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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戒指,拿不掉了。? 乔映雪一脸疑惑地侧头看他,霍阳羡向前半步,两人四目相交,那样近的距离,好似要接吻。只要有一个人努力,就能吻到。 乔映雪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她慌忙转过头去,手指无意识的拉扯着戒指,“这,这怎么办?” 霍阳羡,鼻间哼出声音来,“嘶!乔乔,好疼啊。” 乔映雪以为他故意撒娇,他从前喜欢这样骗自己。就有些生气的拽着他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水,待滑腻的香皂沫褪去,果然,他带着戒指的无名指红肿了。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乔映雪懊恼极了。她抬手拉过一条毛巾,给霍阳羡擦手。将毛巾挂回去后,她双手使劲儿的挠了挠头。 烦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看戒指碍眼,想去掉!结果将他手指都浓重了,反而越弄越僵。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只见乔映雪气冲冲的去了衣帽间,拿了一床被子,扔到沙发上,“明天早起。去过医院之后,我把你送回UV大厦。”转身回了卧室。她将卧室门关上之后,只听“咔嚓”一声,她将门反锁了。 从早起洗漱到一起吃完早饭,乔映雪都有意的避开同霍阳羡说话,霍阳羡主动说了几句,听她“嗯”、“好”的敷衍着,也就没了说话的欲望。 去霖州人民医院的路上,两人坐在车里,一路无话。 直到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乔映雪忽然看向他,问:“霍阳羡,若是你,你怎么选择?” “什么?”霍阳羡问。乔乔在快到医院时,就有些落寞。眼下那表情更是明显,恨不得马上就要哭出来。 “你最爱的人,身上插满管子,他已是弥留之际了,什么美好的东西都感觉不到了。那你,拔不拔管子?” 霍阳羡看着她,反问:“那你呢?” 乔映雪望向车窗玻璃外,看着“霖州人民医院”几个大字,这个地方,于三年间,她进进出出过无数次,见过太多生死离别了。她忽觉鼻头一酸,说:“若病的人是我,我说不了话,吃不了东西,感受不到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了,我希望我的家人可以给我拔管,我不想受罪了。” 霍阳羡听不得这样的话,他的手按在乔映雪的手上,似是安抚,又似是阻止,他说:“不行,我舍不得。”若真有那么一日,他绝对舍不得她。 乔映雪抬手,解开了安全带,叹了一口气,“走吧。” 乔悟的病房里,只有各类医疗器械的声音,交织作响。 医生走过来,说:“昨天夜里,你父亲的心脏骤停了一下,我们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时,又恢复正常了。今天我会把各项指标从新检查一遍,晚点给你一个结果。不过,乔小姐,要做好心里准备了。有什么话想说的,多陪着你爸爸,聊聊天吧。” 心脏骤停的情况,如此不是第一回 了,乔映雪点点头,“好的,麻烦了,医生。” 霍阳羡搬来了凳子给乔映雪坐,他站在乔映雪身边。乔映雪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已经无暇顾及让霍阳羡坐下的那些琐事了。 她握着爸爸干枯不已的手掌,还要小心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她缓了缓精神,努力用正常的语调,一边哭,一边说:“爸爸,小雪来看你了呀。”只这一句,她就忍不住要哽咽一下,忙用手捂住了嘴,“我身边这个人是霍阳羡,我从前和你说过很多次的,我老公。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想离婚来着,可是我们和好了哦。” 乔映雪的双手捂住眼睛,试图去拦截住掉落的泪,可她完全控制不住,“爸爸,你知道么?霍阳羡对我特别特别好。他还会给我编辫子呢,比我小时候,你给我编的好多了。天冷的时候,他还给我捂手,一丁点儿委屈都不让我受的。在家里,我什么家务都不用做,要是阿姨放假,他还会做饭给我吃。霍阳羡做海鲜特别棒,他什么菜都会做的,只要我爱吃的,他都会学着,做给我吃。他还支持我读博士,成为和爸爸一样的教授呢。他真的很好,我做什么事情,他都支持我……” 这些话,乔映雪说的极其自然,虽然眼下她是请霍阳羡帮自己说个谎,可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两人若没有此前的误会,也许会一直在一起,也说不定。因为霍阳羡,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很好。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霍阳羡站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他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乔乔的。我知道,若这世上,还有事情是你放不下的,无非两件,一是乔乔,一是第五实验室。我名下的AH实验室会收购第五实验室,而第五实验室折合的股份,全部由乔乔持有,您对材料研发的梦想,我和乔乔来帮您实现。我霍阳羡发誓,一定会对乔乔很好很好的,我这辈子,也就只会爱她一个人。” 明明这些话是霍阳羡过来帮忙,说的谎话,可他说的全部发自真情,乔映雪听着动容,希望父亲也能相信。她抽泣着:“爸爸,听到了么?有人照顾我哦,有人对我好哦,也会将你的第五实验室和全部心血都延续下去的,你若很难受,你就去吧。不必挂怀我,小雪会过的很幸福……” 乔映雪忍不住大哭起来,霍阳羡站在她身边抱着她,轻拍着她肩膀,低声安慰她:“乔乔不哭,阿霍哥哥陪着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