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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郢哂笑道:“她现在不会。” 喆奇道:“为何世子如此笃定?” “因为我所说的,正是她开始想要的,只是她事到如今,还是在隐瞒什么。”章郢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袖,冷淡道:“还记得我让人查她的过去么?六年前长宁在长安为何失踪,便与废太子和贺之清密切相关。” 喆微微惊奇,看了眼世子冷漠的双瞳,不禁重新低下了头。 章郢起身拂袖道:“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想把名改回来了。。我真的有点脑抽。 我还是喜欢艺范儿呜呜呜。 第十六章 青钰那厢走下阁楼,便有侍女跟在了她身后,不远不近地侍奉着,但青钰冷着双瞳,通身冷肃,倒令那侍女渐渐生出畏惧,不敢靠得太近。青钰在阳光下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遇见章绪的那棵树下,满树鲜红,总能不经意引人追忆,她盯着那棵树静默须臾,忽然又转身走了。 还未行至多远,远远便听见少年哼着小曲儿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颇为惬意。青钰听出这是章绪的声音,不由得走近院瞧他,躺在院吃果子的少年只见远远走来人,立刻眸子亮,跳了下来,溜烟地蹿到青钰跟前来,兴高采烈道:“美人jiejie!你怎么来啦!我以为我哥哥会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青钰伸手摸摸这少年的脑袋,淡笑道:“我无碍,阿绪回来后,可被哥哥罚了?” 章绪闻言,立刻撅起小嘴,委屈道:“我被他关起来思过,这活阎王着实凶狠,若不是我好生哄得他和颜悦色了,我此刻怕是还被关着呢!” 青钰不由得掩唇笑,她双眸微微弯,粲亮如新月,章绪时看呆了,又忙牵着她的衣袖,让她坐下,将果盘往她跟前推,有模有样地作揖道:“我哥哥之前多有得罪,阿绪在此替他道歉了,您这样好看的美人,他怎么就能也下得了手呢。” 青钰掩唇,忍笑道:“你替你哥哥道歉有何用?你是你,他是他,他既然也教训你了,作甚么还替他说好话?” 章绪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好像也对,又迟疑道:“可是这毕竟是我哥哥呀,他虽凶了点,可若惹得美人jiejie因此恼了他,又因他恼了我,岂不是不好。” 青钰伸出根手指来,点了点他眉心,“我岂会恼了你?若恼了你,岂会带你回家?” 章绪笑出排白糯糯的牙齿来,可爱得如年画里的小娃娃。 青钰瞧着面前的少年,眉眼温和下来。 看着他,总能想起自己那段天真的岁月,她那时也是如此单纯活泼,她今时今日,才忽然能体会到,当年的冷峻疏离的少年郎对着这般天真的她,是如何作想了。 面上虽是不耐,可他是爱她到如何,才会由得她,三番四次,四处捣乱呢? 青钰念及从前,眼露黯然。 她随身携带着他的牌位,可那又如何,牌位上终究写不了他的名字,只有她还记着他,这世上早就没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若两情相悦,必然没有什么可以拆散他们。可她现在才知,这世上,只有权势是永恒的,只有手握权柄,才不会被人肆意欺辱,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惨死刀下,她宁可做孤家寡人,让所有人都畏惧她,因为只有如此,她才不会失去在乎的东西。 青钰再次抬眼时,眼神已冷淡如初。 章府的下人备好了马车,等待良久,也不见长宁公主出来,不由得去主动催促,谁知才到门口,便见长宁公主和小公子说笑甚欢,那下人只试探性地进去打扰了下,便被公主的眼风扫,立刻吓得腿软地说不出话来。 实在无法,便去找了管家,管家再去禀报章郢,章郢听长宁又和阿绪在起,唯恐她又算计什么,便亲自来了。 谁知刚刚跨进月亮门,便听得女子清脆的笑声。 章郢眸光暗了寸,抬眼看去,便见青钰坐在章绪的对面,右手微托着下巴,面前的小少年手舞足蹈,似乎在说着什么趣事,逗得她频频发笑,这样的角度看去,青钰的侧脸其实应当是十分柔和的,发间那支熟悉的钗子分外醒目。 她有隐瞒的事情,他亦有,她到底和阿钰是何关系,这支钗子是怎么来的,他还要好好查清楚。 章郢走了进去。 他未揭□□,喆跟在身后,乍看像两个双生子走了进来,章绪吓得呆住了,时不知哪个才是喆,倒是青钰眼便识破章郢,朝他笑道:“怎么?迫不及待赶我走?” 章郢微微笑:“公主想留,臣倒是丝毫不介意,只是阿绪顽劣,恐唐突了公主。” 青钰知道他还记着她拐跑章绪的事情,眼神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儿,忽而挑起眼尾笑,朝章绪伸手道:“阿绪,来jiejie这儿来。” 章绪笑得甜,听话地跑到青钰身边去,又警惕地望了眼章郢,心底暗暗奇怪,连他都没察觉出来,美人jiejie怎的就能眼分辨出哪个是他哥哥,还有这活阎王,这副样子是要作甚?难不成当着外人的面,也要揍他不成? 这样想着,章绪悄悄往青钰身后躲了躲,又想起这活阎王说美人jiejie被他为难过了,又挡在了青钰跟前,仰头望着章郢:“哥哥!你不要为难美人jiejie!” 章郢冷笑道:“美人jiejie?你逮着谁便胡乱认亲戚么?你若想做公主的弟弟,在下怕是高攀不起了。” --