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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牵连有感情危机的必然是方翎翎和贺知澜。 黎笙根本顾不上这么多,没讲两句,电话便匆匆挂断。 等到陆司敬这边开门,昏暗无光的环境,意外调低的空调风刺骨,冰冷到根本难以忍受。 “啪嗒”一声,陆司敬皱眉开灯后,就见倪漾兀自蜷缩在墙角,低垂着头,双手环抱住膝盖,没换下的礼服裙摆掩过下半身,罩住她冰凉瑟缩的双脚。 微弱的抽泣声一下又一下,在窒人的环境里刺人神经。 陆司敬脸色倏然就沉了下来。 然而,倪漾还没感知到陆司敬的存在。 只感受到光源,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慢吞吞抬起头。 她的眼睛已经哭到通红,压抑不敢放声哭出来的模样,无声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染湿了裙身,什么混乱的情绪都在这么悄然无声的环境里疯狂发酵。 她又被暴露了,她又被人看到了。 劫后余生的狼狈和难堪,这一秒,光下尽显。 像是所有再次支起的自尊又被人恶意踩碎在了脚底,倪漾的脸色一点点发了白,不可控制地双唇都在颤抖。 她双手死死地抱住膝盖,指尖都勒得发白,以此成了最后保护自己的躯壳。 眼神空洞,又压着泪,她眼见着他一步步地走近,越是放慢的步伐,她越能听见自己仓惶到几乎狂乱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以为这是要逃的迹象。 以前听人说过,如果真的不想面对,那就逃吧。 逃未必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谁都想在感情里塑造最美好的自己,尤其是走在面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倪漾从没一刻觉得以前那些肮脏的传闻这么可笑。 所谓清者自清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荒凉的笑话。 相信她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她想和陆司敬解释,可是无论怎么解释,他会信么? 将心比心,她知道辩解会让她变成更恶心的自己。 她不想,她不想在他眼里看到这么难堪的自己。 真的就是她之前写下的,伫倚危楼,下了一场狂风骤雨,信以为是碧海青天的爱情,醒来却发现不过疏狂图一醉。 倪漾整个筑起的世界轰然就崩塌了。 她想逃......她要逃...... 可就在她起身的刹那,陆司敬加快脚步。 倪漾跑下床的那一刻,陆司敬眼疾手快地至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她。 倪漾眼泪掉下来,连她自己都辨不出的沙哑,她哭着发抖:“我想回家。” 陆司敬没松手,却也没有出声说一句话。 过分的死寂就像是凌迟倪漾的枷锁,可她迟迟都被禁锢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倪漾妥协地哽咽道:“陆司敬,我想回家了。” 陆司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可如果他让她走了,那就很有可能再让她缩回她的龟壳,明明错的从来都不是她,“漾漾,舆论都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倪漾转过身看他,目光却在迷蒙中一点点失了焦,“陆司敬,我说的,你都信么?” 陆司敬不置可否地盯着她。 那声确定刚要说出时,倪漾却哭着哭着就问:“可风言风语,我自己都快不信自己了怎么办?” 她眼底尽是破碎的绝望,她知道,就连她回家其实都是一种奢望,什么才算是家呢,是那栋空荡荡到常年只有她一个人的家么? 别人想回家,随便一通电话打完就可以回家,可她电话要怎么打,才不是回到那栋看似豪华,却没有人等她的家? 她永远没有机会。 因为她有的,只会是那个家。 老太太为什么在那晚会对陆司敬有那样态度,倪漾不可能不知道。 是真的怕自己走了倪漾再出事,所以稍微有一点机会就要千叮嘱万叮咛,倪漾就连上山拜佛,许愿时都不敢多说。 她太希望上上签能够转运,可越希望的事情,越会是墨菲定律。 愿条,她写了和他的爱情,但上上签的许愿,她只能许愿老太太身体健康。 可为什么上上签的结果,她回来之后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意料之内。 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倪漾突然就没忍得住,捂住脸那秒就痛哭出声。 原来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快要没有家了啊。 “陆司敬,怎么办啊......”倪漾抽噎不止,一声又一声,呢喃到全是破败淋漓的低哑,“我想回去才发现......” 越风轻云淡,越支离破碎,她哭着哭着,竟颤抖着笑了起来。 “我没有家了。” 第27章 .沉沦魑魅魍魉都无法抵挡。…… 窗外风雨飘零,陆司敬这次却没有保持沉默。 他扶住倪漾的后颈,指腹微微的摩挲,像是安抚,也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坚决:“你有。” 倪漾滞愣抬头望他,清浅的瞳色浸满水汽。 陆司敬目色漆黑,深邃又幽远地又一遍重复:“漾漾,家有,清白,我同样会给你找回来。” 找回清白从头到尾都不是一句玩笑。 出事第二天,程颐集团就联合离笙传媒对外公布了一轮澄清的新闻发布会,出席人里却没有倪漾的名字。 而是之前未曾见过的陆衿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