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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戚明松不喜欢听这话,若非旁人旁敲侧击,她自己是万万不能提起扶正一事的。 “妾身记着了,将军舟车劳顿刚回京中,先用午膳吧,晚些时候再逛府邸也不迟。” “嗯。” 一家人走进正堂,戚明松忽又停下脚步,对着赵氏的目光格外严肃地说:“还有一件事你得记在心里,无论何时决不能看轻那帮太监,他们能耐大着。像阉人这种称呼,往后不许再提了。” ◎最新评论: 【赵氏明明是小娘,外人却都在叫她夫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建议修改一下】 -完- 第10章 ◎海棠◎ 端信伯府内,一家人用完了午膳,赵氏陪着戚明松认了一下府里的路,随后便服侍他歇息了。 从前战事一日未平定戚明松便一日不得安枕,半年下来早已疲惫到了极点。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有的疤痕还结着痂,赵氏替他换了身衣服,再不忍心看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怎么哭了?”戚明松听到身后微不可闻的低泣,回头看了她一眼,妇人眼角挂着泪痕,楚楚动人。 半年不见,他还发现赵氏眼角多了些细纹。她终究也不复年轻时,那时少女倔强的目光仍在他记忆中徘徊不去。 他是敬着赵氏,最深挚爱却早已许给了亡妻,想想这些年赵氏暗里受过不少委屈,他心中亦有愧。 “好了,没事的,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戚明松笨拙地揽住赵氏的肩膀,另一只手替她拂去泪水,可赵氏非但没止住哭泣,眼泪落更汹涌了。 在战场上骁勇无畏的将军回到后宅对着女人只能束手无策。 戚明松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我先躺下了。” “谢谢将军。”赵氏没接下他递来的热水,而是张开手搂住了他,将侧脸埋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戚明松歇下了,等他养足精神彻底缓过劲来已经是次日寅时与卯时交替时。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赵氏从柜子里取出崭新的官服,从前他穿的是武将的官服,如今调为兵部侍郎,该换文官服制了。 赵氏服侍他洗漱完毕,一边替他披上官服,一边柔声问道:“将军今日早朝后还要去兵部吗?” 戚明松摆摆手说:“不用,陛下圣恩浩荡许我休沐三日,这几日我就在府里陪着你们。” 赵氏欣然道:“那妾身在府里等将军回来。” 戚明松拍了下她的肩膀,接过她手里的乌纱帽,自己戴在头上。“别等着,战事刚刚平定,朝堂上事情多,朝会指不定开到什么时辰,你昨夜就没睡几个时辰,一会儿好好休息。” 从前数十年戚明松总是在不在家,夫妾聚少离多,赵氏鲜少听到这样关切之言,眼眶一热,眼睛又红了。 戚明松实在遭不住女人的眼泪,拿上不怎么顺手的笏板便出了门口,离开数尺远才回头朝她挥挥手:“你好好休息,我下了朝就回来。” 赵氏别过头去抹了下眼泪,她知道将军不喜欢看她哭,只是人感情到了总是控制不住泪水。 想想她真不该哭泣,将军如今从武将调为文官,终于不用一年到头守在边关了,她也可以日日与夫君相伴,应该高兴才是。 等她缓过情绪再回头,戚明松的背影都不见了。 … 戚明松回京三日,只剩最后一日清闲,明天他就该去兵部应卯上任了。 他原想着今日带一家人去戏楼听个戏吃个茶,不料晌午刚过,刘叔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戚明松闻言一怔,反应了一下才回头对赵氏说:“你们先回后宅,我在前厅接待太子殿下,一会儿完事了咱们再出门。” 赵氏依言带着三个姑娘回后宅等着。 戚铃兰心底隐隐有些担忧,父亲刚刚回京三日,和太子应当还没多少交情,这人好端端上门做什么? 除非是皇帝有旨,否则怎么看都像是不安好心。 眼下父亲战贡显赫得陛下器重,正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五皇子一方已经试探过了,保不齐陆之珩也存了心思想拉人上东宫的贼船。 可她自己胡思乱想也无用,在前朝为官的是她父亲,若是父亲铁了心要上船,她总不能把船票抢过来给他撕了,告诉他这狗东西是个白眼狼,登上皇位便翻脸不认人。 前厅,陆之珩每隔一会儿便打一个喷嚏,看得戚府下人胆战心惊。太子殿下莫不是还病着,万一在端信伯府出了什么事,将军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好在陆之珩打了三次喷嚏之后又恢复如常了。 戚明松绕到前门走近正堂,向座上的陆之珩行了大礼:“末将……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陆之珩抬手示意:“伯爷无须多礼,快快起身,坐下说话。” 戚明松请太子坐在左侧上位,自己则是坐在右侧,微微侧着身向着他,语气恭敬地问:“不知太子殿下屈尊来访所为何事,可是陛下有旨意?” 陆之珩笑着说:“伯爷不必紧张,并非父皇有旨,而是我自己想来感谢伯爷与戚姑娘。” 戚明松听得云里雾里,他不过比家眷晚了十几天进京,怎么还平白得了太子殿下的感谢?又是他哪个女儿替他积德了? “这,微臣不大明白,太子殿下可否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