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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还不了解他的价值而已。 不过…有时候也不是她愿意接橄榄枝就接的住的。 就例如此时。 外头晚风微微凉,四处都是酒醉的男男女女,有等车的,有等人的,也有谁都不等挽着身边人往前走的。 陶知勉正同她说话,忽见一车灯朝他们刺来,陶知勉是个斯文人,即使混场子也不是那种混混的混法。 这里自然说不上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酒精上头时,偶尔出点状况也不是不可能。 他和苍葭都没醉,但他仍下意识便觉不放心她,想把她往自己身后带。 苍葭不是安全感满满的现代人。 她被人拿枪指过,也被人丢在宫中孤身迎叛军。或者,即使没有这些经历,在她做自己的那些年也经历过许多大大小小的险境。 即使眼前这刺目车灯对她来说可称无一丝危险,她还是先停下了步伐。 甚至按住陶知勉本来想要把她往后护的手。 车门被打开了,但没人下车。 路灯打上副驾驶座的那张脸,刘海和睫毛同覆住阴影,喉结在暗里滚动。 “上车。” 声音很轻,不似乐槿那般那种充满男性荷尔蒙。陶知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每次分手后,他那些前女友们会感觉到的感觉之一。 他甚至都没立场问她一句这是谁。 所以这是谁呢?他在心里默默问道。 苍葭十分善解人意看了陶知勉一眼。 “不好意思啊,这个是我朋友,我们上午有点误会,我以为已经解决了,但看来他不是这么认为的。” “没事,还有,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送余露回去。” 知道名校学长的笑是什么样么?陶知勉这样。 收起那一脸海王样,他此刻的斯文颇有可圈可点处。 苍葭笑意更深了,将余露往他跟前一带,说:“那真是麻烦你了。” 转脸跟余露说:“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又叮嘱陶知勉:“你也是,过几天有空请你吃饭。我知道海市有几家餐厅不错,不过到时候看你口味了。” 不矫情不做作,甚至要请他吃饭。 陶知勉也经历过主动开放的女生,但他感觉到她并不与她们同。 乐安就在那静静看他们告别,其实在某些方面,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目送陶知勉走后,苍葭才上了乐安的车。 车内空间很大,不过因为乐安是坐副驾的,所以她也看不到乐安的表情 。 “这是我外公的车和司机,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看来他有个了不起的外家。 其实苍葭一开始并没把乐安当什么重要人物,现在却考虑着重新审视他的价值。 “这话该我跟你说吧,这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 整体来说,乐安是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少年。但苍葭喜欢看她眸子里的阴郁和冷,像是包含着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 她靠着车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不等乐安回答,又说:“这真是回我家的路吗?” “深更半夜的,你就别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了吧。” 乐安的建议看起来颇是诚恳也颇是好心。 这年代应该不会有软禁这种戏码,反正科技也发达,她还有若绫给的程序和微薄的法力,倒是没有在怕的。 “原来你大老远过来是为了收留我啊。”她开着窗户闭上了眼睛,唇上的口红早没了,只是笑着的时候仍露出皓齿,叫人觉得非常的美。 乐安在后视镜里见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觉得安然。 车子一直在开,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自有保镖替把乐安从副驾抬上轮椅,苍葭今天心情好,示意打算自己驾驶轮椅的乐安停下准备按键的手。 “我推着你吧。”她俯身在他耳边说。 夜晚极静,却又是灯火通明。 “总要谢谢你收留不是。”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她喜欢这响声,也喜欢如今这从容自若的感觉。 程序显示这座宅子是乐安母亲的私产,虽然是续弦,但乐安亲妈吴芸芸的出身实在不赖。 尤其乐安的外家可不像夏家那么重男轻女,吴芸芸是有娘家继承权的。 指针过了三点,月亮虽未沉下去,但天色似乎已经那么黑了,或许也是路灯亮着的缘故。但不论如何,这具身体都不许她再消耗下去。 到了大厅,看着冷漠中又带着一丝柔和的乐安,苍葭直截了当地问:“能不能先放我去睡觉?” 她用了放这个字,叫乐安莫名觉得亲切。那亲切中,更有一层隐而不宣的暧昧。 “可以啊,是太晚了。” 这话不像一个大学生说出来的,明明是夜夜笙歌的年纪,也有夜夜笙歌的条件和财力。 苍葭忽然想起来他的腿,既然外家这么给力,何必还要装残疾呢? 她一时竟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乐安了。 不过无所谓,她来这个世界,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认祖归宗,继承家业,打败夏姜安,攻略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乐安算是猎物之一。 她想到这就放松了一些,说了句多谢就要人带她去洗澡,离去之前同乐安道了一声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