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在线阅读 - 第1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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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啊,”言虺莞尔,压低声音说,“我就是黑色的蛇。你昨天晚上不是还摸了我的尾巴吗?”

    是啊,言虺本来就是蛇,从最初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是。如果他不是蛇,言知瑾也不会把他带回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对这种动物唯恐避之不及。

    “我还梦见了一条银白色的蛇。”言知瑾嘴角下压,把口腔里的苦涩感咽下去,“很——很好看的银色的蛇。”

    “你喜欢这条蛇?”言虺问。

    “你喜欢吗?”言知瑾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他靠近,急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

    言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是这条蛇的话,我就喜欢。”

    “那我要不是呢?”言知瑾问。

    “那就不喜欢。”言虺不假思索地说。

    言知瑾的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落地。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按按胸口,说:“我想回一趟家。”

    “我们不是本来就要回家吗?”言虺问。

    “我是说,我父亲那里。”

    ***

    言知瑾下飞机后,先回家把行李放好,给言听雪发了个消息,约好回去的时间。

    没想到言听雪恰好下午就有时间,他把行李放了,洗个澡,就得赶过去。

    言知瑾没让言虺跟回家。无论是人类的身份,还是蛇的身份,言虺都不适合出现在那里。言虺虽然百般不愿,但也明白他的担心,只是跟他说,自己在附近等着,他一叫就过去。

    言知瑾目送着言虺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街道转角,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言听雪。言知瑾进去了才知道,沈成风也在家。

    两个人把假期挪到了一起,好一起度假旅游,他恰好打扰到二人世界了。

    沈成风的脸拉得老长,听他问好,也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言知瑾和他的关系一向不冷不热,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感觉,还是言听雪说了沈成风两句,让他对孩子别那么凶。

    沈成风脸拉得更长了。

    言听雪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轻声说了什么,沈成风顿时眉开眼笑,一拍沙发站起来:“我去买菜。”

    言听雪捞走正在啃草的兔子,微笑着和他道别。

    “去你房间说吧。”他轻声细语地说。

    “怎么想到回来看我们?”言听雪抱着兔子,和言知瑾并排坐在床上。

    垂耳兔比言知瑾送过来的时候,大了一圈,再加上蓬松的长毛,都快赶上小型犬的大小了。

    言知瑾摸摸兔耳朵,说:“它最近长得很快。”

    “是啊,你爸天天变着方法喂它,都怕它长得太胖生病。”言听雪打量着言知瑾,说,“你倒是瘦了。这次出门,很辛苦?”

    言知瑾在那一瞬间,很想把自己在旅途中遇到的不快都告诉他。

    但话出口,还是变成了:“水土不服,生了次病。”

    “是吗?那回来之后,多休息几天吧。”言听雪说话总是徐徐缓缓的,无论心情多焦虑,言知瑾听到他的声音,就能稳下心来。

    “没那么多时间,”言知瑾抚摸着兔子,踌躇片刻,下定决心问,“之前你给我的,调节信息素的药,还有吗?”

    言听雪摸兔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问:“你又信息素紊乱了?”

    “嗯。”

    “是哪种紊乱?”

    “就是……”言知瑾咬咬舌尖,将注意力集中到舌尖的疼痛上,“可能,情绪不够稳定,焦躁不安,做事情容易分心,喜欢在没必要的地方钻牛角尖,还经常生病。”

    “你觉得我上次给你的药有用?”

    “嗯。”

    “可是……”

    言听雪说:“那是维生素。”

    言知瑾惊怔地抬头看他:“可是……我之前……”

    言听雪温和的双眼仿佛能洞悉他的内心。

    言听雪问:“你遇到感情上的问题了,对吗?”

    第93章

    言知瑾的血一下子涌上头顶。他条件反射地否认:“不是。”

    一个毛茸茸的触感落到他脸上。言听雪单手托着垂耳兔, 把软乎乎的兔脸贴到他脸上,笑吟吟地说:“你对小兔霜霜起誓,不会骗它。”

    小兔子眼睛犹如沉稳的黑曜石, 三瓣小嘴抿得紧紧的, 看起来非常严肃。

    它好像和言听雪一样,拥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言知瑾败下阵来, 蒙住兔子明亮透彻的眼睛, 低声说:“是。”

    “那, 是什么样的?”言听雪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让人安心。

    “……前段时间, 我捡到了一条蛇。”言知瑾斟酌许久,嗓音艰涩地说,“一条很漂亮的蛇, 我很喜欢他。他曾经做过一些令我生气的事, 也做过一些令我惊喜的事, 总之, 我们的关系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不自觉地揪住兔毛:“他经常表现出对我的依恋,我也曾经觉得, 他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蛇,是那种,拥有这一条之后, 就不会再惦念其他蛇的那种喜欢。可是我最近发现……”

    言听雪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将小兔子的毛拯救下来, 说:“你发现他对其他人也这样。”

    “不是。”言知瑾眉头紧锁,微微弓起背, 捂着腹部,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 “我发现,他曾经有一条很喜欢的蛇。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人和蛇是不同的,我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会移动的树杈,他的依恋,只是对安全的栖息地的依恋,而他当作伴侣心动的,只能是他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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