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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微微偏过头, 没吃, 像是学了她的样子一般,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块桔红糕凑到她的唇边。 那精致的鼻子就皱了一下, 像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倒还乖顺,红唇试探地咬了一口。与此同时,他低下头,将她手中那块儿一口含.住。 元姝的心就猛然被撞了一下。 这情形, 手里的若是美酒,倒像是两人喝了合卺酒似的。况且她小心避着, 那人却恍然未觉的样子, 舌尖在她指尖卷袭片刻就匆匆而去, 细腻而guntang。 “好吃么?”他如画一般精致的眉目很是淡然,随口问道。 她耳尖有些烫起来,点了点头:“好吃!” 那双眸子顿时盈满笑意,他倾身过来,含笑的唇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元姝偏过脸,装作没看懂他眼里的情绪,起身去拿帕子,嘴里念叨着:“大人,过来净手。” 她这几日被他折腾得够呛,可不要再自投罗网了! 裴宣挑了挑眉,也没生气,跟在她身后进了净房。 削若葱段的手指拾起过了水的帕子,托起他的手掌细细地擦了一遍,素净而莹润的小脸上全是认真。 耐心待她擦完,裴宣随手将那帕子扔回铜盆里,握住她的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不依不饶:“怎么吃完了就不认账了?你这负心的女人,爷来讨你欢心,怕是错付了!”沉着一张脸,故意装作生气地捏紧了那如玉的手腕。 他鲜少说这样痞气的话,但真要装腔作势起来,倒真有几分纨绔的感觉了。元姝觉得新鲜,歪着头乐呵呵地看着他,吴侬软语娇娇柔柔:“那二爷想要妾身什么奖励呀?” 裴宣的眸光漆黑暗沉,干咳一声,继续准备好的词儿:“买这糕点费心思,讨你亲一口,不算过分吧?” 元姝眨了眨眼,笑嘻嘻地看他:“不成,二爷太高了,亲不着。” 他便皱了皱眉,好像确实如此。看着那小猫儿得逞似的笑意,自然不肯服输,想了想,两足之间拉开距离,身量自然就矮了下来。 元姝噗嗤一声笑了。 这模样,像极了扎马步! 裴宣也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却不肯放弃,很快安然地等着她来亲。元姝无奈,只好顺他的意,踮脚要在他面颊上亲一口,哪知这坏心肠的男人脸一偏,她的唇正好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得了便宜,惯会顺杆子往上爬,于是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牙关,顺势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抱了抱,旋即将她禁锢在净房的墙面上继续加深这个吻。 两个人在里面闹了一会儿,裴宣也瞧出她最近折腾得太厉害有些承受不住了,倒也没做别的,最终将她抱上了炕床,俩人歪在一块说话。 “近日淮南王府可能不太平,你尽量不要出门了。” 元姝嗯了一声,她问过多次,卫闵儿不会有事,那淮南王府的事,她也不用太掺合。 她倒是迷迷糊糊地在想方才在净房的那一幕。从前她想给他解个衣襟纽扣,这人还毫无觉察他们的身量差,经她提醒才手足无措地坐在炕上让她解,如今却是越发得心应手了,还会来逗弄她……这般精致的容颜作出这般模样,要是让旁的姑娘瞧见了,只怕也要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她抿着嘴笑,只觉得这日子过得越发好了,这木头似的人,也能化为绕指柔。 裴宣没注意她这些小心思,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她的耳垂,有些心不在焉。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最近沈容安很不安分,总想着跟踪他,虽然无果,但到底让人放心不下。 闲话了一阵,忽地穆瑞在门外禀报:“大人,宫里传了旨意,让您进宫一趟。” 元姝愣了愣,立时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安。 眼下不是上朝的时辰,陛下突然要召见裴宣,可见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她虽然概念不多,却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裴宣是皇帝的亲信,但也可能最受怀疑,至少,在她这里被叫进宫,还是头一回。 裴宣看出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吩咐我去做,未必是坏事。” 元姝心下稍定,服侍他换好了锦衣卫的官服,看着他离开。 …… 裴宣上了马车,徐程在上面等着,神色有些焦急。 “听人说,昨日端王特意进宫求见陛下了。” 裴宣看了他一眼。 徐程母家是苏家不假,可哪位贵妃娘娘再手眼通天,也不至于能将御前的消息传到出嫁的堂妹耳朵里吧…… 若真是这么厉害,晋王早入主东宫了。 徐程挠了挠头:“不是属下的门路,是陛下身边的掌事太监胡奇的徒弟胡宗权传出来的,说是大人从前救过他,以此回报大人。” 胡宗权? 那个拜了胡奇为师干脆连姓氏也一起改了的,只会溜须拍马的小太监? 他是救过他不假,举手之劳而已,他看起来倒不像是那种知恩图报到自动冒风险递消息的人。 不过裴宣也没多想,或许他是晋王的人,假借着报恩的名义让他和端王相斗也说不准。不过,这行径没什么意义,因为自打他一回京都,就是打算和端王斗的。 端王一系确实强大,但不碰一碰,怎么知道孰输孰赢呢?他想让她毫无芥蒂地嫁给他,端王这一摆在明面上的罪魁祸首,是绕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