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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大门装修不算华丽,朴素间不失典雅气派,外墙装饰颇有几分江南风情,不像皇宫院墙那样威严压抑。 抬头看,牌匾上‘云外人间’四个字写得十分大气狷狂。 戚铃兰随口一问:“这字是谁写的?” 陆之珩笑了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字是我写的?” 戚铃兰道:“没可能,你的字不长这样。” “好吧,你眼力真好。”陆之珩道:“这牌匾上的字是云翊想的,也是他亲笔题写的。” 这话听着还有几分可信度。 云翊文章写的好,书法也颇有造诣,陆之珩也就是占了个表兄弟的关系,能得云公子亲笔题写牌匾,换了别人想求他一副墨宝可得大费周折。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庄园的大门,汪富海在前边引路,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庄子的情况。 除了陆之珩说的鱼塘和猎场,庄子里还有果园和温泉,如此舒适惬意的地方,真不愧“云外人间”这个名字。 汪富海和乔茱带着几个小太监把车上的东西搬进观山庭,这屋子还没住过人,正处于百废待兴需要整理布置的状态。午后太子与太子妃出去游猎赏景,他们得趁着这个时间把寝室收拾出来。 午膳都是宫里做好带出来的,用庄子里的厨房再加热一下即可。 用完午膳以后,陆之珩带着戚铃兰来到马厩外。马厩里只有两匹马,一匹毛发呈红棕色、鲜亮富有光泽,另一匹则是通体雪白、鬃毛飘逸。 前者看着有些眼熟,应该是陆之珩平时骑惯了的坐骑。后者则是新面孔,看着眼生。 “你应该会骑马吧?”陆之珩问。 戚铃兰道:“那当然,弯弓搭箭我也是会的。” 陆之珩问完也觉得这问题有点多余,戚铃兰出身将门,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他先把白马牵了出来,一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马儿的颈部,对戚铃兰道:“这是乌珠上个月进贡的白马,刚刚成年不久,还未认过主人,你可以试试。” 戚铃兰不急着和马儿亲近,挑眉看了陆之珩一眼,问:“乌珠进贡的马匹,你也不问问陛下的意思,就这么牵回自家庄园?” 陆之珩不以为意:“迟早的事,何必再走个过场。” 戚铃兰将目光移向白马,心里觉得这马长得挺漂亮。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更多的感受了。 她走近几步,白马低头啃着地上的草根,头也不抬一下,很不给面子。 “它有名字吗?”戚铃兰问。 陆之珩摇了摇头说:“没有,你可以现起一个。” 戚铃兰沉默地望着白马,片刻以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就叫飞霜吧。” 陆之珩:“挺好。” 白马浑然不知自己有了新名字,啃完面前的草根以后扭头又转向另一片草地。 戚铃兰拍了拍马背,从陆之珩手里接过缰绳准备把它拉开,谁知手上刚刚用了点力气,飞霜就甩起后腿表示不满,口中还发出一声嘶鸣。 戚铃兰以前也遇到过烈性的马,见此情形还算冷静,倒是陆之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挡在戚铃兰面前。 “小心!” 人下意识的反应做不了假,戚铃兰看见陆之珩不假思索挡在她面前时微微愣了一下。 她有些意外,原来危机时刻陆之珩也会下意识地袒护她。戚铃兰心尖上涌入一股暖流,面上却是神情不变。 “没事,飞霜性子烈,我多花些时间驯服它,你先去吧。” 陆之珩担忧道:“它性子烈,我怎么放心让你单独驯它?要不然你还是骑我的乌啼吧,它性子温驯些。” 戚铃兰瞥他一眼,不太想答应。 她想的是陆之珩自小体弱应该不精于骑御之术,如果连她都驯服不了飞霜,那陆之珩更是驾驭不住了。想来男人听不得这种话,她便没有说出口。 “我就喜欢飞霜,不换。” 话音才落,戚铃兰已经一鼓作气踩着脚蹬翻身一跃跨上了马背。 飞霜的反应有些激烈,但戚铃兰身形还算稳定,脸上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陆之珩替她捏了把汗,“你别逞强啊,咱们可没带随行太医。” 不得不说戚铃兰今天的装束非常英姿飒爽,此时身骑白马更是令人瞩目。 估摸着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飞霜的情绪渐渐稳定了,戚铃兰骑着马围着马厩附近转了两圈,感觉差不多掌控了节奏,才放慢速度逐渐停下来。 陆之珩见她已经驯服了飞霜,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才放心地牵来乌啼,翻身上马。 戚铃兰来到他身边,伸出了手:“弓箭。” 陆之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弓和箭囊递了过去。“小心些,别摔了。” “我自己有数。”戚铃兰挎上弓箭,扬鞭打马冲了出去。 她有多久没在天地间策马奔腾了,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情绪也比平时更加激动。 陆之珩看着远去的身影愣了会神,他从来没见过戚铃兰这么神采奕奕的样子,比她专注弹琴的时候还要明艳动人。 戚铃兰出身将门,虽是女子也颇有骁勇之姿,骑射技术何止是娴熟。虽说进京入宫以后已经很久没摸过弓马,但这刻在骨子里的技术丝毫没有遗忘。 她在林间转了一圈,满载而归。空着手去,提着三只野兔一只山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