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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寒皱眉,他上前帮着拍顺陆尧臣的背脊:“爹,您没事吧?” “无妨,就是近日染了风寒,有些咳嗽,”陆尧臣朝陆时寒摆了摆手,示意他无碍。 陆时寒给陆尧臣倒了杯茶,陆尧臣饮下后没再咳嗽,陆时寒放了心。 在他前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都以为陆尧臣夫妇是他的亲生父母,虽然后来得知了他的身世,但他早已认定了陆尧臣夫妇,从未改变。 陆尧臣问陆时寒:“见过圣上了?” 陆时寒点头:“嗯,儿子刚从畅音园回来。” 陆尧臣望着陆时寒,想起了他幼时的模样,一转眼竟过去了二十多年,当真是岁月催人老。 陆尧臣陷入到了回忆中。 先帝晚年时缠绵病榻,不能理事。 几位得宠的王爷为了皇位,斗的你死我活,最后几败俱伤,皇位最后竟落到了当今头上。 建宁帝早年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早早就了藩,谁也没料到他会登上帝位。 只不过建宁帝虽登上了皇位,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几位王爷的残留势力还在,朝野动荡,江山飘摇。 建宁帝不得不联络其余世家,其中以谢家势力最大,扶持建宁帝坐稳了皇位。 同时,谢家也嫁了一女到宫中。 谢家势力极大,自然想要自己家族的女儿做皇后,可建宁帝早在藩王时就已经娶了妻。 当时的建宁帝是个谁也不看好的皇子,选的王妃也只出身于普通人家,完全不能和谢家相较。 建宁帝自然不愿立谢家女为后,僵持了许久,最后建宁帝作势要辞去帝位,才成功立了陆时寒的生母为后。 后来,陆时寒的生母和谢家女一前一后有孕。 陆时寒的生母整个孕期都处于郁郁当中,虽早谢家女一步生下了长子,但生产完不久,便撒手人寰。 陆时寒生母薨逝,建宁帝也没了托词,不得不立谢家女为后。 谢家却想更进一步,而想要更进一步,最重要的自然是除掉陆时寒这个长子。 建宁帝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已经尽全力保护陆时寒,但最终还是没保住。 在陆时寒几个月大的时候,一场祈福活动中,山脚下忽然地动,场间乱成一团,陆时寒也就此失踪。 建宁帝心知肚明,是谢家的人劫走了陆时寒,而后,则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陆家,则机缘巧合捡到了陆时寒。 那时候姜老夫人幼子刚丧,陆时寒的到来无疑是个慰藉,他们便将陆时寒当做亲生儿子抚养长大。 至于建宁帝,他虽不知陆时寒死活,但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陆时寒,直到十几年后,在凉州的陆家找到了陆时寒。 只是那时谢家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建宁帝不敢将陆时寒认回来,只好暗中保持联系。 直到三年前,建宁帝才彻底将谢家的势力铲除,废谢家女为后,二皇子也无缘无故瘸了腿,失去了承袭帝位的机会。 至此,谢家一系的势力彻底消失。 而陆时寒的身份,则一直含混不清。 回忆至此,陆尧臣看着陆时寒,他有些出神。 陆尧臣是知道建宁帝的心思的,建宁帝想让陆时寒恢复身份,把皇位传给陆时寒。 无法否认,建宁帝这一刻确实是如此想的。 但建宁帝终究是个皇帝,且生性多疑,日后他会一直这样想吗? 尤其陆时寒从未与建宁帝长久地相处过,可宫中的那些皇子却自幼长在建宁帝膝下。 所谓父子亲情,终究是相处出来的。 日后,当陆时寒也成为皇子,可能会威胁到建宁帝的皇位,再有与其他皇子的比较,建宁帝的心思还会一如现在这般坚定吗? 陆尧臣不知道,恐怕建宁帝也不知道。 陆尧臣道:“时寒,不论你如何选择,且记得一点,为父永远站在你身后。” 陆时寒鸦青的眼睫垂下,“父亲,儿子知道。” … 离开定国公府后,陆时寒回了大理寺处理公务。 待到傍晚时,陆时寒才离开大理寺。 也是巧了,陆时寒离开时正好碰到了散值的一众官员。 这些官员有年纪大的,也有年轻的,沈正甫也在其中,瞧着样子像是要一起去酒楼里聚一聚。 有人眼尖的认出了陆时寒,还道陆大人竟也在这儿,真是好巧。 当即就有人邀请陆时寒也一道儿去。 众人都这样说了,陆时寒自是不好拒绝,一行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楼。 这是间清雅的酒楼,还有女先儿在一旁说书。 一众官员又都是熟读诗书的,不免唱和起来。 陆时寒则倒了杯酒,以晚辈的姿态给沈正甫敬酒:“沈伯父,听闻您素爱竹叶青,这酒是店家新酿好的,您尝尝如何?” 沈正甫欣然接过,他尝了一口,眉头都挑了起来:“却是好酒,贤侄,你也多喝几杯。” 说实在的,陆时寒一表人才,能力又这样出众,饶是以严苛的目光来看,沈正甫也不得不承认陆时寒的优秀。 他实则很欣赏这个后辈。 再加上陆时寒又救了沈扶雪,沈正甫还是很想与陆时寒交好的。 自然,只是同陆时寒交好,其余的陆家人也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