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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那个结,还没有完全解开。 即使之前那次傅寒时没有救她是误会,她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但其实还梗在心里。 安锦不由有些低落,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记仇又小气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又没有开上帝视角,之前流的眼泪伤的心都是真的呀。 安锦趴在傅寒时怀里被脑海中两个想法撕扯。 令她矛盾又难过。 她一边觉得愧疚,一边又觉得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她这样想,就这样非常坦荡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是语气有些低落,仿佛无法直视自己一般。 傅寒时安静地听着,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对安锦深刻剖析自己灵魂阴暗面的话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他弯唇不以为意地哄她,“我以后可得好好供着你呀是吧?” 可他越是这样,安锦越愧疚。 他那样耀眼强势的人,不该这样。 安锦抽噎两声,心里带着一股气哭腔道,“你想不想离婚啊?” 像她那样,当时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就不想跟她过了。 “要不然我们离婚吧,我觉得我也不合格。” 安锦头昏脑胀,开始胡言乱语。 “安锦!” 男人突然扬声,把她吓一哆嗦。 傅寒时脸上温柔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他下颚紧绷着冷着脸。 深吸两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压下汹涌的怒气。 他克制又冷静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柔和下来,“那两个字不能轻易提。” 可惜效果一般,这句话还是被他说得硬邦邦的。 离婚这两个字。 每次一听她说,他就浑身疼。 他甚至不敢自己说这两个字。 他一凶,安锦哇地一声哭出来。 “可是我心疼你怎么办啊!” 情绪如激流洪水压垮大坝汹涌而下,安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也会心疼你啊!” 心疼他饮泣吞声。 心疼他低声下气。 心疼他这样委曲求全。 他强势果决,耀眼狠厉。 不该是这样的,在她面前也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也不该如此。 “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抽噎着说。 安锦痛哭流涕,好像要把从结婚以来的所有藏在心底的遗憾委屈都要哭出来。 男人的黑色衬衫被她的眼泪彻底浸湿,贴在身上,展露出肌rou纹理。 他眼里隐有泪光,缓缓蹲下身子抱住她。 “那你想怎么样呢?” “安锦你跟我说,你觉得我们两个该怎么样?” 她扑在他怀里不肯起来,闷声闷气地抽泣着说,“就不是这样。” “你不能总问我。” “如果我不对,你也应该说我,表达不满。你也能发脾气。” “不能事事都随着我,我也会做错啊。” 她身子贴着自己还带着痛哭的余韵颤抖着,但她坚持地嘀嘀咕咕。 执拗地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教育他要对他自己好一点。 傅寒时冰封许多年的心都要化了。 她怎么这么傻? 怎么会有人这么惹人喜爱呢? 他最近常热的眼尾又微微泛红,他放轻嗓音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让我对你发脾气吗?” 沉默半晌之后,她气短地嗯了一声。 又飞快补充一句前提,“如果我做错事情的话。” 暗戳戳地说明,“如果我没做错事情乱发脾气是不行的。” 男人闷声笑了。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震得他胸膛发颤。 连带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也跟着颤抖。 安锦:“?” 不由抬起头,怔愣错愕地盯着他失声问,“你是被我气疯了吗?” “其实我今天是有点难过的。”傅寒时敛了笑容突然开口,“我还站着呢,没想到你先救了别的男人。” “不光难过,我还有点吃醋。” “所以你给我一些精神补偿吧。” 等…… 等等…… 安锦眨巴眨巴眼睛,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然后下一秒,眼前景物一转。 她被男人手臂一用力翻到了床上,男人如蓄势待发的黑豹紧随其后。 “安锦,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他手臂撑在她身边垂眸凝视着她,“但是如果我真的很难过,我们就锻炼一下身体吧。” 他甚至调皮地歪了歪脑袋朝她弯唇,膝盖碰触她的裤腿。 “还能增进感情,一石多鸟。这个主意很好吧?” 安锦被他唇角的弧度还有他侵.占强势的眼神迷的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吞噬。 “啊?” 啊?? 不是啊,她想的不是这种啊??? 可惜山林里只有树枝影摇还有夜莺啼唱。 山顶仿佛突然来了一团巨大云团,下起倾盆大雨。 雨滴坠落噼啪作响,将树枝摇曳,令夜莺失声。 这突如其来的雨下得可真大啊,一夜没有停歇。 安锦绝望地想。 第二天她是被亲醒来的,安锦浑身酸痛,有种翻山越岭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