的女主人了。她在,满屋都是温馨的,他忽然觉得心口一疼,眼眶发涨。 对这房间的熟悉,让乔映雪浑身难受,无所适从。她忙回头找霍阳羡,就见他愣在墙角,幽幽的望着自己,“怎么了?” 霍阳羡走到沙发前,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沾满碘伏问:“你来?还是我来? 之前全身细胞和神经都在和霍阳羡抱着她这事僵持,眼下坐在沙发上,曲着腿,才觉得膝盖磕破的地方可真疼。乔映雪不自觉的咬紧牙,接过棉签,“我……自己来……” 霍阳羡拉起了她宽松的白色真丝睡衣裤腿,从裤脚的地方,顺着小腿晚往上拨。他挽起睡裤的手掌侧面,无意间碰到了她光滑的小腿,两个人都如触了电流,怔了一下。 “你来。”霍阳羡说。 “我来。”乔映雪说。 而下一秒,他的手还没撤走,她的手握了上来,她的掌心,贴住了他的手背。 乔映雪恼自己手快,害羞的看向别处一眼,又转回来。 霍阳羡不再跟她谦让,手很快的将她睡裤往上撩,堆到曲起的大腿上,露出已经流血花了一片的膝盖。 “嘶!”血黏在睡裤上,和真丝布料分开时,她不由叫了一声。 “对不起。”霍阳羡一边恼着自己动作太粗鲁,一边忙去给她吹。顺势就跪在了地上,轻按着她的腿,给她吹着伤口处。“疼吧?都怪我,吓到你了。” 温热的气息,从他口中吹出,还带着一丝凉,一丝温湿。伤口的疼不仅减少了半分,还增加了半分酥酥麻麻的触感,乔映雪忽觉脸上腾一下红了。她侧过脸去,害羞着说:“你……别吹了……” “又不是没看过,都吻过的。”霍阳羡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赶紧清理一下,破伤风是会死人的。”霍阳羡吓唬她。 “你再夸张一点,就这么大点儿个伤口,还破伤风?”乔映雪被他吓唬小孩的模样逗得想笑,压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将碘伏涂在伤口上,只沾了伤口一下,她就倒吸一口凉气,真疼啊。 手里的棉签被霍阳羡拿走,丢到垃圾桶里。又换了一根,沾满碘伏,他双腿都跪在地上,如个虔诚的信徒,一手把住她的膝盖,一手轻涂碘伏,嘴上给她吹着伤口。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乔映雪提醒他,毕竟方才在来的路上,是自己提醒他不要动手动脚的。可眼下,又是自己需要他,通过“动手动脚”来帮忙。她矛盾极了。 “你以前,也给我涂过膝盖上的伤口。”霍阳羡抬头,望着她,期待着,似要从她眼里读出两人过往的那些美好。 她记得,那是爷爷去世的时候,霍阳羡跪着磕头,跪伤的膝盖。可她却说:“是么?我不记得了。” 霍阳羡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下去,他“嗯”了一声,取了纱布和医用胶带,将伤口包好。起身时,瞥见曲向前的身子,将原本松散的白色睡衣领口更压低了些,流露出一丝白云似的春光。他不自觉的,喉结微动。 乔映雪感觉到了那目光所及之处,忙伸手捂住了胸口。好尴尬,她想。 霍阳羡望向别去,起身,默默的去卧室离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我睡沙发,你睡主卧。” “还有两个卧室,为什么不睡?”她脱口而出。她自是晓得这房里几张床,因这里的每一处床上,都曾留下过两人欢好的证据。 “太冷。”他不肯说,客厅离主卧最近,别的屋子,与她都隔着书房。 “我睡沙发吧,毕竟,我是客人。”乔映雪又补了一句,“谢谢你今晚收留我。” “你不是。”霍阳羡不想和她在这事上较真,就说:“主卧的衣帽间里有你的衣物,主卫里有很多你的化妆品,你住着会方便一些。” “你去住。”那张床上,有他们无数次在一起共赴巫山的回忆,她怕记起。 霍阳羡发现,不能同她太客气,总要给她致命一击才好,就说:“你没穿内衣,主卧的衣帽间里有你留下的——胸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