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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怨偶 第19节

    永宁侯当即拍桌大乐,“我就说那小子怎么突然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盯着人家瞧,原来是开窍了!”

    秦嬷嬷听着这话直叹气,哪有当爹的这么形容儿子的?怨不得世子对侯爷不亲近。

    秦嬷嬷也是府上的老奴了,原本出了宫后便来北疆寻自己的兄长,谁知她那兄长是个丧了良心的,把她这些年在宫里攒的贴身银子全都骗走后,立即翻脸将她赶了出来。好在永宁侯府的管家同她有旧,帮她在将军府寻了个差事。自此,秦嬷嬷便待永宁侯一家忠心耿耿,自然不愿意见到永宁侯父子感情淡漠。

    想着柳韶光的出身到底是低了些,秦嬷嬷又有些担忧永宁侯会因此大怒,导致父子间本就所剩无几的父子亲情彻底消散。

    这么想着,秦嬷嬷便试探着问永宁侯,“那位柳姑娘瞧着倒是个爽利的性子,能够一句运粮北上,也能算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永宁侯对柳韶光倒没什么意见,又因为柳焕昨日的表现,对柳焕印象十分好,对柳韶光的印象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别的不说,仓库里那一百万石粮草已经足够体现柳家对北疆军的帮助了。

    不过,徐子渊若是想娶柳韶光嘛……

    永宁侯想了想京城侯府里住着的姑侄二人,顿时有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随他去吧,当时候若是护不住人,也该他受这一劫。”

    秦嬷嬷神情一松,当即笑道:“世子若是知道侯爷这般关心他,定然十分欢喜。”

    “他都那么大了,老子关心他个屁!”永宁侯不甚文雅地爆了个粗口,“有关心他的功夫,我还不如仔细琢磨琢磨怎么把那帮狗日的胡人给赶出去!”

    秦嬷嬷听着永宁侯话里话外都透着任由徐子渊心意的意思,更是心下一松,笑着道:“战场的事,老奴也不懂,只能尽心尽力为侯爷办好府里的差事。”

    “这些年你一直做的很好。”永宁侯点点头,挥手示意秦嬷嬷退下,“柳家那姑娘的事儿,你可别多嘴说了出去。”

    “老奴省得。”

    “不是说他们要来给我请安?算算脚程,现在也该快到了吧?”

    永宁侯垂眼算了算时辰,见秦嬷嬷已经走远了,这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兔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了柳家人呢!”

    秦嬷嬷乐呵呵地出了门,正巧碰上前来给永宁侯问安的柳韶光一行人,笑眯眯地同三人行了个礼,眼神在柳韶光身上一掠而过,转而看向徐子渊,眼中满是笑意。

    徐子渊顿时了然,冷漠的眉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等到柳韶光他们来到正厅后,对上的就是永宁侯冷怒的面色。

    柳焕下意识地挡在了柳韶光面前,恍若未觉永宁侯的怒意,彬彬有礼地向永宁侯问安,“多谢侯爷款待,安排的院子很是舒适,我们兄弟不胜感激。”

    永宁侯的眼神在柳韶光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兄弟的感情倒好。”

    “血脉亲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能感情不好?”

    这话同时戳了永宁侯和徐子渊的心窝子。永宁侯淡淡扫了徐子渊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柳焕,“你今日可要出门逛逛?我安排护卫陪你们出门。过几天,等宜州那边战马和羊群送来了,你若是有意,便去军营看看吧。”

    柳焕当即眼神一亮,“我也能进军营吗?”

    “原本是不可以的,但你们柳家此番功劳巨大,为此破例一回也未尝不可。”

    永宁侯的视线扫过柳焕身后的柳韶光时,喉间顿了顿,而后才道:“柳二公子也一同来吧。”

    柳焕却有些迟疑,柳韶光到底是女子之身,若是日后身份暴露,有人拿她进军营说事,难免会影响她的名声。

    柳韶光却没觉得有什么干系,上辈子她也是进过军营的,还和将士们一起烤全羊,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全羊宴。

    只当提前为他们庆功。

    回想起那时豪气冲云霄的快乐,柳韶光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当即抱拳应道:“多谢侯爷!”

    永宁侯的眼中有了些许笑意,意有所指,“你倒是胆大。”

    柳韶光笑弯了眼,落落大方回道:“胆子不大,也不敢一路来北疆不是?”

    永宁侯顿时哈哈大笑,又看了徐子渊一眼,忽的收了笑,淡淡吩咐徐子渊,“柳家兄弟可是贵客,你既得空,便亲自陪着他们逛逛凉城吧。”

    “不敢劳烦世子!”

    柳焕推脱的话还没说完,永宁侯已经大手一挥定下此事,柳焕都没有反对的机会,直到徐子渊陪着他们出了将军府,柳焕的神情还有些茫然,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再一看紧跟在柳韶光身边的徐子渊,柳焕就更糟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道:“先去商号吧。”

    柳家商号在凉城的铺面也不小,算得上是凉城中数得着的铺面。位置不错,卖的东西也挺多,全都收的是凉城这边常见,其他阔绰地方却稀缺的物件儿。便是兽皮,都收了厚厚一叠,一张皮子转手最少就是十倍之利。还有当地特色的首饰,也是年轻姑娘们的心头好,最难得的便是各种香草胭脂原料。

    凉城境内有片山,生长着做胭脂水粉和香料的各种香料。从这边做的香料,转手进了京城和江南这些富庶之地,甚至能有百倍之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凉城境内的商号并不少。柳家虽然号称江南第一富商,家中豪富不假,但放眼整个锦朝,徽商闽商哪些不是富可敌国,都来抢凉城这块肥rou,柳家其实也没占有太多优势。

    当然,捐粮草之事后,想必这种局面必然会发生改变。便是现在,永宁侯还没插手,柳家商号里头的客人也明显比其他铺面里头的多。

    那都是昨天得知了柳家商号给北疆捐了粮的百姓,自发前来商号做买卖。有买东西的,也有拿着自己珍藏许久的好料子过来卖的。热闹得很,柳韶光三人站在门口那一会儿,还险些被挤着。

    还是店里的伙计眼尖,见了柳焕,当即瞪大了眼睛,乐呵呵地迎了上来,殷勤笑道:“少当家来了?您瞧瞧,昨儿个大伙儿听说了咱们柳家商号捐粮之事,都争着赶着来咱们商号做买卖呢!”

    柳焕心下亦是一暖,面上瞬间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对着店铺内的凉城百姓抱拳,朗声道:“柳某谢过诸位父老乡亲的关照。今日来店铺做买卖的,咱们柳家商号都让三成利!”

    “少东家大气!”店铺内顿时一片夸赞之声,也有人担心,“少东家,可不能这么做买卖,你们柳家商号才捐了粮,再给我们让这么多利,可就没什么赚头了,怕是还要折了本钱哟!”

    柳焕爽朗地一挥手,“也就今天一天让利,柳某还是头一回来北疆,就当是同诸位父老乡亲交个朋友!”

    “少东家是个爽快人!”

    柳焕这话果然对了生性爽直的凉城人的性子,当即就有身量强壮的汉子拍着胸脯道:“少东家这个朋友我认了!既然是朋友,就没有占便宜的道理,掌柜的,我买的这些货,该是什么价钱,就算多少价钱!”

    “对对对!省这么几个铜板也发不了什么财,咱们也不占少东家这个便宜!”

    饶是柳焕口才过人,也架不住这么多齐上阵,声音一时间竟也被周围此起彼伏的豪爽嗓子盖过,满腹口才无用武之地,只能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来了个买东西送好搭头的买卖。

    众人见状,更觉柳焕心实,花银子也花得乐呵呵的。出了门还呼朋唤友,好好为柳家商号宣传了一番。便是那些不关心时事的人,听了柳家商号买东西送大礼的行为,都纷纷跑回家拿银子,盘算着自己家该添些什么,赶紧往柳家商号跑,生怕错过了这笔划算的买卖。

    经此一事,柳焕也在凉城打出了名声。大半凉城的百姓都知晓柳家商号的少东家到了凉城,不但给北疆运来了一百万石粮草,还给大伙儿带来了不少实惠,是个爽快人。

    柳韶光听着百姓们对柳焕发自内心的夸赞,高兴得眯起双眼,像是骄傲的小孔雀似的抬了抬下巴,满是自豪地看着柳焕,大哥就是厉害!

    徐子渊默默地看着一切,暗暗向柳焕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有的人天生就讨人喜欢,走到哪儿都能迅速和旁人打成一片。柳家兄弟更是其中翘楚。便是娇惯些的柳韶光,也同样有这份本事。上辈子,京城那些命妇闺秀们,便是心中时不时酸一酸柳韶光,也得承认柳韶光除了出身差些,模样性情无一不好。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命妇也乐意同柳韶光来往。

    不然的话,即便永宁侯府再位高权重,徐子渊还能一个个找那些不理会柳韶光的命妇们的麻烦不成?那怕是大半个朝堂的臣子都是徐子渊的报复对象了。

    上辈子柳韶光的人际往来如此宽阔,除了徐子渊深受景元帝重用的原因之外,也与柳韶光这份柳家人共有的天生好人缘有关。

    见店铺内的客人越来越多,柳焕毫无少东家的架子,亲自当起了伙计,乐呵呵地招待起客人来。别看柳焕是头一回来凉城的铺面,但对店铺里的东西却毫不陌生,张嘴就能说出来这东西的门道和价钱,“这是江州来的织锦,前朝有位贵妃便特别喜欢这织锦,为此,内务府每个月都从江州进大量的织锦,给那位贵妃做衣裳做帕子,不高兴了还撕着帕子玩,就爱听这裂帛的声音。后来前朝亡了,本朝太祖不喜欢这亡国的织锦,内务府也没再进织锦回宫。眼下织锦的价格比前朝降了不少,更是成了寻常百姓也能用上的好料子。这可是宫里头娘娘都喜欢的料子,买回去多有面子!”

    这嘴皮子利索的,竟比跑堂的伙计还好上三分。商号管事暗暗点头,又听柳焕道:“这织锦,前朝可是号称一两黄金一匹锦。眼下可是亏了血本,一匹锦也就二两银子。要不怎么说咱们锦朝的老百姓幸福呢,前朝卖得那么贵的东西,现在大伙儿都能用得起了!”

    二两银子并不少,差不多是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但被柳焕这么一说,所有人心里都莫名生出一种买到就是赚到的感觉,顿时有种当场掏银子买了的冲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商号管事听着却是心下一凛。柳焕这招揽客人的口才虽然惊艳,也不至于叫管事惊骇,让管事心中掀起风浪的,是柳焕随口就说出了织锦在凉城的售价。那都是他一笔一笔记在账本上的,足以证明柳焕对各个分号的账目一清二楚,谁要是想作假,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少东家,底下人自然不敢糊弄。商号管事对柳焕又尊敬了几分,心下也挺乐呵,跟着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少东家,日后少东家吃rou,他也能跟着喝点汤,日子还挺有盼头。

    柳韶光见柳焕都下场招呼客人了,自己也闲不住了,跟着下了场开始招待客人。

    柳韶光虽然不像柳焕那样对铺面内的各种货物都了若指掌,但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往女眷堆里一凑,甭管面前站着的是大婶还是大娘,张嘴就喊人大姐,又非常耐心细致地向女眷们介绍起铺面内的各种胭脂水粉和首饰。

    她眼光毒辣,一眼就能根据每个人的肤色样貌和穿的衣裳为她们挑选出最适合她们的胭脂水粉和首饰。女人对于变美这件事简直毫无抵抗力,原本只是有一个人好奇之下听了柳韶光的建议换上了合适的妆容和首饰,立即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变样,原本平平无奇的长相也显出几分出众的气质来,眉眼唇角无一不精致。

    有这么个让人震撼的变化在,在场所有的女眷都被柳韶光点燃了变美的热情。争着抢着往柳韶光面前蹿,疯狂想要柳韶光给自己也来个建议。

    不多时,柳韶光面前的女眷便排成了长龙,在一个个堪比父母重造的惊人变化中,众人看向柳韶光的目光简直就跟看菩萨似的。

    这就是庙里的菩萨发善心了来拯救她们了呀!

    直到柳焕面前的人群散去,柳韶光面前的长龙还在增长。到后来,柳韶光的客人根本不会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柳韶光推荐她们买什么,她们便毫不犹豫地下手买买买。胭脂水粉和首饰也就罢了,柳韶光随口提了一嘴说这一身要配上什么样式的衣裳更好,正在兴头上的夫人小姐们同样毫不犹豫地付银子,铺面里的布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管事都看傻了眼,柳焕也没想到柳韶光随口一推荐的效果会这么好,眼中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管事见柳焕神情不定,试探地问柳焕,“少东家,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哪家管事?若还没有差事,不如就在我这铺面里当个二管事?”

    柳焕眼神复杂,看着还在为各位夫人小姐们推荐首饰衣裳和胭脂水粉的柳韶光一眼,心情比眼神更复杂:莫非柳家人真的生来就带了经商的天分吗?

    柳韶光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份能耐,看着面前一双双期冀又幸福的眼神,柳韶光虽然累的不轻,心下却无比满足,好不容易招待完了所有客人,嗓子冒烟的柳韶光仰头连着灌了三杯茶,这才消了点喉间的guntang,心下却兴奋无比,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柳焕,激动道:“大哥,咱们家的商号,日后都能安排几个给客人推荐东西的伙计!你看,我今天这么一试,客人绝对翻了好几番都不止!不是我吹,今天一天的收益,绝对能顶往常一两个月的。不信,你让管事的拿账本过来!”

    作者有话说:

    柳家兄妹:天才销售

    徐子渊:嘴笨,天生与销售绝缘

    大家收一下我的预收《臣妻》吧,妖娆臣妻和纯情暴君,绝对的虐渣爽文,不爽你们揍我/就是这么自信

    第27章 、027

    ◎二更◎

    柳焕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看向柳韶光的目光也透出几分惊奇,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娇养着的meimei还有这份能耐,做起买卖来竟然比他还厉害,当即对着柳韶光伸了出大拇指,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厉害!竟然把大哥都比下去了。等回了家,我把这事儿对爹一提,说不准爹高兴之下,就把我的少东家的位置给你了。”

    “大哥你这是埋汰我呢!”柳韶光瞪了柳焕一眼,又美滋滋道,“放心放心,你的少东家之位稳如泰山。不过我给家里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怎么谢我?”

    “都说给家里出主意了,还想要谢礼?”柳焕笑着轻轻敲了敲柳韶光的额头,见柳韶光不高兴地努嘴后,才笑眯眯道,“给你分成怎么样?等到这法子推了出去,按第二个月的账本来算,比第一个月多出多少银子,除去伙计的月钱和本钱,余下的净利,给你三成,如何?”

    柳韶光从来就没缺过银子,方才提谢礼,不过也是同柳焕说笑。现在柳焕大手笔地给她分成,柳韶光反倒不想要了,当即摇头笑道:“我不过是同大哥说笑罢了,哪里能要这么多银子?家里也没亏了我,大哥更是时不时贴补我一大笔银子,我哪里有缺银子的时候?家里做买卖更需要现银,我可不要这银子。”

    “你出的主意,该你拿的就拿着。”

    柳韶光还是不想答应,柳焕却淡淡道:“不然,你出的这么个好主意,家里生意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再让爹大手一挥给柳玉莲加几分嫁妆?”

    这话真是能呕死人。柳韶光一想到那个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斗志满满,“那我都拿着!”

    好在房里也就他们三人,不至于叫旁人听了柳家几兄妹间的复杂关系去。

    柳焕虽然嫌弃徐子渊,但也相信以徐子渊的哑巴程度,绝对不会把这些事往外说,这才大大咧咧地踩了柳韶光的痛脚。

    徐子渊看着他们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心下羡慕,努力回想柳焕对柳韶光说过的每一句话,恨不得把柳焕的嘴摘下来放在自己嘴上。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的人长了嘴就跟没长一样呢?

    巧了,柳韶光这会儿的目光也扫到了沉默不语的徐子渊,看看他,再看看笑语盈盈的柳焕,顿时也生出同样的感慨: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锯嘴葫芦的?

    徐子渊这张脸,真是害人不浅!

    柳焕见柳韶光虽然情绪十分兴奋,但眼中已经有了血丝,心知她今天累的不轻,看着她喝下一碗银耳羹后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忙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吧。”

    柳韶光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明天一早我们再来。”

    还做上瘾了?柳焕当即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柳韶光,凉凉道:“方才管事还向我打听你现在有不有差使,若是没有,他愿意让你来店铺里当二把手。怎么,你乐意?”

    “倒也不是不行。”柳韶光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柳焕,“他把管事的位置给我,我都能干下去,大哥你刚才是没看到,多少夫人小姐出大价钱想让我进她们府里当差,就让我专门给她们挑衣裳收拾呢!”

    徐子渊看着眉飞色舞的柳韶光,心下有些不解。今天那些叫柳韶光招待的人,许多人上辈子连见柳韶光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但柳韶光面对她们,似乎比面对出身名门教养良好的命妇们更开心。

    养尊处优的日子对柳韶光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从柳府到永宁侯府,除了身份地位的转变之外,柳韶光的生活还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侯府那些个稀罕的东西,柳韶光也不是没见过。反倒是因为嫁进侯府,柳韶光多了个爱挑她毛病的婆婆和一个jian心暗藏频频生事的表妹,身边却少了真正疼爱她的家人。

    越看柳韶光和柳焕的相处,徐子渊就越明白上辈子在侯府过的有多憋屈。

    不是物质上的短缺,而是精神上的养分不足。她在许许多多的爱里长大,也怀着一腔热爱嫁给自己,燃烧完她所有的爱后,却发现她自己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这才一直郁郁寡欢,硬生生从一个明艳勇敢的大小姐,变成后来那般歇斯底里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