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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兽和殇皓族相互吸引,原本楚燕活着,魇兽还不敢有所动作,但双方之间的平衡一旦打破,魇兽便会为祸三界,再难轻易控制,便只能用镇压秘境的最后一种手段——活人献祭。活人献祭本就是镇压秘境最有效的方法,若是被献祭的人拥有上古神魔的血统,更是能保三界万年和平。 别无选择的残酷事实骤然呈现在楚慕面前,他不禁紧紧握住了拳。 若只牺牲他一人,便能让戚宛毫无负担地好好活下去…… 楚慕在原地静默片刻,忽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朝殿外走去,只丢下一句话:“你们好好守着遥夜峰,不必等我了。” …… 戚宛在仙山中寻了一处僻静小屋,自在住了几日。他每日里侍弄花草,闲来无事便在附近的小溪边垂钓,心绪难得平静片刻。 只是,他这几日夜里总是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鸿渊秘境中的景象,梦见滔天的岩浆,梦见那些朝自己扑过来的狰狞魇兽。他一次又一次梦见自己跳崖时的场景,到了后来,那个跳崖的人居然变成了楚慕,对方站在崖边,回过头望着他,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戚宛却怎么也无法听清。 一连数日戚宛总在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他心中越发不安,便又拿上钓竿出门垂钓。可是当他来到溪边,却惊异地发现,小溪中的鱼全都浮了上来,颜色发紫,看起来像是中毒所致。更可怖的是,原本清澈的溪水全然变成了血红色,还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戚宛在原地观察片刻,紧接着,水面上竟然漂来许多野兽的残/肢,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结合夜晚的梦,戚宛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鸿渊秘境中的魇兽。 就在此时,树林中几道异响,戚宛急忙转头望去,看见从树丛中蹿出成百只魇兽,朝着他迅疾地扑了过来! 戚宛大惊失色,躲闪不及,这时候,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那些魇兽被炫目的光吓退了一些,纷纷逃窜回了树林中。 戚宛十分诧异地抬头望去,竟是白若神君,替他将魇兽们驱逐了。 白若神君掌管机缘,对三界的一切无所不知,戚宛并不意外对方会找到自己。他又想起先前在白若神君那里喝过的茶,冷声开口道:“枉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却每日都往我的茶中下药,当真是个伪君子。” 白若神君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以为意道:“一切自有天命,机缘簿上显示,你的命格并不会因为茶中的一点儿药而改变。”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颗类似于金丹的东西,递到戚宛的手中,眯了眯眼道:“有人托我将此物交给你,现下东西交到你的手中了,如何做便要看你自己了。只是我算到……”他说到此处欲言又止,一派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一挥衣袖走远了。 戚宛将那颗奇怪的金丹放在手心,用灵力在其上一拂,金丹立即发出耀眼的光芒,片刻之后,竟是将戚宛的神识拖进了一片虚空之中。 戚宛来到一块空地上,四周什么都没有,这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令戚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戚宛无论何时都不会认错,那是属于楚慕的声音。 楚慕略微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子晴哥哥。当你听见这段声音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即便你一面也不愿再见我了,可我还是想最后任性一回,还是想同你再说说话。”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微微带着几分哽咽,顿了一顿,继续道:“子晴哥哥,纵使我有上古神魔毁天灭地的神力,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看见我的全部真心。而今,我们终于要告别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是我主动向你提出告别。深渊是我的业障,它本就由我开启,也该由我去终结。你在那之中受过的一切苦楚,在往后的百年千年里,我都会逐一细细地体会。如果我能活下来,能从秘境中出来,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去找你的。所以……所以,我将我的记忆从神识中拿走了。如此,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认识戚宛的楚慕了。你也终于可以拥有再没有楚慕的自在人生。……可是,在我的生命中,我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的你,所以,我还是想把这颗记忆原丹交给你。你烧了也好,扔进水沟里也罢,任你处置,我都不会看见了。”那声音说到此处,静默良久,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戚宛,你就像天上的那一轮皎月,于我而言,始终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大梦终有尽时,可我宁愿选择永不醒来。” 一段长久的静默之后,楚慕似乎收拾好了心情,语气微扬地唤了戚宛一声,最后轻轻地道:“相识一场,喜不自胜。往后经年,愿君长乐。” 那道声音戛然而止,戚宛听到最后,浑身颤抖不止,泪流满面。这时候,一阵白光忽然在四周爆裂开来,片刻以后,戚宛看见了楚慕的记忆。 他看见楚慕躲在剑派中庭的那棵云锦树后,目不转睛地含笑注视着自己。 他看见楚慕私下里偷偷地问洛玄雪梨膏怎么做。 他看见自己看书看累了,趴在楚慕的肩头睡着了,楚慕抬手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又倾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他看见楚慕在承恩君面前对自己百般维护,竭力求情。 他看见楚慕打了胜仗,兴高采烈地赶回剑派,想要解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