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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 旁观者心中啧啧感叹,还期待戚铃兰会不会也剥一颗给太子殿下做回礼。叫他们失望了,戚铃兰只递了张帕子让陆之珩擦手,毫无礼尚往来的意识。 戚明松满面笑意却不说,赵氏见状主动挑了话题道:“将军这两日惦念太子妃念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今日见殿下与太子妃恩爱有加,总算能安下心了。” 戚明松忙道:“没有的事,我那是惦记兵部的军机要务安睡,怎么让你说的跟离了大姑娘不成活似的!” 此言一出,就连守在门外的下人都忍俊不禁。 他既提到军务,陆之珩的目光稍稍一沉,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岳父,借着今日陪铃兰回门的机会,我有些军务之事想向岳父请教,不知方不方便移步书房说话?” 戚明松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戚铃兰。往后与太子议事的机会多了去,每□□堂上抬头不见低头也见,倒是铃兰嫁进东宫后难得回家来…… 太子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非要挑今日? 戚铃兰迎上父亲犹豫的目光,大抵能猜到他的顾虑,于是安抚道:“父亲就放心同太子殿下议事吧,今日不赶时间,待中午留在家用完午膳,女儿陪下两盘棋再回宫都不算迟。” 戚明松还有些顾虑,“下午不是还要去敬文侯府吗?” 陆之珩道:“去敬文侯府只是见一见舅父和几个堂兄,用不了太多时间。” 戚明松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殿下随臣来吧。” … 两个男人去了书房,留下戚铃兰和赵氏相顾无言。好在戚书兰听说父亲和太子不在前院便赶了过来,及时化解了一场尴尬。 赵氏向来不爱看书兰追着戚铃兰跑,借着去厨房看情况的由头抽身离开了,眼不见心不烦。 戚书兰等赵氏一走就拉着戚铃兰去后院,说要给她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激动,挖着金豆子了不成?”戚铃兰笑道。 戚书兰嗔道:“才不是,在jiejie眼里我就这般肤浅吗?” 说话间两人便穿过回廊进得后院,书兰的院子在东边,院门敞开着,远远看去庭院中的石桌上摆了好几副团扇。 戚书兰松开了戚铃兰的小臂,一路小跑进院里拿起团扇,将扇面对着戚铃兰,欣喜地问道:“jiejie快看这扇子,是不是很漂亮?” 戚铃兰仔细看了一眼,扇上画的是杏花,一树杏花粉,确实画得精细唯美。 “不错,挺漂亮的。这又是你在哪家店铺买来的?” 戚书兰轻轻收起伞,“jiejie猜我是上哪买的?” 戚铃兰点了下她的额头,说:“京城那么多铺子,我上哪猜去?再说在深秋时节本就凉爽,你好端端的买什么扇子?” “这是秦则昨日给我画的!”戚书兰道:“jiejie没看出这画的正是咱们家在云海的老宅中那一棵杏树吗?” 戚铃兰一怔,她实际上离开云海已经十几年了,哪里还记得院里杏树长什么模样。听得书兰这样说,不由得重新欣赏这幅扇面。 “其他几副画的是什么?” 戚书兰这便将所有的扇子都捧了过来,颇有几分得意地说:“秦则画了咱们家的杏花、院里的小狸奴、伯府后院的清竹亭,还有这一幅是美人图。” 如她所料,戚铃兰的目光最先被美人图吸引了去。 “这美人画的该不会是你吧?” 戚书兰将扇面放到自己脸颊旁边,笑着问:“像不像?” 画中美人的相貌显然是照着戚书兰画的,有九分相像,只是纸上美人安安静静少了几分灵动,也不及戚书兰娇俏。 戚铃兰点了点头,叹道:“秦则入了仕途领了差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给你画扇面,这份心意真是难得。” “话又说回来,他怎么会突然想起给你画扇面呢?” 戚书兰含笑道:“我也不知道。自从jiejie嫁进宫里,家里都没有人陪我说话了。昨日他来府里用膳,看见我坐在清竹亭发愣,便自己凑上来说要给我画画。” 也是,秦则向来乐意哄着书兰。 两人在后院说了会话,婢女就来传话说准备用午膳了。 戚铃兰和陆之珩留在端信伯府用完午膳,又陪着戚明松下了几盘棋,才告辞离去,接着前往敬文侯府。 到了敬文侯府同样是云淮亲自出来迎接,云翊和其他几位小公子跟在一旁。 进门时戚铃兰就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目光一直盯着她,趁着陆之珩和云淮寒暄交谈,她四下扫了一眼。 盯着她的人看起来和她年岁相仿,穿着不算华丽但也是公子做派。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这人应该是云郃。 她缓缓收回了目光。 要说戚铃兰和敬文侯府还是有些尴尬往事的,初入京城那会儿两家差点就结亲了,谁曾想临门一脚没踢开,她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 还在她与陆之珩不打算在敬文侯府久留,这种尴尬不会持续太久。 申时末,陆之珩起身与舅父告别,随后牵着戚铃兰的手离开了侯府。 直至坐上马车,陆之珩还未松手。 “今日在伯府书房内,我和岳父说起三青县乱政之事。当日黄甫成为首的一群贪官污吏在天子脚下埋下祸根,如今终于该受报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