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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霰看他的眼神颇为复杂,“他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了赶他走,还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那庄九呢?这次他被迫背叛你,你也要赶他走吗?就因为他们是老城主的人,你不喜欢?” 就像八年前那样,宋燕台也这样无情的逼走他吗? 但宋燕台的回答让唐霰有些意外,宋燕台看着他说:“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吗?爷爷总让我不要信你,让他们取代你,可是我也不信他们。只有你,小唐,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等他们走了,你就可以回来了。” 唐霰无法理解宋燕台的想法,更分辨不出来他这时话里的真心,外人不知,他却很清楚。 宋燕台的性格很古怪,没有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他心机极深沉,要说他任性妄为,可他好像做每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哪怕是失败了,他也不会为此感到挫败。 他连他的亲爷爷都不信。 有时,唐霰也会有种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的错觉。 相比起来,唐霰还是觉得每次病发时神志不清,甚至有些痴傻的阿元更好,让他更自在。 何况他们决裂八年,唐霰如今更看不明白宋燕台了。 唐霰凝望着一脸无辜的宋燕台许久,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随便你吧,我上去看看。” 宋燕台皱起眉头,抓住唐霰的衣袖,“不要去,叶硚在外面,先等阮秋他们送药回来。” 唐霰抽出自己的衣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阮秋冒险帮你偷药,不管你对他有没有感激,我今日只有一个请求,等此事了结,你最好不要过河拆桥对他动手。” 宋燕台眉头更紧,“小唐,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唐霰淡声道:“叶硚笃定你在这里,若我不出去,他们迟早会发现这个地下室。宋燕台,我只会再帮你这一次,你好自为之吧。” 他顿了下,还是拿走了床头那个存放着软剑的琉璃球,没再看宋燕台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宋燕台怔怔看着他走出门口,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跳下床追出门外,“小唐,你别出去!” 唐霰没理会他,上面的敲门声已经停下了,但叶硚没走,改为让人喊话,唐霰眉头一紧,吩咐几名暗卫,“看好你们的城主,待会儿不管上面发生什么事,在阮秋他们回来之前,都别让他走出地下室半步。” 宋燕台已经跑了出来,挡在唐霰面前,“我说了不要去!” “你说了不算。”唐霰轻轻一推,就将人推出去,几名暗卫手忙脚乱地扶住宋燕台,就听见唐霰又吩咐下来,“抓住他,不许放开!” 宋燕台和几名暗卫都愣住了,唐霰不再理他们,转身就往地下室的门口走去,角落里的宋雪被一脸忧虑的唐砾搀扶着走了过来。 “唐霰,你……” “这里就交给你了。”唐霰打断他的话,又瞥了眼宋燕台,“若他失控,你们也尽快离开。” 没等宋雪回话,唐霰就转动机关,从暗道里走出去。 暗道外是客厅的博古架,唐霰走出去后恢复机关,法阵灵光一闪而过,暗道已被藏匿起来。 叶硚的声音正好在大门外响起,被灵力传到屋中。 “唐掌柜,你我也算多年相识,叶某今日上门拜会,你却将客人拒在门外,是否太过小气。” “我倒宁愿从未见过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当然不想见。”唐霰冷笑一声,走向门外,一边讥讽道:“可你这样不识趣,扰人清梦,金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他站定站在庭前,抬手一挥,唐家大门倏然打开。 正好,与门前的叶硚远远相望,唐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负手身后,一身黑衣分外冷肃。 “叶大管事今夜又是来做什么,上次污蔑我不成,今夜带着这么多人来,是要屈打成招吗?”唐霰一眼看到站在叶硚身后的庄九,见这胖和尚双目无神,站姿僵硬,就知道这是被控制了,他又冷嗤道:“连庄大人都清来了,叶大管事越发能耐了。” 叶硚摆了摆手,便只带着庄九进来,面前笑容依旧,眸中却透露出几分恶意,他看着空荡荡的唐家,挑眉道:“唐掌柜家中怎么只有你一人?你隔壁的玄极宗弟子呢?还有我那属下梅寒月,怎么一夜之间都不见了,唐掌柜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吗?” 这话地下室的众人都听的清楚,梅寒月伤的太重,还不能下地,她jiejie梅寒玉正守在她床边,闻言不由狠狠啐了一口,“呸!这狗贼险些杀了你,怎么还能装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假惺惺地来关心你?” 叶硚能假装,唐霰也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空搭理你。我乏了,你可以走了。” “唐掌柜就别装了。” 叶硚一脸无奈,笑叹道:“你我都知道,宋燕台他眼下无处可去,只能来你这里,咱们也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说实话,唐掌柜,你不觉得宋燕台很可笑吗?他当年差点杀了你你,逼你离开城主府时多冷酷无情,现在一出事却跑来找你?我劝唐掌柜一句,虽说多年来你一直针对我怀疑我,可我心里有数,我确实心里有鬼,也钦佩唐掌柜看人的眼光,说与你不和,其实你我之间也没什么恩怨。” 他一边打量着唐家前院,一边站定在唐霰面前一丈,故作同情地说:“唐掌柜的旧伤可还好吧?别人不知道,我倒是听说过的,金素心死前一段时间,唐掌柜出城做生意时被昔日仇家埋伏,伤得可是不轻呢。那天城主又断了你的本命灵剑,连我这个外人都替唐掌柜心疼,本命灵剑都断了,唐掌柜如今还剩几成修为?要知道,我们唐掌柜曾经可是宋家花费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化神期,可惜如今却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