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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遥走远,萧吟才重新睁开眼,想抬手去摸一下头发上绑着的东西,却根本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刚才那个人的声音很像江敛之,但比江敛之温和许多,似乎隔着面具,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而且那个人真的好爱哭啊,自己都没哭,他为什么总是要哭? 次日一早江敛之没有来找江遥兴师问罪,江遥更确信了是江煊帮的忙,只是江煊陪着江敛之,他没法去见,夜间照去地牢不误,给萧吟带来了热乎的清粥小菜好暖暖胃,看萧吟头发在墙上靠得又有些乱了,不厌其烦地重新梳了一遍。 今日萧吟没有再说什么杀了自己之类的话,江遥心中更为欣喜,说话也就更絮叨了。 萧吟始终没看见他的脸,但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在耳边,很好听。 原本他该讨厌像江敛之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却一点不讨厌,温和得可以熨帖他疼痛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渣吟,你穷途末路可只有鹅子对你好,还不对他好点(亲妈生气) 明天要解开渣吟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之谜 情人节快乐,抱走鹅子去过节了!让渣吟一个人过去吧!(冷漠) 第25章 江遥在萧吟被关进地牢的第三天早上私下里见到了江煊。 “阿煊, 地牢那边是不是你帮的忙?”江遥熟门熟路地与江煊躲到屋子后面的树林里,“谢谢你啊。” 江煊摸了下他脸上的鞭痕,道:“哥, 我帮你遮掩几天没什么,但注定不能长久, 你还是……” “没事,几天就够了。”江遥低声道, “我会救他出去的。” “你救他出去?”江煊惊道, “你不要命了?你怎么救?” “总有办法的。”江遥无所谓道,“我欠他一条命, 如今还给他也是应该的。” 江煊神色微冷, 偏过头去道:“那我呢?哥哥以后是都不打算管我了?” “怎么会!不是!”江遥忙道, “我是打算带着你一起走, 再也不回来了。” 江煊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江遥居然会为了这个人豁出命去,竟敢做这等破釜沉舟之举,他眼神晦暗不明,道:“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试图找到平昭侯府的暗卫, 与他们里应外合, 把萧吟救出去。”江遥已经想这件事想了很久了,并非意气用事, “最近有任务可以出府,我可以去接下, 或者也许统领会直接派我出去, 我会借执行任务找机会联系平昭侯府的暗卫,与他们接洽。” 江煊心中微沉, 想着他这个哥哥一点都不笨, 他摇摇头道:“此事不宜cao之过急,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做,不然很可能一个人都出不去,全部死在这儿。” “那是自然。”江遥点头,“你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容我再想想吧。”江煊搪塞了一句,又道,“出去之后呢?你打算去哪儿?” “先去找江湖上那个神医给小侯爷接上筋脉。”江遥道,“等他接好了筋脉,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我们就走。” “你我的卖身契都还在江家,走去哪?”江煊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正常的户籍,只能东躲西藏懂不懂?” “但也好过在江家,少主对你……对你……我都知道,我必须带你走!”江遥皱起眉,眼中竟有几丝杀气,“我会照顾好你的,江湖上出路那么多,哪里都比江家好。” “所以你这次当真是认真的?为了萧吟,你要离开江家?” “是,不管是为了萧吟,还是为了你,我都不想继续待在江家了。” 江煊暗暗握了握拳,掩下所有情绪,道:“我知道了,你先别轻举妄动。” 江遥再次点头,阿煊这么聪明,肯定能有好办法,如了却一桩大事般脚步轻快地走了。 江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越来越暗。 什么为了他,要是没有萧吟,江遥才不会这么冲动地就要离开江家! 他现在可不能离开江家,他的事情还没做完,离开江家就前功尽弃,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而江遥也不能离开江家,他要做的事不能没有江遥,虽然他不想利用江遥,但只有小小牺牲一下才能得到最后的成功,让他自己和哥哥一起永远地逃离现在的日子。 他从屋后绕出来,往树上看了一眼,一个黑影轻飘飘落下,躬身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陆英,之前落朝宗拿来的那瓶东西还在吗?” “五散鸢?”陆英怔道,“应该被少主收起来了,公子要这个做什么?” “去拿一点出来给我。”江煊漠然道,“马上就要。” 陆英满腹狐疑,但他听命于江煊,还是立马应道:“是。” 江家与落朝宗有联系是一个秘密,这是江家给自己找的退路,除了江家几个主子,就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道,江敛之平日里不想做的事都会推给江煊,因而江煊也是知情人之一。 午后陆英便取来了五散鸢,装在一个小瓶子里,道:“属下只取了这么点,怕少主发现。” “发现就发现了吧。”江煊却并不在意,“怕什么,我自有办法。” 傍晚时分,江遥再一次溜去厨房搜刮食物,正小心翼翼地挑拣着,却见到江煊走进来。 “哥,那位小侯爷受了伤,得吃点好的,这些你拿去吧。”江煊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江遥,“是我从少主那里拿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