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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施施然走近一步,似笑非笑:“邢爱卿这般贴心,不入后宫实在可惜啊。” 由于他忽然逼近的动作,原本只遮挡在他头顶的伞稍稍往邢温书方向偏移,将两人同时罩在伞下的狭小空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某贤妃: 第05章 邢温书抬眸对上谢安双的视线,颔首退出小半步,恭顺道:“臣既以侍卫身份跟随陛下左右,自然要事事为陛下考量。再者……” 他顿了顿,看向谢安双头顶发冠:“陛下真的认为臣合适入后宫么?” 谢安双:“……” 他回想起邢温书今晨糟糕的表现,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右手微发力,将邢温书手中的伞径直抽了出来。 “邢爱卿这般娇贵,孤可不敢劳烦你替孤撑伞。” 谢安双拿着伞转身走到茹念身侧,看向她身后那名撑伞的宫女:“你退下吧,孤与爱妃同撑。” 宫女收到他不动声色的眼神示意,微垂眼睫,自觉往后退下小步,走到邢温书旁侧为他撑伞。 谢安双状似不经意往后一瞥,见状便不再管身后之事,与茹念一同走向栖梧殿主殿,在进去前将邢温书留在殿外值守。 栖梧殿内早已点燃安神香,谢安双几乎是在走进去的一瞬间便认出那浅淡的味道。 他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把安神香撤了吧。” 茹念目光困惑:“你确定?” 谢安双揉着眼睛点头:“嗯。今日不睡了,去密室里查点东西。” “……陛下是想查太子党此前的势力?”茹念皱眉,“可是陛下昨夜回来的那般晚,现下显然困倦,不歇会儿的话如何应付那群日日寻你的朝臣?” 谢安双不甚在意地回答:“再说吧。蒙面贼人之事多拖一日就有可能多一人遇害,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茹念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轻叹口气:“那好吧。朝臣势力图册仍在老地方,陛下去拿便是。晚些我再给陛下带杯茶提神。” “好,麻烦师叔了。” 谢安双向茹念道过谢 ,转身走到床尾,掀开小毛毯,露出几乎与地面颜色一致的密室入口。 出于方便起见,他在每一位能信得过的嫔妃宫殿中都专门开辟了一个密室。 不过大多数嫔妃处放的都是些书册,唯有栖梧殿还保管有一些较为重要的物品。 例如方才谢安双与茹念提及到的朝臣势力图册。 那图册是他登基两年来陆续收集到的部分朝臣关系网,还有当年所有皇子们的党派势力。 谢安双轻车熟路地走进密室,从一个隐秘的角落处找出那本图册。 他走到一侧的小书案前坐下,点亮烛灯,在昏暗的环境中翻阅起图册。 这图册来源繁杂,有他茹怀师父茹念师叔搜集到的,有朝里他安插之人留心的,也有他自己平日有意无意试探出来的,大部分内容他自己都没完全看过。 他压着困意一页一页往后翻,在看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时才勉强打起些精神,抽出张宣纸简要记录。 “吏部尚书之子曾任太子伴读,与太子关系匪浅。” “先帝时光禄大夫,为太子母族人士。” “……” “先帝时丞相次子,与太子……私交甚笃?” 原本一目数行看得飞快的谢安双忽然停顿住。 先帝时丞相次子……那不就是邢温书么? 谢安双轻蹙眉。 邢温书父亲任职丞相期间向来秉公办事,保持中立态度,并未明确表示过对哪位皇子的支持。 他未曾想到,原来邢温书亦是太子党派人士。 谢安双轻抿唇,在幽幽烛光下将邢温书的名字加入了宣纸上。 …… 约摸半个时辰后,密室上方传来茹念的声音。 “陛下,可要来喝些茶?这茶叶可是臣妾家中特地寄来的上等茶叶呢。” 谢安双听出是有人来了,将手中宣纸胡乱揉成一团揣进衣裳里,重新收好图册后便从密室出去。 等离开密室时,他已经调整回平日在朝臣面前的状态,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没多会儿便听见外室传来邢温书的声音。 “启禀陛下,福公公说奏折已送至御书房,另外今日吏部尚书与刑部尚书求见。” 谢安双仍端坐在内室,懒洋洋应声:“孤今日不批奏折不见客,让他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外室的邢温书沉默片刻,又开口道:“臣以为陛下此举不妥。陛下年纪轻,玩心尚重实属正常。但朝堂事务耽搁不得……” 谢安双不甚在意地打断他:“长篇大论孤可听得惯了,邢爱卿还是省点口舌功夫吧。” 然而外头的邢温书似是没听到他这句话,等他说完后又十分自然地接上:“……蒙面贼人之事尚未平息,京城百姓与官员们惶惶不安,对于我朝发展不利。再者……” “……孤命你闭嘴。”谢安双声线比方才更冷厉些,是平日他要发怒的前兆。 邢温书却仍在继续:“蒙面贼人之事若不查明,必然还会有无辜百姓遭其毒手,甚至也可能危及……” “……” 谢安双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从内室走出来:“摆驾御书房。” 邢温书立即停住话头:“好的,臣这就吩咐备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