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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白几乎是颤抖着拿出了传讯符,去联系萧无。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道联系了多少次,可是传讯符的另外一边,始终都没有回应。 而小仙峰,也是在此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可怕的气息渐渐席卷了整个小仙峰。 就好像是有什么上古凶兽苏醒了一样,带着来自灵魂的威压,不少人在甚至已经不自主地臣服了下去。 而那个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小仙峰,在此时,也是瞬间崩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带着业障和因果,飞向了世界各地。 与此同时,罪渊。 身体内不断涌现出的灵力几乎要将魇落整个人都灌满,与此同时,他整个人的面貌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最为明显的是他的头发,几乎是刹那间,他的头发rou眼可见地疯长,一半乌黑如墨,而另外一般,却根根如雪。 而他一直带着的神鬼面具也是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断成了两半。 他总算露出了他面具后那张满是恶诅的脸来。 魇落闭着眼睛,感受着奔涌的灵力,感受着愈发清灵的身体,而除了灵力,他的身体还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罪渊内的业障。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人试过掌控的力量,暴、虐,邪恶,却带着一股令人上瘾的花香。 两种力量不断涌入他的身体,刺激着他的经脉,在经过花死咒的结合后,十分和谐地待在了一起。 魇落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越来越微弱的封印。 然后,在某个瞬间,他调动着体内的所有力量,冲着那个封印最为薄弱的地方而去。 破裂瞬间,魇落似乎都能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 那象征着自由。 * 魇落冲破封印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奔走相告。 在他封印破裂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震颤了一下,与此同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听见了一声嗡鸣,就好像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悄然间发生了改变一样。 不少人都出现了晕眩,易怒等反常症状。 天地间不知道已经多少日没有见过太阳了,始终有一层薄薄的红云将整个天地笼罩,带来沉闷压抑的感觉。 沈书白已经连着十日没有联系到萧无了。 他去罪渊找过,可是罪渊除了那些没有灵智的怪物,再没有另外一人的踪迹。 他甚至再去了一次天妖裂谷,即使染了满身的因果,连鲲道子都有些心疼他。 可是沈书白需要人心疼吗? 他不需要的。 他会带着鸣涧去保护百姓,去阻止大家继续进入那些诡异的阵法之中,所有最危险的地方,他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的。 他表现得似乎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就是这样,他才更让人心疼。 魇落虽然现在还没来,但是所有人都知晓,玄明宗与魇落之间,终究是会有一场大战的。 因为在魇落冲破封印的第一日,他就下了战书。 魇落只给了灵界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月的时间里,若是愿意投诚,就主动进入阵法,献祭自己的神魂。 这是魇落开出的条件。 一日一日地看不见希望,自然有不少人会选择投诚,出卖灵魂,总好过盲目地等死。 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了这次事情,似乎都没有转机了。 就连一些大宗门的长老,最后都选择走入阵法之中。 这已经是第十五日了,魇落踏过天妖裂谷,显形在了灵界。 他的排场不可谓不大,大到连皇族都亲自来迎,皇族虽然一直都在观望,但是在此时,也算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这一场没有希望的斗争,几乎是预见性地可以看出玄明宗会败。 民间甚至都已经出现了一些冷嘲热讽的声音。 “这曾经的大宗门,现在来装什么傲骨。” “据说,这魇落可是开创了一条新的修炼之途呢,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能修炼。” “唉……还有灵剑宗,隐宗,可惜啊,可惜。” 这些声音并不能打击到任何人,只不过可以安慰自己阴暗的灵魂罢了。 孟长念一直被关在剑冢内,他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均不知情,他正在领悟从万灵窟得来的那缕真仙剑意。 事实证明,有些机缘,确实是看缘分的。 比如孟长念,在出小仙峰的时候,还会被这道剑意找上。 这就是证明。 玄明宗内,小师妹备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酒菜,大家的气氛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反而十分轻松。 此时此刻,没有魇落,也没有明日的大战在即。 没有即将覆灭的玄明宗,有的不过是几个师兄弟的良宵。 沈书白被缠着做了烤鸡,烤rou,就连一向不太爱说话的褚亦,也是接了好几次话。 几人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所有人的糗事,大家可以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说出来,也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吧,二师兄,还在记恨我在你药园子里尿尿的事情啊。” 说这话的是鲲道子,他一向最没有正行,没想到一向正经的药真人居然把这件事情记了这么多年。 “那都啥时候的事情了,这样吧,我自罚一杯,别记恨我了行不。” 沈书白也是喝了几杯酒,他本就不是十分擅长喝酒,只是几杯,便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